花不醉鬼头鬼脑地钻进花没醉的房间,一张小床上,花没醉正疼的泪眼婆娑直哼哼。
“三哥,我好疼啊,呜呜呜,花不醉那个小混蛋,怎么可以对我下如此痛毒手,我可是他哥哥啊!”
“你还知道你是他哥哥?你知不知道,老爹对你的行为十为生气,说你这个屁小娃,为了讨一个没长毛的小屁丫开心,竟然出卖自己的弟弟,若不是你已受伤在先,老爹这一次也不会放过你。
没醉,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家族来说,什么最重要?
唉,你从今后要牢记在心,那就是兄弟齐心!
所有的错误,我们在关起门来后都可以批判,甚至可以厮打,但只要打开大门,走出家门,那一定是兄弟同心,可以同生死,可以共赴难。
因为你和不醉二个都还小,老爹并没对你们说教什么,但他一直在要求我,还有二哥,甚至他自已都在以身作则,对我们言传身教。”
“三哥,我并不是有意要出卖小弟,我只是说出他说看见鬼的事,杀杀他的威风,他比我还小二岁,啥都不懂的小屁毛娃,偏偏一张嘴,还就能赶上十八头汪汪乱吠的恶犬,真的让人很讨厌呢。”
“没醉,三哥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你觉得小弟特能白乎,就看他特不顺眼,真的只是讨厌吗?”
花不醉打断五哥花没醉的肋骨,心中感到有些内疚,在准备溜出家门出去玩之前,想闷声不响潜入五哥的房间,偷偷看看他的受伤情况。
之所以只想偷偷的看看,一来是有些内疚,不好意思马上面对花没醉,另外,在他的心底里,还对花没醉的叛徒,出卖他的行为难以释怀,因此在心底深处,他也抗拒面对花没醉。
但当花不醉潜入花没醉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三哥花小醉正坐在花没醉躺着的床边,二人正说着些什么。
此刻花小醉正神情凝重地摇着头,“没醉,真的仅仅是这样吗?不,不完全是的,三哥能看出,你的心里对小弟有了妒嫉,没错,是妒嫉。
因为我们都明白,小弟很多时候,看起来不着边际,满嘴瞎扯白乎,但真的仅仅是这样吗?”
不,小弟是很皮,但他的悟性却是十分出色,在他不着边际的表面,却是对花生夫子所教授学问的深刻理解,嗯,或者也可以说是活学活用,学以致用吧。
唉,这么说吧,小弟不肯用心做学问,不但老爹失望,实际上,咱娘也很失望呢,但她什么也没说。
毕竟做学问这个事,不但脑壳要够用,悟性要出色,更重要的还是能沉下心性来学习,但咱们小弟啊,就是缺这个,还缺的厉害。”
正在此时,花不醉鬼头鬼脑潜了进来,花小醉立刻对他摇了摇手示意花不醉不要出声。
然后,花小醉继续对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的花没醉说道:“我听花生夫子也对老爹抱怨过小弟,说是小弟不但能轻易吃透掌握他所教的学问,就是平日里的胡扯,也常常有自己的一些见解。
他的见解虽然稚嫩,甚至荒谬错误,不过那些奇谈怪论胡说八道,却正是他的见解思想。
抛开正确与否暂且不说,小弟懒散的背后,其实也有用心的。
但,花生夫子非常可惜说,他的这点用心,只是在他有兴趣的时候才会管用,兴趣过后,简直就是一条瘫在地上,懒得动弹一下的癞皮狗,所以老爹才会因为小弟不愿意做学问,心情大为不爽。”
“三哥,我也知道小弟很聪明的,也许,我真的是妒嫉了......唉,我想三哥你说的对,跟小弟在一起的时候,吃瘪的总是我这个哥哥,有时,我会想,他是一个弟弟,他怎么可以超过哥哥呢?。”
“你能这么想十分的好,其实,哥哥只是年龄上大了一些,弟弟却一定也会长大。问你个简单的问题,你愿意看到别人家的弟弟成为连云镇第一高手,还是愿意看到自家的弟弟成为连云镇的第一高手?”
“这还用说,我当然希望是小弟了......啊,我明白了,三哥。”花没醉突然大声叫道。“自家兄弟总是希望自家兄弟成为最强的。”
花小醉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花没醉的头发,“我知道你早晚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小弟,你也过来吧,虽然你也是莫名其妙,哪里来的力气能打伤了五哥,但你也必须向你五哥道歉。”
花小醉转向鬼鬼祟祟的花不醉严肃地说道:“小弟,你只是因为一个孩子间的玩笑,说了声你是胆小鬼,你就执挚地认为你的五哥是叛徒,从而心怀怨恨,就忘记了他是你的五哥。
在得到可以报复的时候,你将亲情抛却到脑后,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毒手,所以要真正严格上来说,你犯的错才是不可轻恕。”
花不醉顿觉冷汗濽濽,在听到花小醉的这番说辞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一个被出卖的受害者。
在得知花没醉被他无意中打断多根肋骨后,虽有一些歉意,但也浑没当一回事,只是认为这是他花没醉恶有恶报。
及至听花小醉一番言语后猛幡然醒悟,原来兄弟之间不仅需要相互的支持,更需要相互的宽容。
花不醉想通这一层,立刻神情一整,一张小脸再没有了嬉皮笑脸,他往前紧走二步,来到花没醉躺着的床前。
“五哥,对不起啊,我错了......”
半个多时辰后,花小醉才拉着花不醉离开了花没醉的房间。
花没醉在又吃下了一服吴大夫开出的汤药后,疼痛的感觉大为减轻,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小弟,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闲逛了,走吧,跟我去铁匠铺吧,老爹应该正在店铺中忙活着了。”
听到要去铁匠铺,花不醉皮赖模样立刻原形毕露。
“哎哟哟......三哥,我忽然觉得屁股疼,嗯,还疼的十分的厉害,一定是我第一天练武练坏了屁股,要不,铁匠铺我就不陪你去玩了?三哥,你自个去玩?”
“屁股疼啊,这问题倒确实比较严重,不过,对这事,三哥有经验,只要你跟我走到铁匠铺,它一准就不疼了。”
“那脚后跟疼呢?得,这问题三哥你就不用回答了,一定是爬到铁匠铺,脚后跟就不疼了。
好吧,三哥,我承认你火眼金睛,看透了我浑身上下哪里也不疼,其实,我只是想去看看本帮的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花小醉脸上浮出一些古怪的笑容。
“是这样啊,那我更可以告诉你了,你不用去了。”
“上午的时候,我刚见过花虎的大哥花龙,听他说不但是花虎,而且花山,花狗,花重,你的这四位英雄好汉都被他们的老爹囚禁了。”
“怎么会这样?我抗议,我要控诉,天啊,这不是惨无人道嘛。”
“怎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五虎帮的五位英雄好汉实在太大名鼎鼎,传说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二帮小屁娃开战,就算在一万里外开战,你们五虎帮的英雄好汉都总能闻着味。”
“那是,咱们英雄好汉五虎帮的左护法花狗,他那个鼻子,不要太灵了,呵呵,呵呵。”
“嗯,这倒真是有二下子,不过,传闻又说,五虎帮的英雄好汉们只要闻到开战的味道,下一刻他们就能出现在开战的战场。
并且,他们立刻就能傻不拉叽,冲入战团,对着开战双方就是一轮偷袭,然后,英雄好汉五虎帮的英雄好汉们就被揍的鼻青脸肿,屁滚尿流,大叫投降。”
“停,三哥,你太夸张了,英雄好汉鼻青脸肿是有的,大叫投降,嗯,偶尔也算有吧,屁滚尿流,我郑重声明真的不算多……
嗯,五六回吧,三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记错,可能不止五六回,但最多超不过五六十回,好好好,我承认我记不清有多少回,总行了吧。”
“唉,啧啧,英雄好汉五虎帮,还真是奇葩。”花小醉无语半晌,最后终是感慨地叹道。“
不过,我听花龙的口气,这一次,你的四位英雄好汉兄弟,被他们的老爹禁足,倒也不完全是你们惹祸的本事,似乎还跟他们在昨夜的练功之际,突然功力暴增有关?”
“功力暴增,拉倒吧,三哥,就他们那熊样,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怎么?这么看不起你的英雄好汉兄弟?”
“与看不起无关,而是我太了解他们了,一个个懒得屁也拖屎,功力暴增,我呸,再呸,嘿嘿,要说耍奸耍滑的功力大进,那我相信消息一定准确无误。”
花不醉举起根小手指晃了晃。
花不醉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才嘿嘿干笑了二声、
“英雄好汉五虎帮......不过,小弟啊,这一次你可能真错了,我亲眼去看过,据说是被花虎摧毁的他自家院墙。
还有,花重的二哥也亲口跟我说,他们家祖传的八荒六合天地无相三夹板,也被花重击毁了,气的他老爹要代表祖宗灭了他。”
“竟有此等事?”花不醉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东边日头西边雨,今天怪事特别多,不行,三哥,我得去探望探望英雄好汉兄弟。”
“探望?想都别想,不管功力暴增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你的那四位英雄好汉兄弟被他们老爹禁足,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走吧,别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