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同学陈贝贝的老爸啊……”栗小丽自豪道。
“小丽,不是你的功劳吧?”舒池疑惑。
“不是,他们问我陈市长的家,我就——”栗小丽突然住嘴,自己都说了什么?这样的机密,要是将来让别人知道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功劳”,自己可就麻烦了。
“咳咳——”栗小丽赶紧转移话题,“舒池,你要不要和向总通个电话?他很挂念你……”
舒池心里纷繁芜杂,一虽然先前确认这事很大的可能性是商裴迪做的,现在却又有些质疑商裴迪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惊动了市长!
这么一想,并没有听到栗小丽的话。
“舒池,虽然是你的朋友救了你,但实际上,这向总真的是很挂念你的……”在这样的根本问题上,栗小丽还是和向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舒池并没有立即答问,只是淡淡说,“麻烦你转达我对向总的感激吧。”
栗小丽还没有说什么,舒池又问道,“这两天你都陪着我了,回家去看了吗?”
栗小丽摇头,“还没呢。向总让我先照顾你,其它的……”
舒池啼笑皆非,“我还能比你的父母更重要?赶紧回去看看吧,他们这么久没有见你,想你也该想疯了!我知道你是逃避相亲才出来的……”
栗小丽嘴巴张成了O型,甚是无言,“不是吧?毛青这个大嘴巴……”
“什么毛青?他知道什么!是我在里面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说的……”
天下奇闻,这绝对是。
里面的都是什么人?认识她栗小丽的怎么还有那么一号?
“一个女人说喜欢一个男的,那个男人被C市的大建材商看中,想招为女婿。那个大建材商的女儿,叫栗小丽,这个男人还说竞争激烈;结果,这个女人追了那个男的那么久,肚子都大了好几次,但是,那个男人就说不可能娶她,他需要的是一个让他少奋斗多年的老婆!还许诺如果他得手,他会尽快和栗小丽离婚,然后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结果等了许久,那个女人越来越觉得那个徒有其表的男人是个酒囊饭袋,于是,一气之下,就卷走了那男人的钱财;再然后就在这里了……你说,C市有几个栗小丽……”舒池笑笑。
“绯闻!绝对的绯闻!”栗小丽惊悚,“什么男人,我都没有接触一个!哎呀,这什么破事!呸呸!!”
原本栗小丽是不打算回家的,但是,舒池这么一说,栗小丽突然觉得回家刻不容缓,看看自己的父母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人!
栗小丽火速回家后,舒池慢慢松了口气。
回顾这两天的经历,那真不是人遭的罪,她在里面,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那人性的黑暗。
循循善诱,直接威胁,除了上刑,思想工作基本给她做遍了!甚至连她的养父舒清明都抬了出来!威胁加诱导,总而言之,就是如果你不说出你和那些伤害叫程涛的人有关系,如果你不说出你的同伙的行踪,就别想出去!
接连两天,舒池只睡了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是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一百瓦的大灯泡照着,不断有人来问她,她若沉默不语,他们就换人轮番陪着沉默。
这样的状况,换谁不崩溃?能扛住才怪!
可是,舒池就是认为自己不清楚这些个过程!
而这些审问她的人也不是傻子,你不交待我也不逼你,就这么耗着呗。
想起这些,舒池身心疲惫,她也不敢保证,若是再来这么一两天,她是否还能撑得住?撑不住她肯定就会说出所谓的“真相”,或者最后就是对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看来,很多人被屈打成招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起这些,她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栗小丽走后,舒池耳边清静了很多。
又沉思了好一会后,她才准备下床。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开机。
犹豫了很久,才拨出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里面就传出低沉的声音,“舒小姐……”
“图哥,”舒池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沉默了一下,“图哥,真的是你吗?”
电话那边的图哥无声地笑笑,“舒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果然是他!
舒池心里一下百味杂陈,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往他在的时候,她总是嫌烦,害怕,恐惧,总觉得命运对她多灾多难,每天都是看不到尽头的失望和无边无际的担惊受怕;好容易摆脱了,却是这样的意想不到的状况!
命运的安排有时真是让人无语。
冥冥之中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非要将她扯到他的身边似的。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她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人时时就在自己的身边?抛却监视不说,至少在关键时刻,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或者是他要告诉她,她根本逃不开他的箝制!
这些都无所谓,对她最重要的是,她这次能够逃离被QJ的命运,又被从拘留所里弄出来,是那个人的功劳!不然,她今后的命运,她根本不敢想象!
而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握着电话怔怔了好一会,舒池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通着电话,她轻轻“喂”了一声,那边立即答道,“舒小姐……”
他还在,舒池吁了口气。
想起栗小丽说的因为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惊扰,又是被全城搜捕,又是被如何如何的,她低低道,“谢谢你,图哥……”
上帝可以听见,这个话是由衷的,是发自内心的。
图哥当然听得出来,在那边微微一笑,“舒小姐,不要谢我……不过,我会转达舒小姐的谢意。”
转达给谁?
舒池没有问,图哥也没有说,双方默契地都没有提到那个关键的人物!
她还需要适应,但至少已经改变了,图哥这么想着。
舒池再也无言,挂了电话。
她没有必要再去画蛇添足地再对那个人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有人转达就已经很好。
又在床上愣了半天,这才起身下床,望着窗外暮色下的C市市区,在那些霓虹灯的建筑物里寻找着自己熟悉的地方,终于在淡淡的雾色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模糊的建筑影子。
她想了想,还是找出一身运动服,换上。
这个地方她不想再呆下去了,她必须趁着今晚去了了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