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头一回孤……又不是头一回只有我们两人,以前在金陵你拖我出去游玩,还有回来以后经常找我下棋,还有上回去胡姬酒楼,不是都只有我们两个么?还说我要多想,若是要发生什么,老早就发生了,怎么会等到现在?”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然,会觉得那样说的自己真是个笨蛋,可不该是这样吗?
“说得是有些道理,”他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来走到窗边,转身看我,“那天我在马车上,同你说了些什么?就是你哭得很难看的那天。”
“当然有记得。”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提起那个时候,脸有些发烫,“你让我静观其变,等上几年,不要答应哥哥或者是小哥的婚事,也不要再同别的公子走得太近。”
“记得倒是很牢,怎么不见你做到?”
“哪里没有做到?”我都那样拒绝羽扬,害他那么伤心了。理直气壮,即使他越走越近,我还是觉得自己底气很足。
他微微弯下身,“那怎么还同我走得那么近?”
“同你近,那是因为你又不是干什么其他公子。”
“那我是什么?”
眨了眨眼,他靠得太近了,我向后稍微挪了一下,很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军师!”
“军师?”他啼笑皆非,“就你还要军师?”
“那是谋士?”他还笑,我鼓起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好像有些事,甚至有些同哥哥都没法说出口的事,都会愿意同你讲,想要你的意见。和一起挺开心的照唐,韩楚他们不一样。你看,我连那些事都同你说了,他们可还不知道。”
他似乎还不怎么满意,“只是这样而已?”
“那,还有……”皱起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要不要告诉他呢,心突然跳得很快,这个应该是危险的信号吧,我还是不要同他说了,可又不是兄长那样的亲近,毕竟他要是真的同我靠得太近,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那他对我来说是什么呢?
哭的时候可以倚靠的对象?有不解的事情可以咨询的谋士?觉得不安的时候可以依赖的人?有无法处理的麻烦可以完全扔给他一点都不用再想的,而且不管什么丑态都被他见过了,我甚至还同他商量过要怎么让胸部更丰满的事情,同他居然已经有这么亲密了吗?
他的脸近在眼前,“想清楚了吗?”
“不要突然靠得那么近,我会吓得跳起来的。”伸手将他推开了,叹气,“就算必须要疏远,也会有不想疏得太远的人,而且我拒绝他们,也只是为了不耽搁他们。”
“陆玖,越多人向你求亲,就证明你越好,为什么要这么早拒绝他们,会让人起疑的。”
“我才不管,早点说清楚,他们就能早点去找别人了,早点过上快乐的生活,”扬起脸,“反正迟早会让人知道的,起不起疑就无所谓了。”
“那些是男人,陆玖,无所谓耽搁。”他伸手指戳我的脸,“没有肉,就算鼓起来也不好看。”
“一样的,”摸了摸脸,“怎么会没有肉,都没有摸到骨头。”
“不用对别人那么好,你自己又不好受。”他语重心长,还在戳我的脸。
“我也很喜欢他们的,当然不想让他难受。”推开他的手,“别乱动,我决定疏远你。”
他屈指在我脸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痛,放开!”
他还是捏得很紧,没有松开迹象,抓着他的手腕也没法拉开。
“好痛的,快点放开。”
他松了手,在刚刚捏的那个地方用指背蹭了蹭,“红的。”
“疼死了,你做什么啊。”
“有些人觉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我只是给他们些证据而已,”他捧起我的脸,对着那处吹了吹,“不疼的,忍一忍。”
“有些人,证据?外面有人?”
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小声些,他们看不清楚的,你爱挣扎就用力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不懂,什么事也没有,我要挣扎什么?这种想法马上就被推翻了,他的手伸到我腰间,去解我的腰带。虽然他之前有说过,这是故意的,可是当然还是会很直觉地去推他。
我想长安果然是像传言的那样,经验丰富,有过很多姑娘的,脱衣服脱得很顺手,不管怎么推拒,腰带还是被他扔到了一边,衣襟散开,被他整个地抱在怀里。
“放开,你这个色狼,放开!”不管是什么理由,当他的手顺着后背一路向下,我还是慌神了。
耳朵被他含住,脸烫得要命,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似乎能让人就这样接受他了,很是别扭地挡住他的眼睛,“别这样。”
他的舌舔着我的脖子,有些痒,手指简直要掐到他肩膀里头去了,“长安,放开我,放开!”挣扎的时候,头发散落下来,一定不大好看,对着这样的我他还能下得了手,真是太能演了。他抱着我放到内室的大床上,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一只手将床帏放下来。
“慌成这样,嗯?”
他居然还敢取笑我,我也学他一样压低声音,但无法控制情绪,“怎么会不慌,谁让你突然做这种事情!”
拍开他的手,“别放在这里!”
他挪开了些,我见他盯着那只手看,又窘又怒,“把我的腰带还回来!”
“好像真的挺小的。”
他说得很轻,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他刚才居然真的摸到了!羞得想要哭了,更加用力地推他,“没人让你摸的!”
“不若我们在这里做全了吧,”他抓着我的手按住,“就算将来查起来,也好推脱说,是我情难自已,在这里就要了你。”
“谁会查这个?”心跳得很快,很想将整个身体都缩起来,“情难自已,明明是情势所逼,这里这么偏僻,怎么会有人偷听?”
“也是,说不定是我故意找的理由,想要占你便宜,趁你不备做些低俗下流无耻的事情。”
说着他又摸到我胸前,推开肚兜,“小是小,摸着倒是舒服,颜色也很好看。”
“呜──”他怎么能说这么浮荡的话?
他居然真的低下头,张着嘴含住那里,似乎是把刚才说笑的话给当真了。我也顾不上他到底在搞什么鬼,“长安,快点放开我,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又是什么地方!”
胸前痒痒的,有轻微的刺痛感,他一点也没停顿,换了个位置继续吸吮。
“放开!”抬腿要踢,被他拉开放在身体两侧。想要转过身躲避他的唇,他又紧紧地按着我的肩膀。是错觉么,他的手似乎有些烫人,腿间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抵住。
“陆玖,别乱动,再乱动我可停不下来。”他哑着声音,整个压在我身上。
重得要命,我想挣扎又不敢,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寺里的锺声响起来,沉重雄厚,他僵着身体,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平静下来,“以后别那样挣扎,也别用这种眼神。”
他还好意思教训我!
可他最终还是坐起来,笨手笨脚地给我整理衣服,又去将腰带捡回来,递给我。我一定要他转过身去,才自己系好腰带,缩成一团坐在床边。
“真那么害怕?”
“哪里有人说着说着就突然这样了,大色狼,无耻,下流,淫荡,还好意思说自己养生禁欲,连动作都那么熟练!”
“若真想做那种事情,我可不会选在这里。”他一本正经。
抓起床上的枕头扔向他,“你才不会顾忌地点呢!我都已经快嫁不出去了,你还做这种事,那我不是更没脸见人了吗,连哥哥都不会要我了!”
他接住枕头,“我的人,他还要不起。”
抓了另外一个枕头扔向他,“貌岸道然,衣冠禽兽,要是你真的当了皇帝,我一定会让自己认识的人不要去当秀女的!”
他没防备,被我砸个正着,枕头掉在地上,他看着我,肯定是觉得心里有愧,摇了摇头,低头去捡起枕头,走了过来,将两个枕头都扔回床上,伸手给我,“砸够了?过来将头发理一理。”
双脚一落地,发现有些不对,“鞋子,还有只鞋子不见了。”
他叹气,“我去捡。”
我发誓再也不要同他单独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