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我的父亲也是。
但他们并没有停止我的治疗,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兰姐,在这里照顾我。
我的身体也更加虚弱下去,我以为我会这样死去,背着我从未做过,但已经将我钉在耻辱之柱的污名。
然而,7个月后,我竟意外的得到了一个转机。
原本为我治疗的陈医生,因为突发脑梗昏迷入院,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赵颖接替了他的职务。
在她给我做两次详细的检查之后,她突然来到我病房,要跟我单独谈谈。
“安小姐,您是什么时候确诊的癌症?”赵颖问我。
“7个月前,我在市医院做产检时。”我那时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靠在床头,用虚弱的声音回答她。
“然后,您就做了手术?”赵颖又问。
“先做了流产手术,那时我怀孕三个月。这些,在病历上应该都有吧?”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医生会来问我这样的问题,而且还一脸的凝重严肃,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有记载没错,不过,手术是陈医生主刀?”
“嗯!”我点头。
“但是,我反复比对了您的化验单据,指标不对,不是癌症患者应有的指标表现啊。”赵颖说的很慢,似乎正在努力把话说的更婉转。
“意思是,我好了?”我疑惑的问道。
赵颖为难的望着我,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根据您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根本就没有得过癌症,您现在的反应,完全是因为使用化疗药物造成的。”
我眼前一黑,终于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如果没有之前安琳中毒那件事情,我应该还会以为自己确实是被误诊,陈医生可能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前途,一直将错就错下去。
但是,我刚刚开始化疗,安琳就中毒,从此顾远和父亲再没有来过,我的病情无人过问。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第一次撑着病体,下了床,就在我要去找赵颖时,兰姐上前扶住了我,一直不跟我说一句话的她,突然流了泪。
“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她颤抖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枚胸针。
我看到那枚胸针之后,颤抖的不能自已。
那是我母亲的最心爱的遗物,在她去世之后,父亲寻找不到这枚古董胸针,还把在病中照料她的佣人全部赶走。
只有我知道,那枚胸针是母亲作为答谢,送给了在病中给予她关怀照顾的陌生护工,并一再叮嘱我,这件事情谁不要提及,连父亲也不能说。
我母亲单独给予我的遗书里清楚的告知,如果有一天,我陷入困境,就去一个叫青山村的地方寻找这枚胸针的主人。
“你是我母亲那位护工,你怎么会”我看着她脸,真的认不出来,当年她还是个年轻干练朴实的姑娘,而现在却更像是一个历尽生活磨难的沧桑妇人。
“小姐,我不是陌生的护工,是夫人特意把我请来,她让我拿着这枚胸针,离开这里,但要时时刻刻关注您的情形。我从新闻上听说,您得了绝症,还害了”兰姐没有再说下去。“所以,顾总为您找护工时,我就来了,一直在照顾您。”
那一天,我没有去找赵颖,而是将那枚胸针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围绕着我的一定是一场可怕的阴谋,母亲的胸针提醒我,我安盈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