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满朝文武大惊。
崇祯来真的?
为了推行新商税,直接就掀桌子了?
张溪知等人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只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原本以为崇祯会被拿捏住,因为以往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可是没有想到崇祯这一次,这么的干脆利落,直接答应让他们请辞。
张溪知他们嘴上说着要辞官,看似决然,实际上心里还是很不舍的。
他们做了那么多年官,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任谁都舍不得。
可事已至此,他们没有退路,既然崇祯已经掀桌子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丢的是官,勋贵们丢的可是命啊!
朱纯臣等人各个面色苍白,不少勋贵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身子像是筛糠一样,害怕到了极点,想要向崇祯开口求饶,他们不是真的想死啊!
可这一次,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口,其余的文武大臣便率先开口。
“陛下,不可如此啊!”
“陛下,如若政见不同,就让官员告老还乡,或者赐死,日后谁还敢谏言,此风不可开!”
“请陛下三思啊!”
“……”
钱象坤与吴宗达等大臣纷纷为朱纯臣和张溪知等人求情。
就连刘煜与许均也放下成见为他们求情。
他们不是单纯的为朱纯臣和张溪知他们,而是为他们自己。
今日崇祯一言不合就罢官,就杀官员,今日杀的是别人,明日可能就杀的是他们自己。
谁也不喜欢一个嗜杀的皇帝。
成基命沉默片刻,也站了出来,道:“陛下,张溪知与成国公等人虽然有要挟主上之嫌,可此为朝政,罪不至死,请陛下收回成命!”
成基命虽然也想要推行新商税,但他还是希望用更温和的方法。
如果逼的太急,恐怕会闹出乱子来。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请陛下收回成命!”
满朝文武百官齐声高呼。
张溪知和朱纯臣等人见状,顿时喜上眉梢!
现在连支持崇祯的人,都站到了他们这一方,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让张溪知和朱纯臣等人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
崇祯不是牛吗?
现在满朝文武都反对处置他们,崇祯还能跟满朝文武对着干吗?
难道他还能将满朝文武全部给罢免吗?
想到这里,张溪知与朱纯臣等人心里底气十足!
崇祯绝对不敢!
而原本还想要求饶的李国祯等勋贵们,瞬间就不怕了,瑟瑟发抖的身子,挺得板板正正,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额头的冷汗也不冒了!
怕?
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就是这么硬气!
崇祯看着满朝文武,脸色铁青,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没有想到连成基命都会反对!
新商税对于大明来意味着什么?
难道成基命不知道吗?
这可是革新大明的第一步,为国聚财!
朝廷没有钱,拿什么养兵,拿什么去革新朝政?
“这还是谈论朝政之事吗?”
崇祯冷笑了一声,道:“那如张溪知他们这般,他们若是不同意任何的朝廷政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以请辞,以生命要挟朕就可以了!”
“让你们讲出个道理来,你们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不是祖宗成法,就是重商轻农!”
“难道大明的农民,在你们的心里一文不值吗?”
成基命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事情做起来,却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的。
新商税才提出来就受到这么的阻力,足以证明背后触及到多大的利益。
新商税还得要推行,但宜缓不宜快!
“呵呵,陛下,你如此的圣明,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你还需要什么文武大臣?”
“要不,你把我们满朝文武都给罢免了吧!”
张溪知冷嘲热讽的说道。
他的言语里充满不屑之意。
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保他们,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而不得不说,张溪知这话也是算计极深!
几乎是将满朝文武都绑定到他们的身上,要罢免,大家一起罢免呗!
崇祯不是厉害吗?
罢呀!
而朱纯臣等人听到这样的话,也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陛下,新商税一事,臣就算是死也不会苟同的!”
“臣不怕死,可臣依旧有话要说,我大明朝从来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陛下如今要将我等处死,日后满朝文武,哪个还敢谏言,哪个还敢说话!”
朱纯臣振振有词的说道:“左右不过是一死,臣若是能以一死,能够警醒陛下,也算是臣为大明尽忠了!”
朱纯臣这些话,就说的好像是,他是一个大忠臣,崇祯是一个大暴君一样!
“你!”
“你们!”
崇祯被逼的下不来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现在局面已经彻底脱离了崇祯的掌控。
新商税一事,在上一次提出的时候,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现在退一步,日后就别再想要推行新商税!
崇祯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面对满朝文武,崇祯实在是有心无力。
大殿后方的藩王与郡王们,见到这一幕,不住心神一禀,纷纷向朱常洵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现在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出来,已经到了是否推行新商税,还是废除新商税的关键时刻!
朱常洵也已经认为时机到了。
现在只要再给崇祯施加一点压力,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新商税就会被彻底废除,永远也没有施行的可能!
心念至此,朱常洵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向其余藩王与郡王传话,道:“我们该表态了!”
朱审烜等人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心领神会。
朱常洵沉默片刻,出列上前,道:“陛下!”
可是朱常洵刚开口,站在丹陛上的朱慈烺也同一时间开口说话,道:“成国公,你说你对孤的父皇忠心耿耿,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
“你甚至可以为了朝廷不惜以死劝谏!”
“你果真是如此吗?”
朱慈烺的声音,掷地有声,彻响在整个大殿里,将朱常洵的声音,都压下去,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听到。
朱常洵一阵郁闷,这小太子当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没看到叔爷爷要开口说话了吗?
这时候站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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