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刀抵住了莫静言的咽喉,下一秒只要他手上用力,刀就会捅进莫静言的咽喉,那么莫静言一定就会没命了!
程诺又惊又怕,拼命的嘶吼:“不要!不要!不要……”
男人看着程诺嘶吼,收住了手上的杀猪刀。他转过去,站在了程诺的背后,手上的刀搁在了程诺的脖子上。
刀刃冰冷的触感让程诺安静下来。
刀很快,她的脖子上出现红色的血痕。
但程诺并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害怕,“你你放了莫静言。我来受死。紫苏的死全都是因为我。”程诺牙齿打着颤说。
“紫苏知道你杀了莫静言,一定不会原谅你!”
“你胡说!”男人因为嘶吼,手上失了力度,程诺脖子上的伤口被割的更深了,血低落下来。
程诺直感到凉,“因为我是女人,我知道紫苏的心意!”
山洞口忽然涌进一阵风,程诺清楚的看见,习决站在了山洞口,洞里的火光将他映照的通身火红。
他的脚步顿住在山洞口,因为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程诺看着他,眼中流出眼泪,她看到了救星。他终于来救她了。
她还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但是此刻她却不能喊他。#@$&
男人背对着山洞口,并没有发现习决的到来。同时他一心在杀程诺和莫静言的事情上,此刻又因为情绪失控,而显得不那么清明。
“你得相信我,你要听我说。”程诺尽力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她看着习决一步步无声的向着男人背后靠近。
他来了,她就有活的希望。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要杀了你!!”男人手上的刀又在程诺脖子上动了动,伤口更深了些,血往外涌。%&(&
程诺忍着痛,看着男人说:“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绝不能杀莫静言!因为紫苏那么爱他!”
“砰——!”
习决一击即中,男人被削趴在地上,手里的刀也落了地,发出嘡啷的一声。
程诺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她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接下来是几声闷响,和男人的闷哼。
男人被习决打昏了过去。
他快步过来,把程诺抱在怀里,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用力给程诺按压住脖子上的伤口。
山洞里涌进来很多人,程诺在混乱中又失去了意识。
最后她听到的话是习决充斥着心疼和恐惧的‘程诺你坚持住!你不要有事!!’
窗外透进来绚烂的阳光,秋日这样的阳光最是令人心情大好。
程诺躺在病床上,被这阳光照的眼睛发花,一直闭着的双目终于缓缓张开。
首先跳入她眼中的是程博洋的脸。
“爸爸爸爸妈咪醒啦!太好啦!”
接下来她看到的是习决的脸,他见她醒来,几乎感动的要掉泪,“你没事太好了!”
程诺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着,他掌心的温度滚烫着她的心。
习决说:“这两天你一直在发烧,烧的稀里糊涂的,一直在喊洋洋,一直在喊我。我们都在,一直在陪着你!”
习决说这番话的时候,程博洋伸出小手摸了摸程诺的额头,“爸爸,妈咪好像不发烧了。不信你摸摸。”
“嗯。”习决也摸摸程诺的额头,果然不烧了。他很高兴。
“程诺你想吃点什么?”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你知不知道?
你刚被带来医院的时候,烧到四十二°,医生想了很多方法为你退烧,你的烧却始终不退。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
程诺动了动脖子,她清楚记得在最后昏迷的时候,她的脖子被刀割伤了。
转动的时候,脖子很疼,她感觉到了脖子上包扎的纱布。
还好,她大难不死。
“莫先生呢?”程诺问,要不是他在山洞里的时候护着她,怕是她早就被那个变//态给打死了!
“舅舅在隔壁病房,已经无大碍。”
“哦。”被打了那么多棍,确定没内伤?程诺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习决。
“舅舅都是皮外伤,淤青不少,却没伤到要害。倒是你脖子上的这个伤口,吓死人了。”
程诺微笑。想起刀割在脖子上的时候,吓得都忘了疼了。
“没事就太好了。”
“犯罪分子已经交由警方处理了。”习决说。
“嗯。”
“让你受苦了。”习决捧住程诺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又亲。
程诺感觉着他细腻的温柔,很窝心。
病房的门一开,莫先生挎着绷带走进来,“程诺你醒啦?”
“莫先生你还好吧?”程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莫静言摆手制止。
“我挺好的。男人嘛,皮糙肉厚,打几下没事。可惜,就是胳膊在摔跤的时候骨折了。”莫静言说。
他的胳膊,应该是在抱着程诺逃跑的时候,被男人一棍在打在头上,摔在地上,骨折了。
“哦。”
程诺看着莫静言,他的脸上有伤,唇角淤青。
莫静言在程诺的病床前坐了下来,“我们这双难兄难妹,终于大难不死!”他用一只好手拍拍程诺的头。
像一个大哥哥宠爱一个小妹妹。
习决却吃醋了,一把拉住莫静言的手说:“舅舅,她是你外甥媳妇,注意点分寸哈!”
小朋友笑起来,扯扯莫静言的病号服说:“舅公,你不知道我爸爸独占欲强的很。我跟我妈咪好他都醋的眼红!”
莫静言微笑,看习决一眼,说:“甭理他。咱们该怎么跟你妈咪好就怎么跟你妈咪好。他改天掉醋缸里淹死才好!!”
习决嘴角抽抽。
程诺笑了。
她拉着习决的胳膊坐起来,由他扶着靠在床头上,又拿了软枕给她靠着。
“莫先生,我以后也该改口叫你舅舅了!”
这是莫静言最忌讳的一个话题,此刻看着程诺眼神都变了,呦呦,这是替她家男人报复他呢!
果然是女子难养也!
“哼——”
莫静言冷哼了一声。
程诺咯咯的笑出声音。
习决跟程诺站在一起,对莫静言飞着小眼神,得意的很。
莫静言成功的被俩人给气走了,气走之前还不忘抓着小朋友一起离开。
他们这儿就别在留电灯泡了!!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程诺和习决。
习决坐在了程诺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眉眼温柔:“程诺你可吓死我了。”
她笑。
“以后要乖乖听话,可不能再发生同样的事了!”
她点头,他不要求她也不敢再这样大意了,此次差点丢了命,她确实被吓惨了。
“程诺,你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和害怕吗?”
“嗯。”她知道。
“你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憎恨自己无能吗?”
“不怪你,都怪我自己不听话!”
“幸亏你好好的。否则我觉得,我会跟着一块去死!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忽然……我就是追到阎王殿也要跟你结婚!!”
他这话说的有些孩子气,她却听得很受用。
反握住他的手说:“就算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会回家找你结婚。否则我不会去阎王殿报道。”
他笑起来,她也笑起来。
两个人看着彼此,眼睛里柔柔的,晕染了这一室绚烂的阳光。
“我想你!”程诺说。
习决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
“尤其在我被歹徒拿着刀威胁的那刻,我特别的想你。我当时都在想,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老天爷帮帮忙,让我再看习决一眼,我死也甘心了。”
她说着,湿润了眼眶。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当他看到她被刀割住脖子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她脖子上的血口,真的很害怕会迟一步就永远失去了她。
他拼了命才控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因为他清楚,他冲动只会害了程诺。歹徒没准被他一下,手上失了分寸,程诺就完了。
“习决,你知道当我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你的那一刻心里有多激动,有多感激上苍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说。
他也同样感激上苍,当他在医院听到医生宣布,她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他说:“他说我要去为观音菩萨镀金身。因为在你被抓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祈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只要你没事,我就一定为她镀金身。”
他知道她从来不信佛的,可为她,他信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程诺说。
“嗯。我们顺便再向观音求个女儿。”
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拐弯了?
程诺的拳头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他笑开,说:“亲爱的,你饿了没有?医生说你醒了可以吃些粥,我去买给你。”
“不要!”她紧紧的抱住他,经过此次生死大劫,她只想他好好的陪着他,一步也不肯让他离开。
他被她缠着离不开,只能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做好了粥送过来。
莫静娴接到程诺醒来的电话,高兴的什么似得,催着厨房煮好了粥,装在保温桶里就送过来。
病房里,俩人正在柔情蜜意。
莫静言拎着粥兴冲冲的推开房门的时候,却止住了脚步,眼前这场面,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