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转眼到了傍晚,习决快要回来了,程诺到庭院里去等,她坐在秋千上,手抚着小腹。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恬淡的笑着,轻声对肚里的宝宝说:“你爸爸快要回来了,他就要知道你的存在了。”
庭院里响起脚步声,她知道是习决回来了,她欣喜的望过去,脸色瞬间惨白。
映入她眼帘的是两个人,亲密相拥的两个人,习决和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女孩子的长发及腰,美的耀目。
程诺的心瞬间剧烈收缩,这不是做梦,一切在她的眼前都是真实的。
女孩子高傲的看着她,像藐视一个臣服的奴仆。
“习决,这是你的朋友吗?女性朋友……”程诺的声音发颤。
她从没有见过习决如此冰冷的表情。
他说:“程诺我们该结束了!”他的嘴角有冰冷的刚毅。
什么叫该结束了?她的肚里才孕育上一个他的宝宝,他怎么能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爱的人回来了。你收拾东西离开吧。”习决冷漠的说,眼睛都不看程诺一下。
他的漠然和蔑视让程诺的自尊心受不了,心底有一角轰然倒塌。
“习决……”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卡住了,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女孩子向前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居高临下,字字珠玑的说道:“你该滚开了!习决哥哥回来就是为接近你再狠狠的抛弃。因为他要为我报仇!”#@$&
什么?程诺不敢置信,抬头,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头被扇的侧过去,阳光落在眼睛里,刺目,泪意汹涌。
但她忍住,不哭,不闹,不激动。她用力握住秋千的绳索才能让自己站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对她说:“你再给我说清楚一点!”
林依依笑了一下,带着无比的鄙夷,她说:“我来告诉你!因为你的父亲恶意吞并了我家的公司,害的我父亲背负无法负担的巨额债务,我爸爸和妈妈被逼的跳楼!我那时十六岁,什么也不懂,却被疯狂的债主打的双耳失聪……”
程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有一张白净的脸,有好看的五官,有跟她一样漂亮的黑色长发。因情绪激动,已经让她好看的五官显得狰狞。
“习决哥哥跟你在一起,就是为报复,为让你的父亲也尝尝最亲的人离去是什么滋味,再让他尝尝一无所有是什么滋味!可是我怀孕了,所有的计划都只能止步!”%&(&
“没关系,习决哥哥有的是办法让你父亲尝到一无所有的滋味!现在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跟我结婚。他要给我和我肚里的宝宝一个幸福的家!”
程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视线已经模糊,她问:“你说你怀的孩子是习决的?”
林依依嗤鼻一笑:“要不然呢?你醒醒吧!”她一指狠狠点在程诺的脑门上,“我的习决哥哥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一个局,这一切都是一个计划!习决哥哥会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他就是想玩你,再像丢垃圾一样的抛弃!”
程诺努力忍着才让眼泪不掉下来,她转头看着习决,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神情冷漠。程诺迈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她走到习决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摇一摇,像是撒娇一样,“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们只是跟我开一个玩笑,这只是你们的一个恶作剧。”
习决始终没有看她,从她手中拽出了自己的手,他说:“一切都是真的。”他大步走到了林依依身边去,然后把她拉到程诺的面前来。
他们在她的面前亲密相拥,习决说:“我爱的人只有依依一个,并且这辈子也只会只有她一个。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我对你只是利用,算计和阴谋。”
程诺看着习决,秋日傍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么暖的日光,却照的他的脸那么冰冷,那么绝情。
程诺笑了,是失神的笑,控制不住的笑,她笑,泪意却在眼底翻涌。但是她没有哭,只是笑着,笑的肩膀抖动,笑的肚腹疼痛。
她笑了好久,笑的泪意在眼底消失。她终于都懂了,懂了为什么父亲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
也懂了,为什么父亲那么决绝要她选择是要习决还是父亲,因为一切父亲可能都知道。但是他并没有跟自己说清楚。
因为父亲是想保护她,也因为了解,他越是说这是一个阴谋,她反而会更要跟习决在一起。
可是现在真正的真相让习决来告诉她,她是信了,可这现实太残酷。
她第一次懂了什么叫万箭穿心。
程诺转过身,平静的向房子里走去,仅存的自尊告诉她要坚强,要淡定的离开,不可以哭,不可以闹,更不可以祈求。
程诺走进房子里,看到餐厅里摆好的晚餐,她笑了一下,心底凉成一片。
她走回房间里,收拾东西。只收拾她自己的东西,所有的习决买给她的,都留下。她把手上的戒指也摘了下来,放在床上。
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她看着那对璧人,他们站在大厅里,女孩对她微笑,习决根本不看她。
程诺一步步走过去,从习决身边擦身而过。他真是奇葩,居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报复。
这是2005年的三月,习决让程诺知道了噩梦般的真相,仅存的自尊让她平静的离开。
她拖着行李箱沉重的走在G城傍晚后的街道上,不知不觉走出了好远,脑海里全是她跟习决的回忆。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被人那么狠的践踏了,还爱着他,想着他,陷在自己的痴迷里走不出来。
身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程诺不知不觉走到了T大的校门口,这是她跟习决开始的地方。
现在正值暑假期间,T大现在显得十分萧条,校门口也鲜少有人来往。
忽然,程诺身后一辆商务车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程小姐。”
程诺转过身,看到是袁弘杰,他站在商务车前面,是习决让他来找她的吗?习决还有什么吩咐?
袁弘杰笑了一下说:“程小姐请上车吧,习总让我送你一下。”
程诺想拒绝,袁弘杰已经走过来拿了她手里拖着的行李箱,把它放到车上去。袁弘杰站在车子的门口,对程诺做出请的手势。
程诺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是没有拒绝。她走过去,钻进车里。
袁弘杰上车后,司机启动了车子。
程诺没有问要带她去哪里,她只是安静的看着车窗外。车窗外的风景没有什么不同,而她今天却不同了。
当初是快乐的,幸福的程诺,现在是痛苦的,难过的程诺。
车子停在了一个夜店门口,袁弘杰下车。当程诺意识到这是一个夜店的时候,她有些懵了。
而袁弘杰已经要求她下车。
程诺几乎是被袁弘杰拽下车的,“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不明白。
袁弘杰拽着她进了夜店,直接走进一间很大的房间,“这是习总的安排。”他将她的行李箱随手丢在地上。
房间里灯光很亮,程诺看见长沙发上坐着一排男人,有一个男人手指夹着雪茄,正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以后就在这里上班。”雪茄男对她说:“今晚就让我们先教教你规矩。”
程诺怎么感觉这接下来都不会是好事发生。
袁弘杰转身欲走,程诺一把抓住他,“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习总的意思,到底几个意思他们会告诉你。”袁弘杰狠狠甩开了程诺抓住他的手,因为力气用的过大,程诺被他甩在地上,摔得发懵。
当她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袁弘杰已经走出门去,而房门被人锁住。
程诺呆住,随即笑了一笑,今天最糟糕的场面她都见过了,习决的狠她也都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