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竟成和秦淑媛面面相觑，满脸错愕，秦淑媛看着叶明珠，捂着嘴巴呜咽起来：“怎么可能？明美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老叶，你说话啊，明美怎么可能去杀人？”
她不由想到，五年前，叶明珠也是因为这个罪名，被莫褚寻送进医院。随后叶家与她断绝关系，这一别就是五年，生死无信。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以前，至少她还能拼命安慰自己，还有明美，他们还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可没想到，明珠这才刚刚回来，明美又犯了事，而且还被莫褚寻抓到了。这让她可怎么活……
叶竟成却从莫褚寻话里听出了端倪，“莫董，你说她差点杀了人，那就是未遂？”
未遂？
秦淑媛眼睛一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拔高了调子：“未遂，是未遂的话，那我们明美根本就没有犯法。”
“对，莫董，我们明美根本就不可能杀人，她是无辜的，肯定是你误会了。”叶竟成打起精神，一听到女儿没事，他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可以落下。
莫褚寻淡淡勾起唇瓣：“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杀人，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也许那人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她杀的。她无辜？看来二位还是回去好好读一读律法，看看杀人未遂算不算无辜？”
叶竟成和秦淑媛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杀人未遂，和没有杀人……这其中的距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莫褚寻冷冷看着他们，心想这一次，他们还会不会为了前程和利益，毫不犹豫的抛弃女儿，“我会向法院提起上诉，两位还是先回家等待消息吧。”他下了逐客令，叶竟成和秦淑媛就算再有不满也没办法，秦斯的保镖毫不客气把他们两人请出去，连推带搡的把他们轰出去。
叶明珠心里久久震动不已，她刚才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如果明美也犯了错，叶家遭到莫褚寻的威胁，父母会立即把她驱逐出去，断绝关系吗？
莫褚寻转过身来，把旁边别推倒的椅子扶起来，坐在她面前，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盯着她没有说话，那目光，看得叶明珠后背都有些汗毛倒立。
“明美她，到底想杀谁？”叶明珠知道他在等着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你！”
叶明珠双腿一软，幸好自己就坐在床上，可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整个人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顶狠狠泼下去，把她全身都淋透了。
她不明白，明美为什么要怎么做？
以前，她还在叶家的时候，或许因为她这个张姐的光芒太盛，遮挡了属于她这位二小姐的光芒。可现如今的叶家，人们只知道二小姐，而大小姐叶明珠，却成了人们嘴里嘲笑唾沫的恶心对象。她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叶明珠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莫褚寻显然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一个箭步上千，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冷到了极致：“你不相信，她想杀你？”
叶明珠肩膀被他攥得又酸又疼，忍不住微蹙了下眉头。莫褚寻这才发现自己弄疼了她。火速把手心移开。
“我只是，不相信她这样做的目的。她想杀我，总得有理由？”而且，是非同一般的理由。
莫褚寻看着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她这样做，当然是有理由的。只是，我说了，你未必会相信。”
莫褚寻笑得有些苦涩，睁着深邃的眼眸，对着她说：“很快，你就会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
叶明珠看着他笃定的神色，心里惊疑不定，可任凭她绞尽脑汁，都想不通明美为什么要杀她。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叶明珠想到秦淑媛声泪俱下的模样，心底最柔软的部位，还是抽疼了一下。也许叶家人对她是无情的，因为她从小就不在叶家长大。后来哥哥替她找到了父母的时候，她甚至还打心里产生了一丝抗拒，以为回家后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幼年、童年、少年……这些阶段，她都不曾与父母一起经历过。叶明珠打心里对他们也只有尊重敬爱，却少了几分亲昵亲近。这大概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明美是个乖巧伶俐听话的好孩子。
“你想为她说情？”他挑眉，似乎不相信她会这么圣母。要知道，当年叶明珠被送进监狱，叶家人，包括叶明美在内，可是迅速跟她撇清关系，一眼都未曾去看过她。
“我替她说情，你会放过她？”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来。”他从善如流。
“我只要真相。”
她没那么烂好心，如果叶明美真的对她欲除之而后快，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如果放任叶明美出来的话，无异于纵虎归山，万一再来一次的话，也许她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死在自己亲妹妹手里，那算个什么事？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未去完成，死亡的念头已经暂时被她搁置在角落里。
莫褚寻面露欣赏，他就知道，她肯定不是那种没脑子只会满口在乎那些塑料姐妹情的傻女人。真相，是她现在所追求的，也是他正在调查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伸出手，抚摸着她的侧脸，柔声说：“别难过，你的那双父母，不值得你殚精竭虑去为他们打算。以他们自私自利的程度，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在他们眼里，叶明美再好，终归也比不上手里的财富和地位，该舍弃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叶明珠避开他的手，“拜你所赐！”牙痒痒的口气，充满了愤怒。
莫褚寻抓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是只是给他们选择而已，至于结果如何，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
他不会觉得因为自己一两句威胁，就是让叶家舍弃亲生女儿的罪魁祸首。
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他们做出一个选择，财富和女儿，让他们自己打算。可他相信，无论选择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自私自利的人，只会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