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顾笙寒一秒抽回手,“快给我打开!”
什么鬼人啊?
黎千烬抿出一抹冷笑,“师兄还是莫要做那些痴心妄想。”他亲手戴上去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取掉?
“哦,对了师兄,我原本让李俞来惊游宫是想他来照料师兄,可没想到,他有些多嘴,所以我便让他离开了,师兄不会介意吧?”
李俞!
“恐怕不止是离开吧?”顾笙寒食指扣在黎千烬的脖子上,慢慢摸索着,逐渐找到了那个边缘,一把撕扯而下。
一大片人皮被撕了下来,如预料的,背后不是血肉模糊,可也不是顾笙寒曾见过的伤疤,而是用什么画笔画上去的巨大怪异妖兽。
占据着黎千烬身上的大片,从脖子侧边蔓延,与之前那个黑袍人的伤疤,位置相同。
这是巧合吗?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也在这时,黎千烬明白了过来,“原来师兄一直想查的是这个。”
纵然被发现了秘密,黎千烬脸上也没出现太大的情绪,似乎除了温和,他再也不会其他的情绪,但也只是在某个人面前。
真相揭开了。
顾笙寒有一瞬间愣神,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短暂的时间过后,他笑出了声,似乎是在高兴什么,可在那笑容的背后却没有任何愉悦的成分。
“哈哈哈还真的是,我居然都没看出来,师弟你可真是不错。”棒棒的,那么之前独孤玄跟他说的,抑制修炼的丹药,也该是他所为了。
顾笙寒不喜欢枯燥的修炼,虽然黎千烬曾经的行为不算太讨厌,但是欺骗却是底线。
“啪!”
顾笙寒曾扬手打过黎千烬数次,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在出手之后后悔。
“滚!”
“滚出去!”
“别再让我看到你,卑鄙,恶心!”
间断的几句话,在期间,顾笙寒却没有太大的停顿。
原本顾笙寒的位置是在门口,但为了让路,他选择了离开,从黎千烬旁边走过。
镣铐上的锁链一端是在顾笙寒脚上,而另一端却是在距离最远的,床那边的墙壁上。
黄金所打造的镣铐,沉重是免不了的,但除了这个以外,随着顾笙寒的每一次移动,抵近他皮肉的那只箭羽便会更近一步。
刚开始,顾笙寒还可以不在意,但越到了后来,箭尖刺进了他的肉里,血溢了出来,而如果顾笙寒继续走,箭羽还会更加刺进,直到彻底贯穿。
“师兄,你”
顾笙寒躲开了背后的阻止,回头,吐出的还是那个冰冷的字眼,“滚!”
他就说嘛,当初那么大的仇恨,怎么可能因为知道换了个灵魂就没了?
还有当初他问的为什么喜欢,根本就是敷衍了事,之前他还可以强迫自己接受那个理由,可是现在,再回想,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
抑制修炼,恐怕还只是一件事吧,其他的他没有发现,但并不代表没有。
呵。
他以前说过什么来着?黎千烬是好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一定不他,只是自己想多了罢了有时候,多想可真是一件好事。
屋外,慕容尘敲门,禀告,“尊主,独孤玄醒了。”
师尊醒了,可现在就算他能离开,也无可奈何,所以顾笙寒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背对着黎千烬。
很快他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外面的光亮透了进来,不过很快便合上了,并且门还上了锁。
为了阻止他逃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要不是那些事,顾笙寒都要以为黎千烬是真的不想要他走,可现在
一切都已经不是了。
顾笙寒没有随身带匕首的习惯,但是他记得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像有一把小剑,以前为了雕刻一个东西,才拿进来的,希望现在还能找到。
因为时间隔的太久,在记忆里顾笙寒已经找不到关于那把小剑放的位置了,要到处找的话,腿上又有那个东西,实在不好继续走。
先就近看看吧。
距离顾笙寒最近的,有一些柜子抽屉,很有可能是他以前放东西的地方。
于是,顾笙寒便开始仔细的翻找起来。
与此同时,常承殿中,独孤玄确实已经醒了,不过已经宛如迟暮老者死前的奄奄一息。
在其身旁照料的是木悠然,不过她才刚靠近独孤玄时,便被认出了身份。
“魔修。”
“想不到独孤掌门已经这般模样了,观察还是如此敏锐。”木悠然也懒得遮掩了,反正在太虚门已经无所顾及了。
“我虽然老了,但还看得见。”到底,独孤玄曾经的实力,可不是现在的木悠然能比拟的,纵然修为消散,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会伴随左右的。
比如,对魔修的敏锐。
那样简易的掩盖,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确实不应该低看独孤掌门。”
这句话并不是木悠然说出的,而是屋外的人,随着这句话,那人走入屋内。
是黎千烬。
脖子上的遮掩被撕去了以后,他也没有再从新贴上人皮,只不过,那些伤疤的地方,即使用画笔画了着东西的掩盖,却也止不住有如同妖兽鳞甲般的东西不断冒出。
换去了之前的衣袍,黎千烬身上再没了身为道修的模样,玄重的黑袍上用金线密密锦绣着不知名妖兽的模样,占据了衣袍的大半,这与太虚门一贯朴素道袍背道而驰。
“黎,千,烬。”独孤玄一字一顿的念出进来人的名字。
“独孤掌门才智非常人所能比拟,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留你至今的目的,所以是死是活,由你自己来选。”
的确,如果只是为报仇而来,理由太过牵强了,黎千烬确实还有其他的目的。
“呵。”独孤玄低笑出声,“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岂会在乎那个?倒是你,罪人之子,算算时间,也该到了,你的死期。”
能让清玉背叛他的人,只有一位,那么黎千烬的身份,独孤玄已经了然于心。
罪人之子!
不过自己竟然是没有丝毫察觉,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