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京师还是蛮繁华的,各色吃食应有尽有,小娘子用的胭脂水粉更是玲琅满目,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夸各家货物很是有趣。
一张香帕飘到李纯脸上,帕子上的脂粉香气浓烈的像香精兑出来的果汁低廉的很。
李纯抬头望去亭台楼榭处身着水粉色的女子捂着小嘴笑着,眉眼抛的乱飞,那小娘子声音尖细而放浪像一瓶摇了半天的雪碧打拧开盖子喷薄而出,“这位公子来怡红楼坐一坐啊,奴家保管让公子舒心!”
额……
是不是她将自己的容貌幻化的太风流了?她看上去很像逛窑子的渣男吗?
这时郑千濯的情绪疯狂跳动着,活脱脱跳出心脏一般。
那粉衣小娘子见官人羞涩行为更加放浪,她褪去半边衣服露出香肩,“公子的模样奴家心里喜欢的紧,若公子肯赏脸春宵一刻,奴家不要银子也是使得的。”
李纯:……
郑千濯:好想去玩!
“不,你不想去。”
她堂堂的太师府嫡女不是想去逛窑子吧?
“就去就去就去。”
情绪激动的跳着,跳的李纯心脏直突突。
郑千濯只活了12年对这个美丽世界知之甚少,以前守着大家闺秀的准则过了十二年,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活一次当然要将所有新奇的事情玩一遍。
李纯眨了眨眼郑千濯够狠的呀,这种烟花之地也想。
她大踏步进入怡红楼一堆姑娘围了过来,花红柳绿香味扑鼻的呛人。
“哎哟这位爷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这怡红楼?”
李纯但笑不语,老鸨子也是精明人见客观不多说便不再打听客人隐私。
“爷可有相中的姑娘了?”
“我我我我!”楼上哒哒哒冲下一姑娘,正是阁楼上扔帕子的那位。
“他今晚是我的男人你们谁也别想抢!”水粉女子叉着腰一副护食的样子。
奔放的让李纯哑口无言。
姑娘们冷哼着早就伺候够了脑满肠肥的丑男人好不容易来了一位风流佳公子怎么会拱手让人。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们拉来的客人。”
“粉蝶你半个月没开张,瞧你那饥渴难耐的样子也不怕吓到官人,好不要脸!”
叫粉蝶的粉衣女子伸开双臂拦着如狼似虎的女人们颇为不爽道:“不要脸的是你们,这位公子明明接了我的帕子才进了咱们怡红楼,你们一个个的好不知廉耻打量我脾气好欺负我?”
“看中你?你也不看看你的小土包,公子怎么会看上你!”那女子挺胸抬头显示出傲人的身姿。
粉衣被戳中痛处不满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土包,脸色尽是委屈之色,看向李纯的目光带着柔弱:“官人,她们欺负奴家~”
“呸,快收起你那作恶的腔道,吓到了官人我唯你是问!”绿衣女子伸手将李纯拽到自己怀里,不挺的蹭着李纯的袖子。
“不要脸,把官人还给我!”
这时,门口传来两声轻笑,再瞧那位公子如青山竹翠端的是清新俊逸。
“那人是谁?”李纯急于打发身边的莺莺燕燕,将火力转移。美娇娘们望着那男子的眼神如同狼看到兔子一般,哪里还顾得上李纯,刚刚还围在李纯身边的姑娘们一瞬间消失干净,连那粉蝶也是如此。
李纯趁机跑上了二楼,楼下被围攻的男子一双狐狸眼眯成细缝。
“王爷您怎么才来啊,奴家想死你了!”
“王爷蝶儿的心想你想的都痛了不信你摸摸。”
花样百出的美娇娘李纯是无福享受了,她拦住送茶水的小二问道:“楼下男子是谁?”
“哟爷,您不是咱们京师的吧?”
李纯颠了颠二两银子抛进小二怀里,“问你话回就是,如此贫嘴做甚。”
“是是是是,小的嘴碎讨嫌,那楼下正是咱们京师赫赫有名的摄政王,也是咱们怡红楼的常客,花魁嫣然姑娘的座上宾。”
李纯斜挑眉,这就是有19个小老婆的摄政王?
她赶走了小二一个人独自来到二楼客人休息的花厅。
二楼和一楼俨然是两个世界,
一个杨花漫漫搅天飞,一个杨柳青青着地垂。
各个包厢传来的尽是极好的丝竹之音。
二楼大多是些文人雅士常来的地方,姑娘也是些容姿姣好会一门乐器的姐儿。
“这种乐器也能入阁下的耳?”
李纯睁开眼睛,摄政王正一脸秋后算账的表情。
她左右环顾一番指着自己:“阁下可是跟我讲话?”
摄政王抱着胳膊,邪笑一声,如野兽般的眸子忽明忽暗:“莫非有鬼?”
“我们认识吗?”
“刚刚阁下用我脱困你可曾忘了?”
李纯讪讪一笑,道:“那是因为摄政王魅力无穷才惹得姑娘喜欢。”
摄政王哈哈一笑:“阁下可愿请在下一杯花酒吃?”
“好说好说。”
李纯摸了摸腰部,才发现自己荷包里没有多少银子,不知道够不够泡妞用的,她的小动作落在摄政王眼里,他低低一笑。
“爷请你!”
“王爷,嫣然姑娘有请。”
侍女恭敬的低下头,说完后关上门进了屋子。
李纯从男人身上跳下来,摄政王微眯着眼睛笑的唇红齿白。
“本王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轻薄。”
她颠了颠袋子颇为豪爽的说道:“走,爷请你去嫣然姑娘处坐坐!”
推开门,身着白衣金竹花纹的女子席地而坐,她慢慢转过头那容颜清丽无双。
显然,女子没有想到来的人是李纯。
“嫣然姑娘这是我的座上宾,你们好生伺候着。”
摄政王慵懒靠在椅子上,夜风吹来掀起了窗纱,频频飘来香馨,令人沉醉,这股清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李纯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去,随后侍女将酒水倒入杯中,李纯灿烂一笑仰头喝了下去。
“这酒如何?”
摄政王的手指缠绕着侍女的头发,那女子脸色羞红充满期望的眼睛一直盯着摄政王,后者用食指摩挲着侍女的下巴,极尽情瑟。
目光望向嫣然姑娘,她仿佛没有看到心上人的惺惺作态,姑娘拨弦三两声,曲还未弹调已成型,铮铮之声犹如低声呢喃心事的仕女,嫣然姑娘低眉信手慢慢弹奏着,春风秋月来门前,夏阳冬雪入青丝,端的是凄凄凉凉,冷冷清清。
只这一曲杯中的酒变得索然无味,一桌子的珍馐美味竟不及她的丝竹筦弦。
“好!”
嫣然姑娘浅浅一笑,眼中无情无欲,还真的不像是青楼出来的姑娘。
摄政王似乎并不在意,也好像习惯了嫣然的技艺只是顾着喝酒。
“还未请教阁下大名?”这京师没有他不知道的人才,明显他从未见过李纯。
“再下李绝,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摄政王哈哈大笑,还真有人不识他啊。
“不才李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