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做我女朋友。”
姜拉懵了, 嘴唇张张合合, 一句话说不出来。
林寒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小铃铛转悠：“我逗你的。”
他站起来跟她说：“你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约会呗。”
哎呀！
姜拉脸又红了，高中生说什么约会不约会的, 好羞耻啊。
但她心底却欢欣雀跃, 跑出一个个称作快乐的小因子，亮晶晶的, 快要把她震晕了。
两个人的约会地点, 就是陈可艾的游戏厅。
他们来了，陈可艾特别无语地看着他俩, 嫌弃地扔给他俩一盒币：“天天来我这儿秀恩爱，欺负单身狗没对象吗？”
陈可艾无语，姜拉不好意思地笑笑，林寒没搭话, 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姜拉挣脱了两下，白搭, 挣脱不开。
林寒走到篮球机旁，从台子上勾了个篮球下来，投进游戏币，他扬臂投篮，“啪嗒”口袋里有什么滑出去。
铃铛顺着往外滚, 滚到一双板鞋旁停了，姜拉看过去，铃铛滚到一个女孩的脚边。
她捡起来, 走到两个人面前，她把铃铛递给姜拉：“这是你的吗？”
“谢谢你。”林寒走过去，他想接过来，但是女孩反倒收了回去，他皱起眉看她，“怎么了？”
女孩笑着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兔子铃铛：“真巧，我也有一个。”
林寒一怔，接过她手里的那个，小兔子铃铛，磨损程度都和他的那个差不多。
他眯起眼：“你……”
女孩把林寒的那个还给他，她摊开手：“还给我吧。”
林寒把铃铛放进她的掌心，女孩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林寒沉了一秒，回她：“林寒。”
“林寒。”女孩笑着看他，“你名字挺好听的，我是于梦藤。”她收紧掌心的铃铛，笑着看他，“有缘再见。”
她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姜拉，轻笑：“再见。”
“再见。”
于梦藤走了，姜拉看着她的背影，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高挑。
她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她正在接电话，后侧脸非常漂亮，放在人群中也极其出挑。
姜拉收回视线，她回头看林寒，他正盯着手里的铃铛发呆。
“林寒。”姜拉叫他一声，他回过神看她，“拉拉。”
他侧头去看远处姑娘的背影，收回视线：“我们继续吧。”
*
一下午，林寒都心不在焉，玩到后来，他可能也发现自己情绪不对了，把剩余的大半盒币还给陈可艾，带着姜拉走了。
“饿吗？”林寒问她，姜拉点点头，林寒带着她找了家餐厅吃饭。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姜拉搅着碗里的粥，看着对面，林寒还在看他的小铃铛。
姜拉轻声问他：“你觉得……”
“什么？”林寒抬起头看她，姜拉思量再三，摇摇头，“没什么。”
林寒抿唇，看向她：“拉拉，你怎么了？”
“我没事。”姜拉在他的眼神逼迫下低头，隔了半分钟，她才说，“那个女孩……”
林寒挑眉：“谁？”
“于梦藤。”
“嗯。”林寒问，“她怎么了。”
姜拉支支吾吾：“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她看着他手里的铃铛，“那个给你铃铛的女孩。”
林寒摇摇头，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毕竟这个小挂饰哪里都能买到，连可艾那里都可以兑换。”
姜拉抬头，睁大眼问：“可艾那里？”
林寒耐心给她解释：“是啊，你没发现游戏厅前台玻璃柜的奖品里有这个铃铛吗？一模一样，也是小兔子的。”
她摇摇头：“没注意。”
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
姜拉又问：“如果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呢？”
“是就是喽。”林寒无所谓地耸肩。
“可是你不是说……”不是说那个小女孩对你意义很大吗。
姜拉低下了头，林寒支起手臂放在桌子上，他弯唇，嘴角漾出看穿她后得逞的坏笑。
“拉拉，你在吃醋。”
“我没有！”姜拉迅速抬起头否认。
林寒向前倾，眸子正对她：“你就是在吃醋。”
“我没有！”
“你没有？”林寒笑起来，“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那个姑娘？”
“我……”姜拉哑口无言。
林寒笑得更欢了，他站起来，走到姜拉身边，蹲下，拉过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
“姜拉，我很开心。”他温柔地看着她，眸子里闪烁出细碎的亮光，那是叫做快乐的小因子。
他轻直身子，大手抚上她的脑袋：“拉拉，从过去到未来，在我心里，没有人会比你更重要。”
他牵起她的手，放到胸口，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的，颤动姜拉的掌心。
他虔诚地笑着，专注，又认真：“我保证。”
*
周一回学校，林寒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转回了理科班，姜拉进班，从抽屉洞里翻出一张纸条。
熟悉的行楷，潇洒飘逸，一看就是那人的字迹。
【没有小鸵鸟在的第一天，想她。】
姜拉红了脸，翻开课本，上面写着两个漂亮的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这是他写的姜拉。
姜拉想起来课本刚发下来那天，林寒不顾她的阻挠，拿走了她所有的书，打开扉页写下姜拉二字。
她用指尖摩挲林寒的笔迹，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心里暖暖的，甜甜的，粉红色小泡泡。
今天下雨，大课间不跑操，半个小时的课间，姜拉趴在桌上补眠。
刚躺下，就听到后门传来熟悉的声音，唐悠悠冲进十八班，直奔到她的座位旁，摇晃她的手臂把她摇醒。
“拉拉拉拉！快起来！我有正事要给你说！”
姜拉呆呆坐起来，睡眼惺忪：“怎么了？”
唐悠悠抓紧她的手，神色认真，还透着些小紧张：“拉拉，我给你说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好充足思想准备。”
“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冲动，凡事从长计议，我跟毕然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好吗？”
她难得严肃的样子逗坏了姜拉，她好笑地看着她，开玩笑问：“怎么了，又有人给林寒写情书了？”
“比这个还要严重。”
姜拉再猜：“当面告白了？”
唐悠悠还是摇头。
姜拉只好脑洞大开：“林寒要转学了？”
唐悠悠表情严肃，没回答她，看她这样，姜拉渐渐坐直：“不是吧悠悠，林寒真要转学？”
“不是他。”唐悠悠摇头，握紧她的双手，“拉拉，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
姜拉点头，附中是陵城第一，高二转来借读生很正常，他们班前两天还转来几个呢，她眨眨眼问：“嗯，然后呢？”
“于梦藤，你认识吗？”
姜拉愣住，笑容渐渐凝固，看到她的表情，唐悠悠确定自己的猜测：“我就知道你认识她！”
她继续说：“太诡异了，拉拉，真的太诡异了。”
“这姑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来就跟三哥搭上话了，现在还坐在你的位上，一上午各种找理由和三哥聊天，吵得我和毕然都办法好好听课。”
“这还不算什么。”唐悠悠摆手，“最诡异的是，她竟然还有一个跟三哥一模一样的小兔子，拉拉你说可怕不可怕，细思极恐，这要是悬疑片，那就是某个恶势力组织专门为三哥量身定做的啊。”
唐悠悠抱怨起来就没个完，姜拉的表情渐渐变得难辨，她注意到了，连忙停下来，搂住姜拉的肩膀表忠心：“拉拉你放心！我和毕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姜拉没搭腔，大脑不听话地想起周末在游戏厅的画面，潇洒利落的于梦藤，手里拿着和林寒一模一样的兔子铃铛挂饰。
她弯唇，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我是于梦藤，有缘再见。”
她又想起林寒握着小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他低着头看它，告诉她这是某个小女孩送的。
那个小女孩对她意义很大，如果有机会，他要亲口跟她说句谢谢。
“拉拉！拉拉！”唐悠悠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姜拉回过神，看她，露出歉意的笑：“悠悠，对不起，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
唐悠悠点头，感同身受地抱住她，紧紧地，拍拍她的后背：“拉拉，别难过，我们永远都现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