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雪可不知道顾晨阳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不再追问了,抬脚就往楼上走。
另一边冯治已经洗了手,拿过碗筷正准备开吃呢,顾晨阳却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他身边,“啪”地一声拍掉他手上的筷子,“说说,你们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没遇到什么事啊!”冯治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拿起筷子又要夹菜,这满桌子的菜还香喷喷地冒着热气呢,不吃多可惜啊!
“啪。”直到手背上又传来痛感,冯治不干了,“顾小子,你这是干什么,我老人家吃你一口菜还吃不得了?”
“这菜又不是为你准备的。”顾晨阳耸肩道:“她不吃,你也别想吃。”
“为什么啊,丫头觉得累了,我也不能吃饭了啊,有你这样偏心点儿的吗?”冯治气鼓鼓地说。
顾晨阳不为所动地说:“老实交代,这一路上你们碰到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啊?”冯治想了想摇头,在他心里,那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晓雪额头上是怎么回事儿?”顾晨阳进一步地问,他可不相信真没事,要是真没事那丫头不会不吃饭就去休息。
冯治听了不由得抚额,“那不是不留神碰了一下吗?又没出血,丫头自己已经上过药了,就那么一点点红印子,到明天也就没有了,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磕磕碰碰不是常有的事吗!”说着又要伸手去夹菜。
谁知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顾晨阳索性一把抓着袋子的手腕,“都已经上过药还有红痕留下,那当时是有多严重,倒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赵晓雪拿出来的药的功效,顾晨阳可是清楚得很,一般小伤的话,当场就能把痕迹消除,这会上了药,过了两个小时还留下这么一个红痕,那就是说当时的伤不轻。
他可不会相信赵晓雪会自己把自己弄出个大包来,所以现在分就逼问冯治,这老家伙在走之前不是答应自己一定把晓雪照顾好的吗,这就是他照顾的后果?
冯治知道顾晨阳是真生气了,忙叫道:“行行行,你先松手,我来跟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晨阳一听这里边真有事,倒是松开了冯治道:“说吧。”
“事情其实也不大,……”冯治把回程路上遇到项秋母女的事说了一遍,“那女人也是怕丫头会伤陈她孩子吧!”
“哼,不识好歹!”顾晨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女人留下了一张名片,名片呢?”
“呃,顾小子,我知道这事有点可气。”冯治劝道:“可丫头以后要是想从医的话,免不了会碰见奇奇怪怪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所以这种事……”
“少废话,名片呢。”顾晨阳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要是你不想交出来的话,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家晓雪就算将来从医,也不需要受这种闲气!”
这话说得有点狂了,但冯治偏偏还只能相信,如果雪丫头身后有顾家撑着,找她看病的人是没有一个敢给她甩脸子,而且他也不会允许别人给雪丫头甩脸子。
想到这里,冯治认命从包里拿出项秋的名片。
“嗤,又是云市的人,他们云市的人是不是都那么不知好歹?”顾晨阳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冷笑出声,智信商务,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公司的总经理也敢给他家晓雪脸子瞧,她以为她的脸有多大啊!
冯治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立即扑到桌边消灭美食去了,顾晨阳得到想要的消息也没有再阻拦他,而是抬脚往楼上去了。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赵晓雪迅速从入定中回过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是说好了,这二楼不让他们上来的吗?
打开门,见顾晨阳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站在自己门口,重重地吐了口气道:“有事?”
“知道你没胃口,我叫了君再来和海鲜粥,先暖暖胃。”他绝口不提自己知道赵晓雪路上遇到的糟心事儿,省得她又没胃口。
赵晓雪却道:“等我一下。”说完还不待顾晨阳反应过来,又把门关上了。
等她再打开门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麻烦你了,还是到小客厅去吃吧,不然房间里全是海鲜粥的味道,今晚我就不用睡了。”
顾晨阳很想接一句,不能睡就搬到我房里去睡!可是他也只敢想想,怕真说出口的下场就是被赶出这栋别墅。
所以,他还是乖乖地跟在赵晓雪后面,把粥端进了小客厅。
“你们都吃过饭了吧?”赵晓雪觉得现地心情好多了,低头喝了两口粥问。
“嗯,吃过了。”顾晨阳见赵晓雪的胃口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他心里的乌云也散了不少,“你是没看见,冯老头活像是饿了几天一样,难道陆家都不给他饭吃的么,好歹他也有个医神的名头在外面。”
“冯老向来食量大,又喜欢海市的美食,多吃一点也无可厚非。”赵晓雪说着,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她深知,冯老爷子虽然受吃了一点,可也没顾晨阳说的那么夸张,何况那老人还是一个很懂得养生,很自律的老人,不可能暴饮暴食,顾晨阳的话里至少有一半是水分。
顾晨阳见她笑了,觉得黑化冯治一点儿没什么负担,立即反驳道:“你可是没看见他刚才的吃相,要不是他那张脸没变,我还真以为你们出去一趟,他被人调包了呢。”
如果听到这样的话,赵晓雪还不白顾晨阳是在故意逗自己的话,那她真的白活了两辈子。
因而笑笑很肯定的问:“那事你知道了?”
“你说那个项秋的事啊。”顾晨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的。”
“其实也真的算不了什么。”赵晓雪放下勺子,抬眼望进漆黑的眸子里,“可能这这段日子过得太顺心了,导致心里承受能力也下降了。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行为是值得原谅的,倒是我有点小题大做了,将来,如果我从医的话,这种家属不会少见,难道我要一个个地找他们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