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是我杀的。”

沈怜看着陈念弯唇笑了起来,可这笑却让陈念浑身发冷。

半晌,他声音有些微颤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承认?”

沈怜冷笑,“就算我和你承认又如何,你去顾长夜面前揭发我?可你有证据吗?比起你们,现在顾长夜更相信我!”

陈念被她语气里的轻蔑激的有些恼火,“你这个疯子,顾长夜又不是傻子,只要揭发你到时让他去查,真相早晚会大白的!!”

“没想到陈大夫也这么天真呢。”沈怜掩唇满是嘲讽的轻笑,“顾长夜现在恨透了你们,与其想着揭发我,你们不如想想如何从他的手中逃走吧。”

“你!”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因为帮助阿奴逃走,小舞可是在王府里吃了不少苦呢,现在你也跑掉了,小叔叔他啊,可不打算原谅你们了,今日下令要弄死小舞呢。”

听着沈怜的话,陈念更加震惊,“什么?!”

沈怜停了笑声,双眸阴冷的看着他,“陈念回去告诉花枝,不要怪我狠,这都是她欠我的,我对她做的都是她的报应,说到底她要恨就恨顾长夜吧。”

说完,沈怜大笑着转身,缓缓走进夜色之中。

陈念并没有再跟上去。

他在原地呆愣许久,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不曾想到,这世间原来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因嫉妒敢杀人。

越想越觉得可怕。

然后他想到小舞,顾长夜的性子不是做不出来处死小舞的事情,于是他立刻转身,准备回去将此事告诉花枝。

而沈怜得意的向前走着。

她正愁没办法将小舞的事情告诉给花枝,陈念就自己送上了门。

她要一点一点摧毁掉那二人之间的信任,让他们彼此痛恨。

顾长夜身边的人最好一个一个都离他而去,这样她才能成为他的唯一。

可在此之前,她必须保证顾长夜活下来。

她攥紧拳头,然后用力一把将面前的门推开。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夏禾就坐在屋内,一副就在等她的模样。

“夏禾,你骗我!”沈怜恼火的吼道。

看着她狰狞的神情,夏禾轻笑,“沈小姐别急,我可没有骗你。”

沈怜喊道:“解药呢?!我已经把兵器图给你了,可你给我的却不是解药!”

夏禾微垂狐狸眼,淡淡道:“沈小姐,我只是说给你药,但是可没有说过给你的是解药啊,上次给你的不过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蔓延的药,放心顾长夜不会很快死掉的。”

沈怜一怔,然后猛地冲上去,接住夏禾的衣领怒吼起来,“你敢耍我!!夏禾,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夏禾眸中含笑,视线瞥过抓着他衣领的那双手,然后缓缓抬起右手按住沈怜的肩膀,安抚道:“诶,我都说了,莫急,解药我会给你的,但是沈小姐还要帮我做事。”

沈怜皱眉看着他,“你还要我做什么?兵器图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你给我的只是兵器图的一半。”夏禾两只眼睛狡黠的弯起,活脱脱一副狐狸精的模样,“还有半张图所在那个机关匣中,你要帮我找到钥匙啊。”

沈怜这才发觉,自己被夏禾这只老狐狸死死咬住了。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顾长夜也从没提起过。”沈怜撇过头,不情愿的说道。

夏禾轻抚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戒,柔声说道:“我知道钥匙的线索,你母亲曾经说过,另一张图的线索被她一分为二,一个她留在身边,另一个交由她的女儿保管,钥匙应该就藏在你母亲留给你的信物和遗物之中,我记得你说过顾长夜曾寻到你母亲的夜明珠吧?把那颗夜明珠拿来,我就把解药给你。”

沈怜防备的看着他。

她已经知道,这个夏禾可比她要精明得多,和夏禾斗心机他是斗不过的。

许久,沈怜沉沉吐出一口气,“好,如果我将那颗夜明珠拿来,你就会把解药给我是吧?”

夏禾点头,“这次一定。”

沈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她走远,夏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最后对身边的侍卫问道:“江尘子制出解药了吗?”

“回主人,还没有。”

夏禾轻蔑的冷哼,“废物。”

侍卫犹豫半晌,忍不住问道:“主人是真的打算给沈怜解药吗?”

“给,顾长夜现在还不能死。”夏禾幽幽说道:“沈怜是个蠢货,很好把控,她不是想要嫁给顾长夜吗?那我就帮帮她,等她嫁给顾长夜,她有那么多的把柄在我手中,她就会一直为我所用,而顾长夜,他只能在我想让他死的时候死......”

......

陈念回到地窖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雪。

他走进地窖来不及抖落肩膀的上雪白,便匆匆走进花枝。

贺悦城在花枝身边搭了一个炉子,为了让花枝能感觉到暖和一些,看见陈念走过来,刚想出声,就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

“顾长夜要杀了小舞。”陈念看着合着眼的花枝,冷声说道。

原本迷糊中的花枝猛地惊醒,诧异的看着陈念,“什么?你听谁说的?”

“沈怜。”陈念略微停顿,“我刚才见到她了,她承认慕慈是她杀的,她说这是你欠她的,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花枝怔了怔。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

让她想起了那日她偷回王府,顾长夜说的话。

“这是你欠我的。”

这是她欠他的?花枝原本以为,顾长夜一直指的是他将她从鬼市救出来这件事。

可她渐渐发觉,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好像不止这些。

那她又为何欠了沈怜?

花枝想不明白,头开始剧痛起来。

她双手捂住头,痛苦的呜咽起来,“不对,我怎么会欠她的,我不欠她的......顾长夜,到底我欠了你们什么?”

陈念很快便发觉了花枝的状态不对,他连忙取出银针在花枝的穴位上一刺,让她睡了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花枝身旁的药碗上,端起来嗅了嗅,陈念的脸色骤然一变。

“雪上一枝嵩?这是她写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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