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元夕节,燕京的世家贵女和公子们,都会盛装出席,也都希望在灯会上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和一个贤惠世家嫡女。
陆念秋终于等到了姜止,一起上了辆马车,直接前往燕京都最繁华的地段清河街而去。
华灯初上,月挂中天,元夕之夜,繁星点点。
马车徐徐缓缓到了清河街,姜止垂眸,伸手缓缓撩开帘子,入目便是一派星汉灿烂的景象。
街道两旁红灯高挂,彩绸飘扬,如梦如幻。
灯会上各式摊位错落有致,叫卖声此起彼伏。
人群中,亲密爱侣携手而行,灯火阑珊中,才子挥毫泼墨,佳人轻抚琴弦,一派风雅。
“王妃,清河街今日可真热闹啊。”
午时和晨曦看着面前的景象激动得说不出来话。
姜止自然也是如此,她很小便被送去凉州,燕京这样的繁荣景象,她也很少见过。
“止止!你快来看这个簪子,好漂亮啊!”陆念秋拿着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着。
姜止看着她,心里很是高兴。
“快来啊,”陆念秋拽起姜止的手腕,”我觉得止止戴这个好看,“
“对不对?”陆念秋转头问午时和晨曦两个小丫头。
两个小丫头连连点头。
姜止闻言失笑。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而在此时,阁楼上面一双墨色的目光在姜止身上游荡。
“殿下,今日王妃穿得倒是十分打眼。”
清怀夸赞道。
“切,我看殿下就是故意的。”
”这样的日子不和王妃一同逛,真是浪费,王妃多好啊。“韩大夫补刀道。
此刻的顾莨看着此时的姜止。
她的笑容很是娇俏动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女再次闯入了他的心房。
姜止四人将马车停到背面后,几人往热闹的地方凑。
灯会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各式各样的花灯被店老板们摆在街道两旁,发出明晃晃的亮光,各种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
陆念秋带着姜止往前走,最后在一间大的客栈面前停了下来,她抬眸望去,就看见门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
’花下堂‘
“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止止我们进去看看。”
姜止点点头,被陆念秋连忙拉着走了进去。
这花下堂算得上是燕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
一进一楼的大堂,姜止便看到各种花灯挂在大堂里的一个雕刻精美的雕栏上。
最上方的花灯,尤为显眼,是一只掐丝珐琅描金的锦鲤灯。
那锦鲤做的栩栩如生,花灯下方,是一副对子的上联。
‘风露双清秋万里。”
姜止看了片刻,垂头笑了笑。
这个对子的下联,她倒是知道。
身旁的陆念秋激动道:“止止,你看,那个花灯好漂亮啊,是个锦鲤啊。”
“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姜止道。
两人就往大堂里的那只锦鲤花灯前凑。
见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老板的目光在她身上微微扫视了一眼。
小姑娘一身桃红琥珀流光裙,披着缎绣披风,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材,一双眼睛更是明艳动人。
他笑脸盈盈的看着姜止,笑道:“姑娘是喜欢这个花灯?”
姜止点头,“嗯,喜欢,是不是只要答出下联,就能将花灯卖给我?”
老板摇了摇头,“姑娘,这个花灯可不好得,喜欢的人,可不止姑娘一人,还有那边的那几位。”
姜止顺着老板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那边站在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少女。
他们手里拿着箭靶,往不远处的壶里投壶。
那群少男少女中,还有一位身着紫色华服的少女极为显眼。
原来是忠靖侯的乔漓雪。
真是冤家路窄。
见有人过来,对面的乔漓雪下意识的回头,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转而心中生起一抹嫉妒。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凉王妃啊,怎么,今日元夕,凉王殿下竟然没有陪你来?”
“莫不是殿下与你成亲后,发觉你货不对板,冷落了你吧。”
姜止见少女投来敌意的目光,想到她上次的事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是觉得,这乔漓雪倒是个可以用的棋子。
她的投壶和步射也是一等一的好,上次的事情让乔漓雪一直耿耿于怀。
见姜止也看上这个花灯,乔漓雪缓缓走过来,冷讽道:“一个杀了自己弟弟的人,也配来这花下堂。”
“姜止,你该不会是想要这花灯吧?这可是我先看上的。”
“你,叫王妃。”陆念秋刚上前纠正到,便被姜止拦了下来。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姜止挖苦道。
“乔小姐见到我家殿下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去后还被乔老夫人杖责了三十大板。”
“没想到这乔小姐,这么快便能下地走路,想来还是打得不够重。”
“姜止......你。”乔漓雪被姜止的话气得说不上话来。
她冷哼一声,“说起来,这裴公子的死还与你有关,我们府中的丫鬟都看到了,你们两人进同个屋子,说不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止嘲讽道:“这裴公子的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倒是乔老夫人替乔小姐闹镇远侯府可是真是壮观,可惜诸位没见到现场。”
“也不知这忠靖侯是不是被殿下骂得狗血淋头,以至于乔老夫人将你打得下不来床。”
姜止说完,拉着陆念秋的手往前走,丝毫不理会后面脸色气得发紫的乔漓雪。
姜止已经走到了刚才乔漓雪和几个世家公子小姐们投壶的地方。
身旁传来其他世家公子和小姐们的嘀咕声。
“你可以吗?”
“这最远的壶,我们可都投不进,你才回燕京,哪里懂得投壶。”
说话的是中书侍郎的庶子俞辞归。
中书侍郎宠妾灭妻,对这个妾室生的孩子宠爱无度,也将这个庶子养成一个废物。
这个庶子,酷爱捣鼓西南的鬼玩意,而且还是乔漓雪身边的一条狗。
姜止向来对这样的男人嗤之以鼻,没有搭理他。
俞辞归见姜止没有搭理他,冷嗤道:“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