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房内的相宜将东西全部收好,带着自己这半年来攒的钱财,和从姜书樾身上骗来的陆氏嫁妆,和温孤祝余匆匆上了一辆马车。
醉雨楼的妈妈得知了相宜和这个小白脸跑了,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相宜的脸好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告诉妈妈。
关键的是她这段时间,都被温孤祝余用一大袋的金子包了。
她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寂静无声的夜里,两三辆装着珠宝首饰的马车,就这样悄悄离开了燕京。
得到消息的午时,第一时间赶来汇报给姜止。
午时将房门关上,走到姜止面前,看着面前吃着糕点的姜止笑道:“王妃,这相染死得可一点都不冤,她都杀害了几个孕妇了,而且这柳氏还想着用她来对付王妃。”
姜止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糕点,喝了口茶水。
“没人发现吧?”
午时摇摇头,“鸦青们做事干净,不留痕迹。”
姜止笑道:“柳氏该气坏了,钱没到,人倒是跑了。”
午时低头道:“我在接到消息时,看到柳氏院子里的春茗也急急忙忙去往柳氏的房间,八成是得到了消息。”
姜止起身,伸伸懒腰。
“你再让鸦青跟在温孤祝余和相宜身后。”
“再让温孤祝余把药服下,让鸦青下手不要真伤他了,戏要演全套。”
“午时,这招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至于相宜,她是最后一颗棋子。”
“是,王妃。”
此时此刻,姜府的竹里榭里,柳氏的怒骂声打破夜的寂静。
柳氏面上带着愠怒,她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桌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好一个相宜,我居然被一个青楼妓女耍了。”
春茗满脸担忧的走过来,连忙道:“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若是相宜将事情说出去,恐怕老爷知道了......”
柳氏眼神如刀,嗤笑一声,“她也敢?”
春茗道:”夫人莫生气,我们派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二人。“
“这燕州离燕京那么远,哪里去寻找?”
柳氏眼里的凶光毕露,她看向春茗,“你差人去打听,看看能否知道那位公子的名字。”
“打听到便直接派人去燕州和相宜一并杀掉,我要让相宜死无全尸。”
“是,夫人。”
得了命令的春茗,转身离开了房间。
相宜和温孤祝余一晚上都在赶路。
只是,这不是去燕州的路。
而是冀州,冀州和燕州天各一方,柳氏的人就算追到冀州去也不会找到温孤祝余和相宜。
相宜撩开帘子,看到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街道,眉头微蹙的看着温孤祝余。
“谢公子,我们不是去燕州吗?怎么去的是冀州。”
温孤祝余弯了弯唇角,眸光温柔的看着她,将她拥入怀中,笑道:“我们先去冀州避避风头,等风头过了,我们就去燕州,与你拜堂成亲。”
“宜儿,这辈子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谢某所幸。”
从男人嘴里随意说出的一句话,让此刻在怀中的相宜心中瞬间塌方。
这句话,与她死去的初恋说的话一模一样。
她的眼圈泛红,眼眶渐渐湿润,她伸手将温孤祝余抱得更紧了。
“谢郎,我只有你了。”
温孤祝余点点头,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我要三书六礼,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迎你入门,成为我的妻子。”
“谢某此生,唯有宜儿一人。”
马车里的二人,情意绵绵。
马车的下方装着金银财宝,温孤祝余垂眸的那一刻,再次舒展已带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趁着相宜熟睡,把姜止给的药丸吞下。
马车驶出闹市后,四个蒙面的黑衣人携剑跟了上去。
午时对着旁边的两个黑衣人道:“让公子流点血,千万不能伤了他的根本。”
两个黑衣人相视点头,瞬间心领神会。
相宜躺在温孤祝余的怀中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后,一阵诡异的风从马车外吹了出来,让她打了个颤就醒了。
醒来见温孤祝余温柔的看着她,她忍不住凑过去给他一个轻轻的吻,吻在了面颊。
或许是这么久以来,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让她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
可她知道,从姜书樾手里骗他母亲的嫁妆是件危险的事情,也在与柳氏的丫鬟交涉其中,暗自留下了证据。
害怕,当真有那么一日,自己可以救自己一命。
二人在马车里你侬我侬,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已经来临。
马车缓缓往前走,夜色浓稠,只听见车轮并着马蹄声。
正当相宜想在温孤祝余怀里再睡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
相宜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
紧接着,马剧烈嘶吼一声。
马车内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摇摇晃晃的马车弄得晕头转向。
情形之下,温孤祝余将相宜护在怀里。
“宜儿。”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安静得让人可怕。
相宜眉头紧皱,“谢公子,他们应该追上来了。”
“姜夫人的人应该追上来了,是我连累了谢公子。”
温孤祝余假意的将相宜护在身后。
“宜儿,你躲我身后来。”
他伸手将帘子撩开,就看见几个黑衣人持剑而来,直接就砍了下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她的初恋护她的一幕。
她的不安涌上心头。
黑衣人怒道:“夫人说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你们都去死吧!”
说罢,黑衣人狠狠的朝着相宜砍去。
就在这一刻,温孤祝余猛然伸手将相宜用力推开,锋利的刀刃直接落在温孤祝余的的后背上,将温孤祝余的后背留下溢着鲜血的一片。
温孤祝余顿时瘫软在地上。
“谢公子!”
已经失了分寸的相宜双目通红,扑过去正要去扶她的谢公子。
看着向她步步紧逼的黑衣人。
她怒道:“姜夫人,当真是要做成这般的绝情吗!她就不怕她自己遭殃吗!”
黑衣人道:“你死了我们好交差!”
黑衣人手握长剑再次狠狠砍下,温孤祝余用尽力气翻身将相宜推开,那一剑又落在他的后背上。
他口中的鲜血喷射出来,抬眸咬牙切齿的看着黑衣人。
“要是想伤害宜儿,便从我的身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