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走到柳氏面前,撒着娇,“母亲,你得赶紧给鸾儿生个弟弟才行啊。”
“到时候也是个嫡子,也有权利争夺这爵位的。”
柳氏何尝不想,只是这镇远侯身体日渐衰老,她就算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姜鸾的手,微笑道:“鸾儿,别担心,母亲知晓如何做,母亲会给你生个弟弟的。”
就在柳氏讲话瞬间,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
“夫人,老爷和公子王妃回来了。”
柳氏一下就起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外面进来的仆人:“你说什么?公子?王妃?”
那仆人点点头,肯定道:“公子,王妃都平安回来了。”
“估摸着是老爷下了早朝得了消息,就去琳琅坊,将他们从凉王手中救了出来。”
柳氏完全懵了,镇远侯何时去的琳琅坊,她当真不知道。
而且,姜止和姜书樾居然完好无损?
陆陆续续的一群人从镇远侯府进来。
姜书樾被镇远侯踹了一脚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侯府前堂,镇远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姜府的嬷嬷丫鬟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姜止站在镇远侯身边。
姜老夫人被下人从房间里请了出来,见到瘫软在地上的姜书樾时,也没有给好脸色。
在场的都在等着今日这场家法。
姜书樾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刚进来的陆念秋,抖动着身子爬到陆念秋面前。
“表姐,你护护我。”
“我错了,求你求求爹爹,求求你了。”
陆念秋毫不留情的将他甩开,仰着头走到姜止面前。
琳琅坊的事情午时已经告诉她了。
父亲在顾莨面前,险些被斩断手指,又怎么会放过他。
此刻,大厅里,镇远侯目光冰冷,只看了管家一眼,便道:“将本侯的军鞭拿出来。”
“是,老爷。”
看着管家下去拿军鞭,姜书樾苦苦哀求道:“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吓得浑身颤抖。
镇远侯盯着他,眼里的怒火再也藏不住。
他冷声道:“凉王今日放了话,若是姜家人出现在燕京任何赌场,便是死路一条。”
“是为父教子无方,今日险些酝酿成大错。”
“若非你妹妹去,你今日恐怕真的就是个残废。”
“来人,拿军鞭给我!”
镇远侯一声震怒,让前堂的人都吓了一跳。
姜书樾咽了咽口水,看着姜止,颤抖道:“爹,你可以问妹妹,是周通理出老千,他出老千设计我!况且,妹妹已经替我还钱了!”
“爹!”
“啪”
一声鞭响,响彻整个姜府前堂。
打在血肉上面的声音,让前堂的人后脊发凉。
姜书樾惨叫一声,刹那间他的后背之上显现出一条深深的血痕,血红皮肉翻滚。
镇远侯依旧面不改色,“若非你好赌,又怎么会遭人算计。”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你除害你老子还会干嘛!”
“啪”又是响亮的一鞭狠狠的打下去,姜书樾身上又打出一条血鞭。
姜止站在堂中,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眼前的一幕,无人敢上前劝阻。
她也从未见过,父亲怒成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几个人影从门外慌忙进来,紧着就听到柳氏的声音。
“侯爷,侯爷,你不能打呀。”
“他可是你的儿子,你难道真的要打死他吗!”
柳氏哭哭啼啼进来,扑倒在姜书樾面前,伸手护住他。
又是熟悉的戏码,镇远侯也看烦了。
他怒吼:“滚开!”
“每次都这样哭哭啼啼的护住这个逆子,说到底还不是你惯的,如今都成什么模样了!”
“给我滚开!”
柳氏哽咽道:“我的侯爷啊,樾儿年纪小他能懂什么?”
“你将他打死,又如何和先夫人交代啊。”
镇远侯气得脸色发紫,拿着鞭子微微发抖。
冷笑道:“还好意思提晚钟。”
“若是给晚钟知道,我将她的儿子教养成如今这幅模样,恐怕在上天都会埋怨老夫。”
“柳氏,就是你每次拿晚钟来护住这个逆子,这都是在害他!”
柳氏身子一僵,神情惊恐的看着镇远侯,哭得愈发大声。
“老爷,你冤枉我啊,我只是心疼孩子啊,怎么能害他啊!”
“滚开!他们如今犯的错,你的责任最大!”
“当真是慈母多败儿,今日若非止儿,我们镇远侯府怕是爬也爬不起来了。”
柳氏看着镇远侯双目猩红,一副要活寡了姜书樾的样子,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鞭子声,惨叫声响彻整个镇远侯府。
这一夜并未安宁。
姜书樾被打得动弹不得,被人抬进去院子。
镇远侯的气依旧没有消。
柳氏假意哭完后,眼底露出怒意,她用袖子遮着面,透过缝隙看着姜止,都是这个贱人,坏了她的好事。
今日,明明可以让姜书樾彻底变成一个废人的。
也可以利用顾莨杀了她,没想到反而没有得逞。
反倒是周家的公子被斩断了手指。
想到这些,柳氏就气不过。
这个小贱人回到燕京后,一直都在坏她的好事。
前堂的地上,仆人们将血迹处理干净后,姜止便扶着陆念秋回到院子去。
她看着姜止道:“止止,今日凉王可否有为难你?”
姜止摇头,“表姐,他怎么会为难我呢。”
“那就好,他真的太危险了,哎,可怜了我的止止,嫁给了这样的人。”
姜止拿起盘中的蜜饯,轻咬了口。
陆念秋开口道:“但其实,这凉王生得好,在政绩上是要比璟王更加出色。”
“他六岁之前,恪守懂礼,睿智过人,棋艺也是了得,更是被满朝文武看成大燕的希望。”
“皇上对他这个儿子十分的满意。”
“也有意将皇位传给他,只是他当时的年纪太小,不然,他如今就是燕京的君主了。”
“可惜,皇家权利斗争向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