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凉王府的管事嬷嬷,王府内院大大小小的事都由老奴管辖。”苟嬷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看着姜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小小的蚂蚁。
“王妃固然是主子,可即便是主子,初来乍到也不是事事都能上手的。”
说罢,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而姜止神色从容,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嗯?她什么意思?
苟嬷嬷再次咄咄逼人道:“王妃就该有王妃的样子、”
姜止开口道:“书瑶,画锦。”
两个侍女低头:“在。”
“苟嬷嬷挑衅并威胁王妃,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五十。”
姜止冷声命令。
“让王府内院所有嬷嬷侍女都过来,当众执行惩罚,以儆效尤。”
“是。”
“你敢?”苟嬷嬷惊得退后一步,厉声强调,“我可是奉太后之命来的,管理凉王府内院杂事是我的职责,王妃无权惩罚我!”
姜止声音淡漠:“哦。”
书瑶和画锦一左一右,拖着她就往外走。
“王妃,你竟敢如此待我?!”
够嬷嬷挣扎着喊道。
“哎呀,你们怎么能拉扯到她呢,要是手断了怎么办呢。”姜止的语气竟还带了点指责。
“把她嘴巴堵了。”姜止变脸道。
既然她想立威风,那便成全她。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的非要挑衅,那本王妃便正好立规矩。”
很快便有两个侍女抬过一个凳子,在她的嘶吼中,利落地用绳子将她的上半身死死绑住。
如此一来,任由她如此的挣扎,也就只有两只腿。
“去给我把凉王府所有的管事嬷嬷,所有的侍女都叫来。”
姜止喊完便转身,站在院中吩咐,“近日发生的事情或许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今日当众执行王府家法,让诸位认识一下当家主母是谁。”
院子里的下人早就听闻这个新王妃的手段,再加上凉王所说的那些话,无疑是在给王妃撑腰,如此,他们这些下人谁还不敢敬王妃?
方才姜止的那一声吩咐,早有人跑出去传了命令,不一会儿,就有嬷嬷和侍女陆陆续续而来。
很快,院子里乌压压的站了一片。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被绑在凳子上的苟嬷嬷,众人的眼神惊异,迟疑,忐忑,不安,各种眼神交汇在一起,心思杂乱。
“苟嬷嬷是王府的管事嬷嬷,一大早就来本王妃面前挑衅。”
姜止一坐下,接过午时递过来的热茶,“本王妃一向不爱热闹,生性不爱找茬,但是有人挑衅,我也绝不放过。”
话音刚落,两个侍女手里的鞭笞狠狠地击打在苟嬷嬷臀上。
“嗯!”苟嬷嬷疼得下意识叫,可嘴上却被堵着。
两个丫鬟蹲在地上,死死按在她胡乱踢腾的双脚。
鞭笞一下下抽打在苟嬷嬷的臀上,可她却是哑巴吃黄连。
庭院中的人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发白,神色紧张,沉默不语,只有鞭笞在身上带起的声音。
“嗯!嗯!嗯嗯嗯嗯——嗯!”
步袍下只有一条薄薄的裤子,沉重的鞭笞打在她的身上,疼死了。
没一会,就有血迹在臀部渗透出来。
“原来定的是五十,”姜止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得以茶盖刮着浮沫,“只是苟嬷嬷不知怎么的,一直不知悔改。”
“如若打死了,便直接丢去乱葬岗吧。”
话语刚落,王府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的目光落在姜止身上,几乎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能说出来的话,她竟然这般的狠心。
眼前的这位镇远侯的嫡长女虽然年纪不大,容色迤逦,看起来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竟然会说出来如此狠毒的话语。
苟嬷嬷之所以敢以下犯上,一来是杖着太后的势力,二来是见她年幼可欺,所以才敢倚老卖老。
毕竟凉王常年不在府里,即便在,也是一大早出门直至午后,甚至是半夜才回来。
苟嬷嬷在凉王府管事,有太后的撑腰,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听她的,所以才敢新婚第二天就冒犯王妃。
只是这新王妃如此雷厉风行,倒是很出乎人意料,难不成是疯了?
“嗯!!”又一杖下去,苟嬷嬷身后一句染了一大片血迹,整个人冷汗直流,脸上惨白,她嘴上的白布沾着血珠掉落,“王妃——”
姜止垂眸喝茶,对她的嗯嗯的声音听不到半点。
午时看得有些呆滞。
要的就是这样的手段。
让所有人心生畏惧,不敢生乱,往后才能安安分分。
不要打扰她的计划。
她原先不想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却不曾想刚来便又遇到此事,想来她们敢如此,便是不怕死咯。
“王妃娘娘已嫁王府,以后就是凉王府的当家主母。苟嬷嬷恶奴欺主,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站在姜止旁边的书瑶冷冷环顾四周。
“王爷有令,王妃在凉王府的地位与王爷相当,不敬王妃便是不敬王爷,按规矩轻则掌嘴,重则杖毙,有谁活腻的了,尽管以身试法!”
“老奴不敢!”扑通一声,便有人跪了下去。
“老奴定对王妃马首是瞻,绝不敢王妃心存不敬,求王妃明察!”
“求王妃明察!”
“求王妃明察!”
哗哗便跪倒了一片,原本站着的嬷嬷侍女全都跪了下来,争先恐后地表明忠心。
姜止眼神淡淡的。
苟嬷嬷显然已是吃不消了。
“苟嬷嬷,你知错了吗?”画锦走到苟嬷嬷面前,开口问道。
“若是你知错,认错,王妃会饶过你的。”
苟嬷嬷满脸的冷汗,双手死死的扣着凳子,嗓音带着颤抖,“老奴就是死,也绝不认错......”
姜止邪魅一笑,“继续吧。”
院中的几个嬷嬷看着心生寒意。
这苟嬷嬷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啊?
“住手!”一个蓝衣女子在几个丫鬟拥护下疾步而来,跨进院子,急急忙忙来到苟嬷嬷跟前,“苟嬷嬷,苟嬷嬷。”
姜止目光微抬起,看着这个如在自家院子行走的女子,偏头看向书遥:“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