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给她送来的资料多了好几本。
由于睡的太久,陈曼雨醒来时脑袋还是晕的,呆呆的坐在那里缓了会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全是油,遂起身去了下厕所。
看着厕所镜子里满脸油光的自己,陈曼雨洗了把脸,凉水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瞬间清醒。想着白晟严给她的U盘她还没看,于是马上回了办公室。
陈曼雨看着电脑里的视频,仔细琢磨着候德行的套路,果然,候德行就如外界所说的不按常理出牌,只要到他发言的时候,对手通常都无话可说,而且陈曼雨根本就猜不透候德行到底想干什么?
通常都是一副慵懒的姿态靠在椅子上,仿佛对这案子漠不关心,实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陈曼雨习惯性的将手指放进嘴巴用牙齿咬,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习惯。
陈曼雨也不知道将这些视频看了多久,反正她只看出了,候德行的每一次沉默都是在酝酿下一次的爆发。
不愧是老牌律师,每一句话都是打击对手的,有力证据。
看来候德行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的难对付。
看完候德行的那些打官司的视频,陈曼雨一心扑在了思考对付候德行的办法,连新送来的资料她都没心情整理。
候德行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那么他一定了解对方所谓的常理是什么,所以就逆道而来。
候德行一定在这之前做足了工作,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或许,此时此刻,候德行也像她一样,一遍一遍观看着自己打官司的视频,揣摩着自己的习惯。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也正是这样,陈曼雨这一次得改掉自己的习惯,不让候德行有任何压制住自己的机会。
送来的资料一摞一摞的摆在那里,全是白晟严差人送来的。
按照陈曼雨以往的习惯,铁定要将这些东西全部看完,再做出一系列的总结,平常,她打官司都是会精心准备证据的,要是这些证据被候德行一一给钳制住,那就前功尽弃了。
可就算是知道这些资料可能会,陈曼雨还是想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毕竟机会都是留给努力的人,不松懈,不放弃,她相信她一定能够成功的。
陈曼雨只看了其中一本资料后,便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长时间的伏案用眼,让她头花眼乱的,陈曼雨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子前,看看外面的风景,放松放松眼睛。
陈曼雨双臂环抱住自己,静静的站着,找不出候德行的缺点,让她心急如焚,她也没什么心情再去看桌上剩下的资料了。
站够了,陈曼雨又回到座位上,现在,她有两件事要做。一,看白晟严给她的视频资料慢慢的找出候德行的缺点,二将白晟严检查的这一摞资料全部看完。
思来想去,还是去看资料,毕竟,候德行的视频她已经看完了,要是再看下去,指不定会怎么样。
陈曼雨看着面前的一摞摞资料,便感觉天旋地转,可革命尚未成功,她还需多加努力。
资料上还是一些关于白氏净水器和郑氏净水器的一些数据对比,陈曼雨从中找了一些比较又用的,整理出来。
翻阅资料时,陈曼雨发现了一份策划案,简单的翻了一下,这本策划案本是应该送给白晟严的,应该是秘书小姐抱资料时不小心混到一块了,见这么久白晟严也没找人来要这个,陈曼雨决定自己送去。
陈曼雨拿着策划案来到白晟严的办公室前,按响了门铃。
白晟严开门后,陈曼雨将策划案放在了他的桌上。
白晟严看着那份策划案,轻笑,“我说呢,到底到哪儿去了,没想到跑到你这里来了。”说着,将视线移到了陈曼雨的身上。
“对了,我给你的视频你看了吗?”
陈曼雨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看出什么他的缺点,所以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进攻。”
白晟严的视线低垂,眼神昏暗不定,良久,才开口,“不管什么人,他总会有缺点,如果你看不出他的缺点,那一定是他隐藏的比较好,或者,他的缺点存在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需要你用心去发现。”白晟严说到这里停住了话语,抬眼看着陈曼雨,陈曼雨刚好也对上白晟严的视线。
“知道了吗?”白晟严轻声到。
陈曼雨愣愣的点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我马上再去看看。”说着,就离开了白晟严的办公室。
陈曼雨打开电脑,插上U盘,点开了候德行的官司视频。
视频里,候德行的对手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年轻律师,对于这种人,本应该小心以待,可候德行却不一样,他好像漠不关心。在对手掌握着众多证据时,他却能稳如泰山。
据陈曼雨观察,这场官司中,候德行掌握的证据并不完善,可他最后却能胜诉。
对手的每一个证据,他都能够反驳,且用的理由还是无厘头的,将对方击的节节败退,从开庭起,候德行就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不管对手说什么,他也毫不关心,仿佛一切胜利就掌握在了他手中,不动声色中,就能将对手灰飞烟灭。
陈曼雨一帧一帧的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画面,见候德行脸上微小的面部表情变化都盯着紧紧的。
候德行有一场官司的对方律师是与他差不多岁数的人,两人在律界的名声也旗鼓相当,按道理,遇到这样的对手,理应谨慎,可候德行还是慵懒散漫。
好几次候德行都占下风,可他还是没谨慎,虽说,最后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对手摸不着北,可这样的辩证方法,也并不是多可行。
陈曼雨喝了一口水,心想,也许候德行的缺点可以从他每一次打官司的散漫态度观察,就像白晟严所说的,他是不可能没有缺点的,只不过不容易被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