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薄云深,满嘴带刺:“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有权有势么?”
“不是。”
薄云深难得柔和:“我发现你就是一个生活白痴,明明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还被人欺负,你照顾不好你自己,连个病都不看。”
“所以三年前我才不肯放手。”
“我想给我们之间一个缓冲期的,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让人觉得省心。”
薄云深攥着秦烟的手臂,低声说:“你如果不想我再死缠烂打,就跟我乖乖去看病,没事的话,我就放你离开,让人送你去林城。”
“如果你不乖乖看病,我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走一步我就跟一步,并且还会强迫你做很多事情。”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威胁,但是秦烟确实被薄云深给威胁到了。
……
十五分钟后,桐城中心医院。
秦烟进了拍片室,成片出的慢,薄云深又是医院最大的股东,院长亲自陪着,跟着薄云深第一时间去了医生的办公室,给医生看电脑上的片子。
医生简单了说了几句,胸口被踹一脚,严重的有可能会被一脚踹死。
医生让秦烟先养着看看,喝点药。
薄云深跑前跑后的,给秦烟拿了药,回来的时候秦烟还没有离开,她就站在走廊里,扶着墙壁往外看。
春天的风微微一动,将她鬓边的长发撩动,格外的动人。
他抿着唇瓣,将药递给秦烟,每一样是什么样的吃法,他低着眼睫,鸦青色的睫毛笼罩住了他深邃的瞳孔,令男人看上去温柔又俊美。
秦烟接过来:“谢谢。”
外面天色黑了,说:“去林城的高铁一天就这么两班,今天没了,要不要留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秦烟笑了一下:“我住酒店就可以了。”
薄云深没为难秦烟,秦烟看着薄云深,停顿了一下,低声说:“你救了我,我请你和顾总吃个饭吧。”
“薄总有时间么?”
“当然有时间,可以带家属么?”
他眉目疏浅,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秦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当然可以,不过一个人只能带一个。”
秦烟说完,举了举手机,“我去给顾总打一个电话。”
薄云深点了点头,秦烟捏着手机给顾瑾言打电话,响了两声,顾瑾言就接了:“嫂子?”
“顾总,您和薄总今天救了我,我想请你们吃个饭,有时间么?”
顾瑾言笑了:“你如果愿意和老薄复合,就是对我最好的感激了。”
秦烟:“如果您没问题,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顾瑾言答应了,秦烟才挂断电话。
秦烟定了中心商场的一家日料店,给顾瑾言发信息,两个人先过去了。
薄云深的保镖没过多久就把秦茵茵送了过来,小家伙看上去应该是刚哭过,眼睛红红,看见秦烟一头扎了过来:“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秦烟懵了懵,她猛地反应了过来,今天薄云深把她从顾慎行家里救出来,直接把她带到了海湾香榭,茵茵应该是看见了,所以很担心。
“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一样,得了病啊?是不是也要捐什么东西……”
秦茵茵越说越伤心,眼泪哒哒哒的下坠,看上去格外的伤心。
“不是,你瞎想什么?妈妈的身体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没有大病啊。”
“我不会死的。”
秦茵茵正哭着,抬着的眼睫,看见了秦烟脸上还没有下去的巴掌印,怔了怔:“妈妈,是不是有人打你?”
秦烟捂了一下脸,进了包厢里,她就把口罩摘了,根本没想到秦茵茵来的这么快。
“这是妈妈自己蹭了一下,没事的。”
秦茵茵抿了抿唇瓣,气愤填膺的说:“妈妈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
“爸爸,你要帮妈妈报仇。”
薄云深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把打了妈妈的那个人,捅了一刀。”
秦烟:“……”
她后颈凉了凉,震惊的看着薄云深,他眼底映着光影,看上去格外的俊美,尤其是他眸光浅淡的样子。
秦茵茵却觉得不解气,问:“是谁打的,下手这么狠,是不是个男的,爸爸,你不是说男人不能打女人的么?”
“他算什么男人。”
秦茵茵还想说,被秦烟拉住:“茵茵,别说了,妈妈没事。”
“做什么事情都要负责任的,你放心吧,我没吃亏的。”
“好吧。”
顾瑾言还没来,秦烟有些迟疑的问:“你真的捅了顾慎行一刀?”
薄云深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他神情浅淡,目光认真的看着秦烟:“他欠收拾。”
“可是……三年前你就因为我打过顾慎行一次,这次……”
“云深,三年前顾家和薄家的裂缝还没有修复,你……”
秦烟一着急,下意识的叫了薄云深一声“云深”,男人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
“烟儿,顾家现在当家的人是顾瑾言,就算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现在他也未必能做的了老顾的主。我是薄家的继承人,我要考虑的是和老顾打好关系就好了。”
秦烟眉间的褶皱没有缓和:“我……”
“不用担心我,老顾也看不惯顾慎行,再说了,这件事请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有我的责任。”
“顾慎行弄不过我,才会来找你的麻烦。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的。
秦烟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秦明川打断了顾慎行的腿,顾慎行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她。
她抿着唇瓣,这件事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深究,而且自己之前一心要和薄云深撇清关系,结果男人为了她,捅了另一个男人一刀。
就算是她想狠心,也没办法置身事外,更别提之前薄云深到底帮她做了些什么。
他是对她造成过些伤害,但是同样的,他也付出了很多。
秦烟这一瞬间,瞬间想通了,她展颜一笑,这十四年的恩恩怨怨,她早就该放下了。
“云深,我们这些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