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成生前的好友,秦烟并不认识几个,所以他的丧礼,举办的悄无声息,低调内敛。

让秦烟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会在丧礼上见到薄妈妈。

她穿着素黑是的长款风衣,安慰了秦烟几句,站在墓地里,给秦时成鞠了个躬。

一直到丧礼举办完,薄妈妈都没走,秦烟大概猜得到薄妈妈的来意,她收拾好情绪,跟薄妈妈说:“伯母有话要跟我说?”

“节哀顺变。”

秦烟点累点头,说:“伯母来应该不止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吧?”

薄妈妈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附近有一个咖啡厅,我们一起去喝个咖啡。”

五分钟后,浅色咖啡厅。

秦烟要了一杯白水,她精神不济,但是丝毫不影响女人的容貌,反而给女人增添了不少楚楚动人的气质。

薄妈妈从包里抽出来一个信封,防在桌面上推到了秦烟的面前。

“烟儿,你愿意给云深捐献骨髓,并且不在意我之前对你的横眉冷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秦烟没动,她的目光穿梭了十多年,最终落在了薄妈妈的身上。

眼下的场景,和十一年前实在是太像了,当时她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打工,薄妈妈就这样从天而降,她带着保镖,光鲜亮丽的站在她的面前,笑得冷酷淡漠:“秦烟是么?”

秦烟点了点头,薄妈妈低声说:“开个价,离开我儿子。”

十一年前她没有收,现在……

秦烟轻笑一声,葱白的指尖捏住了信封的一角,薄妈妈的笑意更加真实了。

“打开看看。”

秦烟依言,打开了信封,薄薄的一张纸,如秦烟所想,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支票,秦烟查了一下后面的零,八位数,两千万。

这笔钱,可真是不少,她辛辛苦苦帮助薄云深管理薄氏两个月才拿到一百万。

“说实话,这笔买卖,很划算。”

秦烟笑着,把钱塞到了大衣口袋里,她看着薄妈妈,低声问:“伯母,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薄妈妈顿了顿,秦烟浅笑着:“除了这个,您要说的什么,我大概是清楚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挟恩图报,觉得自己是你们薄家的大功臣,也不会试图再嫁入薄家一次,你们薄家,如今,我唯恐避之不及。”

秦烟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领子,出了咖啡厅,上了保镖的车。

薄妈妈进咖啡厅之前,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看到这里,冷笑一声。

有些女人,就是典型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比如秦烟,就是这一类女人的代表。

她抿了一下唇角,笑了一下,抿了一下咖啡,拎着包离开了。

车上,保镖从后视镜里看了秦烟一眼,低声问:“秦小姐,去哪里?”

“找一个靠谱的慈善机构吧。”秦烟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就主要是做养老的那种。”

保镖迟疑的看着秦烟,她面不改色,低声说:“我钱花不完,去做点好事儿,给自己积点德。”

保镖不敢再开口,薄氏旗下就有专门针对老年人养老做的慈善机构,他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秦烟眼睫浅淡,她也没看门头,进去就找了一个业务员,捐了一笔钱。

出了慈善公司,保镖紧紧的跟在秦烟身后,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秦小姐?”

秦烟应了一声,外面阳光正好,但是冬日无暖阳,将她那张脸映照的无比的清冷。

“我包呢?”

她如是问,保镖被问的一愣,他看了一眼秦烟,进去的时候,秦烟身上确实背着一个包,一般能雇佣的起保镖的,都不差钱,渐渐的保镖也认识了些包包的品牌。

秦烟背进去的,是迪奥新出的一款,虽然不是限定,但是价格也非常的可观。

现在,她身上空空的,长款黑色风衣上簪着一朵白花,素净有冰冷,腰间空空如也。

保镖顿了一下:“是不是忘在楼上了?”

秦烟掐了掐眉心,带着点疲惫的样子,保镖于心不忍,说:“秦小姐,我去给你取吧。”

“那麻烦你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保镖应了一声,他转身上了楼,秦烟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电梯,她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路边,拉开了一个出租车的门,上了车,低声说:“去机场。”

……

薄云深一连两天没见到秦烟,下午的时候,秦茵茵倒是来医院里陪他了。

秦茵茵乖乖的,薄云深:“你怎么来了?”

薄云深是不太想让秦茵茵过来的,毕竟医院里有很多细菌和病毒,秦茵茵年纪小,而且小家伙的身体不硬朗,抵抗力实在是弱。

“爷爷去公司了,奶奶要去参加外祖父的葬礼,今天是周日,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让奶奶出去的时候,把我捎过来,怎么?爸爸你都不想我的么?”

“想!怎么会不想你?”

薄云深忍笑,秦茵茵待了一下午,一直到薄妈妈来。

她带着水果,给秦茵茵削了一个香妃梨,刚递到秦茵茵的手边,薄云深的手机响了。

男人认识这个手机号,联系的多了。

他眉梢猛地一跳,心里有些慌,停顿了一两秒,他接了起来,秦烟的保镖口吻异常的:“薄总,秦小姐不见了。”

薄云深霍的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震惊不已:“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保镖顿了顿,低声说:“秦总的葬礼举办完,秦小姐让我带她去慈善机构。她捐了一笔钱,下来的时候忘记带包……”

“等我取了包,秦小姐已经离开了。”

薄云深心口一滞,他唇瓣干涩:“她不见了,你去找啊!!”

“薄总,我查了秦小姐的身份信息,她订了今天五点的机票,出了国。”

薄云深唇角抖了一下,他心脏越发的疼,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静,听保镖把话谈完:“秦小姐订了两张机票,一张去美国的,一张是……去叙利哑的。”

“两班飞机,都起飞了。”

那一刻,薄云深似乎听到了心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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