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寿宴闹得一团糟,自那日之后,庄氏一直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没有出来。
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那日醒来,她已经被下人和那县令分开,扔在雕花大床上。见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上面还都是红印子,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身边的嬷嬷告诉她,她与县令在西厢房之中行苟且之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老夫人给看见了,庄氏才完全崩溃。
庄氏的母家并不是很显赫,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面,全凭自己的努力。
这些年,夫君虽然对她不是很宠爱,可是好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柳氏。有了柳氏的庇佑,二老爷对她倒是还有三分客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在顾宅之中胡闹。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说老夫人那边,但凡是个男人,就忍不了啊!
况且,现如今,就连庄氏自己看着这幅肮脏的身子都觉得十分恶心。
这几日,她一直被柳氏关在小院子里面静思己过。外面怎么传她的,她不知道。可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记得清清楚楚。
顾云姝那个杀千刀的小贱人,用一张沾了蒙汗药的帕子弄晕了她,而后将她拖进了西厢房里面……
想到此处,庄氏恨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就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竟然会如此胆大,将如此心狠手辣……
“顾云姝,你把我害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庄氏的脸因为愤怒都快要扭曲了。
眼下心中充满恨意的她,却是没有想到,如果不是她想要坑害庄氏在先的话,顾云姝也不会借由对方布的局,反击给她。
庄氏在院子里面呆了一天,这一天,除了外面有人给她送吃的之外,没有一个人敢来看她。
黄昏的时候,顾玉珠来了。
顾玉珠哭了一天,根本不敢相信那日自己见到的场面,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在床上和别人男人厮混。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可当她走出小院子,听见下人们隐晦的指指点点,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梦。
母亲,母亲真的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
顾玉珠整个人简直都快要气的爆炸了,她咬着牙,声音发颤,哭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庄氏一愣,道:“母亲都是被陷害的啊,玉珠,这件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顾玉珠使劲的摇了摇头,恶狠狠地道:“我只知道,因为你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本来是平洲最讨人喜欢的世家小姐,可今日的事情将会变成我身上的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她绝望的看着庄氏,哭道:“要是谢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定不会让我做谢家的媳妇,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看着顾玉珠满脸泪痕,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庄氏的心里面却凉飕飕的。
现如今自己被人这么暗算,整个人都快要被顾玉珠给毁了。可是她的女儿呢?竟然只记得自己能不能嫁进谢家,有没有给她丢脸。庄氏满脸绝望,觉得自己简直白养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她看着顾玉珠,被气的浑身颤抖,冷笑道:“好啊好啊,你想要嫁给谢瑾瑜,你去嫁好了,给我滚!”
庄氏猛然将门给关上,背靠在门上,气的浑身发抖。
本来以为顾玉珠会有所悔悟,可没有想到对方留下一句:“你真给我丢人。”便跑走了。
庄氏气的差点吐血,整个人倒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只是,让她更加绝望的是,顾二老爷竟然连夜回来了。
顾二老爷年过四十,十分清瘦。他原本在外地办事,听闻了家中的丑事之后,一刻也没有耽搁,连夜就跑回来了。
一进门,还没等庄氏开口说话,对方便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庄氏的心口上面。
庄氏本就饿了一天,眼下正晕乎乎的,被这么一踹,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额头磕在椅子的角上面,顿时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液顺着对方的额头流下来,恐怖极了。
二老爷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抓住了庄氏的衣领,又直接将对方甩在了床上。
庄氏吓得呱呱大叫,抱着被子想要躲到床榻里面去,二老爷却猛然伸出手,一大嘴巴子扇在了庄氏的脸上。疼痛袭来,庄氏尖叫了一声,惊恐的道:“老爷,老爷求你放过我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
二老爷面色铁青,冷冷的站在床边,就像是一个索命的怨鬼一般。
他冷笑道:“好好说?庄氏?你就那么贱?我不过出去了半个月,你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爷你听我说,这都是有人陷害我!”庄氏惊恐的抱住了二老爷的腿,哭着说道:“都是林氏,都是李氏她陷害我,还有顾云姝,是顾云姝那个小贱人把我弄晕了……”
“放屁!”二老爷一脚将她踹开,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呢?顾云姝才几岁啊?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林氏老老实实,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在母亲的宴会上面耐不住寂寞和别人厮混,竟然还有理了?”
顾二老爷和庄氏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这些年之所以还抬着对方做主母,不过是看她平日里面安分守己,一直守在母亲身边照顾她。若不是因为如此的话,二老爷早就将她给休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把对方给休了,庄氏可倒好,竟然在他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想到这里,顾二老爷都被气笑了。
庄氏哭着道:“老爷,真的是顾云姝那个小贱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那什么青城县令,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会,怎么会跟他厮混啊……”
“滚开。”顾二老爷已经不愿意听对方多说,直接冷冷的道:“赶快滚开,你这恶心的东西!”
瞧着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夫君竟然这样对自己,庄氏愣在原地,满脸泪痕,目光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