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们上当了,那炸弹其实是假的,就是为了把我调开,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毛文耀说。
辛萝缩在唐非聿怀里,一笑,“别这样说,他们用一个小姑娘来设计,谁也想不到会是个陷井,大家都没事就好,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了,现在他们行事是越来越大胆了。”
“阿萝,你逃出来的地方,大概能记住吗?”唐非聿问辛萝。
辛萝回想,“我只能记得大概方位,地扯我不清楚,我对澳城本来就不怎么熟悉。”
何况当时逃跑,吓都吓死了,哪儿来得及记方位。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唐非聿捏捏辛萝的手,拂去上面的灰尘。
触及到辛萝手腕上被绑出来的红痕时,眸里崩出阴鸷。
这些人,竟然敢!
辛萝这才想起来,竟然忘了说阿进的事了。
“我是被一个人救出来,地下室里太暗,我看不见他是谁,但我觉得他是阿进。”
“谁?”唐非聿以为自己听错了。
辛萝重复了一遍,“阿进,就是以前你在江城的管家曾进。”
“是他?他怎么会在澳城出现?他不是失踪了吗?”毛文耀都不由回头,疑惑的问。
辛萝摇头,时间紧迫,也没问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肯承认他就是阿进,但我想应该不会弄错,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更何况他叫你聿哥。”
毛文耀愤怒的冷哼,“阿进这个叛徒,他竟然逃到澳城来了,让我见了他,一定废了他。”
“阿进以前救过我一次,后来和我走得很近,亲如兄弟,但没想到他却背叛我了,房子车子都给他买了,每年还会给他不少的年薪,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背叛我,我一直很困惑,到底是谁给了他多大的利益,让他下得了决心来背叛我和他多年的兄弟情谊。”唐非聿的声音淡淡响起。
几人中,若说对阿进最失望的,莫过于唐非聿。
辛萝还是不愿意将阿进想得太坏,“也或许,他救你本来就是设计出来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唐非聿叹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机也太深了,我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是后来被人给收买了,人在更大利益面前,要变起来很快的,几分钟可能就变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多亏他救了我,确实是应该感谢他才对,以后如果再遇见,那就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辛萝说。
毛文耀咬牙,“不行,叛徒就是叛徒!要是叛徒都不处理,那下面的兄弟会见样学样,曾进必须要严惩才行。”毛文耀说。
毛文耀很少直接顶撞辛萝的话,这一次他反对得如此坚决,可见他内心对曾进背叛行为的痛恨。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背叛确实是最不能容忍的。
义气靠的都是自觉,并没有一个成文的规则来约束彼此的行为,大家肝胆相照,全靠义气支撑,对于他们这些讲究义气为先的人来说,背叛无疑是最为可耻的行为。
唐非聿淡淡的瞟过毛文耀,毛文耀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捏了捏辛萝的手,唐非聿安慰她,“阿进的事以后再说吧,他既然救出你,那说明他和那些人有某种关系,甚至可能就是其中一员,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你关在哪里,如果按这样分析,那他当初背叛我也和澳城这边的人有关了,也或许他有苦衷也说不定,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都不用急着下结论。”
“聿哥,背叛就是背叛,还有什么结论不结论的,反正我接受不了背叛这种行为,不管他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接受不了。”
毛文耀今晚竟然连唐非聿的话都驳,看来他是真的心里有气。
唐非聿冷冷的瞪毛文耀,“好了,不说这事了,阿萝能平安就是大喜事,至于那些恩怨,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目前的危机解决,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就得时时提防着对方会对我们下手,那我们根本没办法做事,今天他们有这样的方法来对付,明天有可能再换一种新的方法,我们是防不胜防,阿萝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不出门。”
“可是现在也不能和他们硬拼,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光靠大夫人找那些议员朋友帮忙,聿哥,我觉得这事很悬,他们这一次动静搞得这么大,怎么可能靠议员打两声招呼就会罢休?他们分明就是要把澳城搅得越乱越好,然后他们好浑水摸鱼。”毛文耀说。
“嗯,我对找议员的事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这一次的事明显是针对唐家而来,感觉是有多方势力在从中搅和,到底谁敌谁友都很难分得清楚,目前负责做事的,应该还是三义会的人,所以,我想找他们谈判。”唐非聿说。
“谈判?”
辛萝和毛文耀都觉得惊讶。
“是,三义会和唐家应该是没什么仇,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认为是可以和他们谈谈的,别人付得起的钱,唐家难道就付不起?大不了我们多付些钱就行了。”唐非聿颔首。
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而如今,打着唐氏的旗号,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看恐怕不行,听说三义会也是老黑道了,他们既然已经收了对方的钱,要他们一下子站到我们这一边来,恐怕不太现实,毕竟以后他们还得在江湖上混,都是要脸面的。”
“而且,他们肯帮忙做事,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钱,肯定还有其他的人情关系在里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正的黑道只为了钱做事的。黑道有黑道的规距,黑道不同于职业杀手,不会只认钱不认人。”
关于江湖的事,毛文耀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辛萝基本上只有听的份。
辛萝不由问,“文耀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花钱,是搞不定这件事的?”
“我认为搞不定,钱得花,但还得想其他办法,现在他们得意着呢,我们花钱要让他们不对付我们,他们肯定会嘲笑我们怂了,又怎么会答应和我们谈判?”都是混道上的,毛文耀异地处之,觉得要是自己,不会同意。
辛萝见唐非聿没反驳的自己的话,就继续道,“那就先打击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想以和为贵。”
“这样也成,震海的兄弟被砍,他们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呢,这口气如果不出了,大家都觉得憋屈,我们不火拼,但打击一下还是可以的,打击后再谈判,恐怕才有效果。”毛文耀勉强接受这个法子。
唐非聿说:“没错,以退为进,是兵家上策之一。”
“你们不是说雷震海的兄弟是乌合之众,不是三义会的对手吗?你们如果和他们打起来,那不一样还不是对手?”辛萝忍不住插嘴。
“如果不是全面火拼,只是局部打击,我一个人就够了。”毛文耀说。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辛萝张大嘴。
“想办法查出三义会的总部,我一个人独闯他们老巢,把他们的一个头目押过来谈判,这样才有气势。”毛文耀说。
我的妈呀,辛萝简直没眼看,没想到毛文耀还有这么中二的时候。
唐非聿一口拒绝,“这不行,太危险。”
“聿哥小看我了,我毛文耀出来混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我保证能平安撤退。”毛文耀说。
“那你准备怎么做?你一个人单挑他们所有人?”辛萝问他。
一个人单挑,的确太……
毛文耀开玩笑似的,“很简单,我背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全是炸弹,足以炸平一栋楼的炸弹!如果他们敢动,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死。”
辛萝一个激灵,“你怎么能死!”
“嫂子多虑了,我当然不会死,只是吓他们,就像他们用炸弹吓你一样,你放心,他们不会妄动的,总部里都是头头,头头一但完了,那整个帮会就完了,他们也会惜命的,所以他们不会乱动。”毛文耀说。
“还是太危险了,想一个其他的办法吧。”辛萝使劲儿摇头,这太可怕了。
“如果不想全面火拼,那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们,就是要比他们狠,狠得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道辛萝们不惧他们,这才有谈判的可能。”毛文耀说。
唐非聿将女人拉回话里,一脚踢向驾驶室的椅子,“认真点,别吓你嫂子。”
毛文耀这才大笑,“嫂子,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这种事情就是比谁的胆子大,谁够狠,对他们的心理震慑越强,我也不会真蠢到背一大堆的炸弹,我去办就好了,我会安排好的,让震海安排人在楼下接应。”
“我还是觉得好危险,就不能有其他的办法么?”辛萝说。
万一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说的呢。
辛萝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嫂子,你不必担心,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不会有事。”毛文耀说。
辛萝张张嘴,最后赌气,“那好吧,我只是一个女,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不多嘴了。
这件事辛萝虽然没法参与,但心一直都悬着。
不知道毛文耀到底能不能镇得住那些人,但真的希望他不要出事。
他是唐非聿最好的兄弟,就像唐非聿的手臂一样重要,他们不能失去他。
毛文耀终究还是没让他们失望,他居然从三义会的老巢全身而退,而且还把三义会的二当家给带到了唐非聿安排好的一艘船上。
后来辛萝才知道,毛文耀和那个二当家定了一场生死局,赢了,就跟他走。
毛文耀打电话过来说,让辛萝代表唐非聿去和那个二当家谈判,他还说是唐非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