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大嫂果然没来上工。
就在谣言越演越烈的时候,常琳趁着天黑,来到了里张家。
“琳丫头。”里长面色尴尬,“我们张家对不起你,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们,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里长您也别做多想,很快就会过去了。我能不能跟嫂子说说话?”常琳问。
里长看了下乔氏,二人点点头,“去吧,她在祠堂跪着呢。”
“那我先去看看嫂子。”常琳说完,让张大哥领着去了后院的小祠堂。
常琳跟张大嫂聊了许久,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常琳出来的时候,让里长把张大嫂放出来。
第二天,解了禁足的张大嫂拦住了赵家的大闺女。
“赵荷花你给我站住!”张大嫂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声。
“张…张大嫂,你这是干啥?”赵大闺女反问。
“我找你干啥,你心里明镜儿似的,明明是你偷了作坊的东西,你干啥往我身上栽赃?”张大嫂指着赵荷花的鼻子说。
赵荷花委屈巴巴的眼圈通红,“我,我没有…明明是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干啥又说是我…”
“谁说是我的?明明是大家猜测的,我就在家呆了一天,今天一出门儿都传成啥样?还不是你在背后说的?要不然你咋说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张大嫂反问。
“我…张大嫂,你不承认就算了,左右你家公公爹是里长,别人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你血口喷人!”
赵荷花又继续,“我性子弱,你便可以仗着家里有势就可以凭白的污蔑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张大嫂看到她这幅模样,气的手直发抖,“你说我仗势欺人?”
赵荷花哭哭啼啼的不说话,围观的村民心中了然。
“这个张家媳妇,没想到是个黑心的啊。”
“就是,真是给里长家抹黑!”
“偷东西,还栽赃给别人,真是…”
张大嫂气的说不出话,浑身发抖的厉害,“你…偷东西的是你,栽赃陷害我的是你,如今,你都给我安上了,坏了我的名声,你让我咋活?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张大嫂,你这又何苦,左右你爷爷是里长,没人拿你怎么样。”
“你!赵荷花,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今天以死明志,等我做了厉鬼,我回来找你算账!”说完,张大嫂不由分说,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大树。
“啊!”
众人抽气,全都傻呆呆的看着张大嫂。
忽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救人啊!喊胡大夫!”
张大嫂躺在地上不在动弹,赵荷花吓得如同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寻死的啊,不关我的事儿。”
不多会儿,胡大夫背着药箱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将手指放在张大嫂的鼻尖,摇摇头,“已经没气儿了,赶紧让老张家来人啊。”
“怎么会这样啊!”
“好好的一条人命啊。”
“咋啦?我媳妇咋了?”里长孙子钻进人群,见到地上躺着的女人顿时嚎啕大哭,“媳妇!你睁开眼看看我,昨天我是气头儿上才让你去祠堂,都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了你,我知道你委屈,你起来骂我,打我都中啊,媳妇…”
赵荷花听闻张大嫂没气儿了,吓得撒腿就跑了回去,连去作坊请假都忘了。
入夜,常琳有一次拜访里长家,里长孙子正守着灵位,他看上去颓废不已。
常琳叹了一口气,“哎,张大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是她的相公,你应该最知道她的为人啊,我都还没确定是谁偷的东西,而且也说了不追究了,你为啥还要让张大嫂跪祠堂呢?原本我还以为是里长爷爷发火了呢,没成想里长爷爷没说什么,倒是你为了面子,先把嫂子关起来。”
“我知道我错了,我媳妇那么善良,做啥事儿也稳当,她没必要偷东西,也没动机,可是我脑袋一热,竟然就…如今我连跟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说着张大哥又哭了起来。
“死了也死了吧,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别人也帮不了她,你毕竟是里长的孙子,以后在娶一个,也不难。”常琳淡淡的开口。
“你住口!常琳,我媳妇跟你关系这么好,你咋还说风凉话?若不在你家做工,也出不来这事儿,如今你在她面前让我再娶,你安的啥心?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这辈都不会再娶!”张大哥咬牙,“我若是将来另娶,就让我不得好死!你以后少在我们面前说些有的没得,我张家不欢迎你!”
常琳哼了一声,“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张大嫂死了,但是真相不能被掩盖,你若是想让她沉冤得雪,就跟我走。”
夜越来越深,离常家老宅不远的一棵大树前,隐约可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只听其中一人道,“福哥,怎么办啊!”
听声音,那开口之人正是那赵家的大闺女。
常永福安慰,“没事儿,她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别人只会认为她是畏罪自杀,谁也不会埋怨你,更想不到会是你的。你在村里老实,善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
“可是我害怕…福哥,你去我家提亲好不好?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不想等了。现在就有人怀疑我了,怎么办啊!”赵荷花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傻丫头,这个时候我若是提亲,这不是告诉本来怀疑你的人,咱们俩是一伙的吗?你放心,风头一过,我肯定娶你进门。”
赵荷花忽然想到什么,“福哥,那调料包我都给你拿了那么多了,你到底有没有研究出里头是啥啊?”
“常琳那丫头是个贼精的,竟然把里头的调料都弄碎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更不知道多少比例,你在辛苦点儿,过几天在给我弄几袋,咋样?”常永福不停的哄骗着。
赵荷花犯了难,“可是,常琳现在有所察觉,不好下手啊,还有,张家媳妇死了,若是再丢东西,岂不是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小偷?”
“你倒是不傻啊!”常琳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火光冲天,村民拿着火把将他们团团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