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菲和刘飞殊都没听见敲门声,曾小澈以为他们出去了,就默默地推开了门,想把送给苏文菲的鸡汤放在桌子上。
这回她注意到了门槛,小心翼翼地迈了过去,刚想去放鸡汤就发现床上两双眼睛木然又无辜地看着她。
刘飞殊刚好拽下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光溜溜的……
曾小澈:“……”
怎么什么尴尬事都被她碰上了呢?
“那个,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走。”
误以为他们是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曾小澈连忙把头撇向一边不看,端着鸡汤就急急忙忙往后退,想退出他们的房间。
结果又忘了房门口高高的门槛——
扑通一声,曾小澈脚后跟被门槛卡住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为了保护头部手一松,恰好一碗鸡汤都洒在了她的脸上——
哗……
曾小澈吧唧了一下嘴,鸡汤味道还不错。她的脸上还撒着几个绿绿的葱花。
“噗……”
刘飞殊捂着嘴笑了一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嗷!”
某菲终于在几秒之内就把她马上要愈合的伤口笑裂了,紧接着一声惨叫。
“小菲你没事吧?”
刘飞殊忧伤地问了一声。
“我没事,”
苏文菲拼尽全力忍着笑,指了指门口的曾小澈,
“你先看看她去……”
“哦。”
刘飞殊听话地下床向门口走过去,曾小澈却急得直蹬腿:
“你去把你的衣服穿上!穿上!”
刘飞殊憨笑着披上了一件轻纱外袍,靠近了要去扶曾小澈,曾小澈却哭丧着脸说:
“别扶我,让我死了算了!”
接着就看见刘飞殊温柔地公主抱抱起了曾小澈……
曾小澈,苏文菲:?!
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曾小澈扔了出去:
“那就死远点吧,再见!”
还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曾小澈坐在地上要哭了:
“我信你个鬼的扶我……”
啊,安静了,刘飞殊捡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洒在地面上的鸡汤,抽着鼻子闻了闻:
“啊,这味道还蛮香的。”
床上的苏文菲抚着自己的腰,幽怨地看了一眼刘飞殊:
“你是不是对她太狠了?她也是好心给我送鸡汤……”
“啊?”
刘飞殊转头茫然地看向苏文菲。
“让她洗干净脸以后再端一碗过来。”
苏文菲咂了咂嘴。
刘飞殊:“……”
真不愧是专业欺负曾小澈一百年!
欺负是欺负,曾小澈对他们的爱护还是很明显的,还是又送了一碗鸡汤过来,还附带了一碗莲子羹。
苏文菲喝饱了汤,轻轻地给刘飞殊的背上着药。
夏风影能走了,也不远走,就站在房门口等曾小澈回来,好提醒她一声注意门槛。
温柔的眉眼一如往昔。
曾小澈若无其事地回来,看见夏风影在门口,连忙去扶他:
“你怎么出来了!腿还疼吗?”
夏风影摇摇头,伸手揽过她的头,在额上啄了一下。
“你还想喝吗?膳房里还有鸡汤,我再给你盛一点。”
曾小澈的脸颊通红,转身就要逃离那个诱人的温柔乡。
“不用。”
被夏风影抓得紧,曾小澈走不了,只能任由他的手臂抱住自己,吐息呼在耳边:
“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声音太委屈了。
也是,他们分开那么久,回来又是这种情况,久居异国,深受颠簸与折磨之苦。
她耳根都红了。
夏风影轻轻把她揽进屋内,伸手关上了门,夕晕横斜穿过回廊和窗映在地上,映出了窈窕的花影,如佳人绝妙的身姿。
一地碎金,夏风影安安静静地站着,看着曾小澈长长的眼睫毛,单手捧起她的头不顾一切地亲了上去。
唇瓣相接的瞬间,曾小澈灵台一片清明,推开夏风影嗫嚅道:
“徐凌晨很快就要去夷桑国送徐凌枫了,他说我们可以在府里走动,但是有一处禁地不能碰,里面有很……”
还没说完便被夏风影用嘴把话堵了回去,他的身上滚烫,在曾小澈耳边轻轻说:
“是你心里的那块禁地吗?”
曾小澈一惊,挣扎道:
“不不不,我说正经的,他府里这个禁地很是可疑,我……”
“有多可疑?”
夏风影终于放开了曾小澈,不过还是与她保持着仅仅十几厘米的距离,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
“他说禁地里有无数拿来做研究的剧毒之物,轻轻一碰就可能丧命那种,很危险,还让我一定要告诉你,不要往那边去,很多毒物是机羽国没有的,你没见过的,还没有解药。”
曾小澈的记忆还算好用,原话重复道。
夏风影沉默了。
九王府里养了一块禁地,里面有毒虫,还生怕自己靠近……
“小澈,”
夏风影把她揽到里屋里来,小声地说,
“你觉不觉得九王爷一直被牵绊着?”
曾小澈脑子里迅速回放了一下徐凌晨在机羽国的状态,似乎是在帮人揽事,而且当时刺杀她的那个人就是徐凌晨的人,有人借徐凌晨的手除掉自己,徐凌晨还不敢报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杀手至今还活跃在九王府里,曾小澈来回闲逛的时候注意到了,只是一眼掠过,没有去相认。
难道徐凌晨真的被牵绊着?
“是徐凌枫吗……”
曾小澈咬着自己的手指尖说。
“不会,徐凌枫和徐凌晨一直关系不错,应该不是她。”
夏风影沉着个脸把曾小澈嘴里咬着的手指放了下来,
“伤还没好,咬什么咬。不对,伤好了也不许咬,你是小孩子吗?”
曾小澈抱着夏风影的腰傻笑。
“这件事还有待思考,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做一个计划。小澈,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凌晨师兄恢复自由吗?”
夏风影认认真真地问道。
曾小澈沉思了一下:
“也许他就喜欢不自由呢?”
夏风影:“……”
气得夏风影放开曾小澈去拉窗帘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一劫你都逃不掉了。”
曾小澈:“……?!”
不不不,曾小澈心里的理智还是残存着的,她胆战心惊地后退:
“风影,你身体还没好,不适合做这种事,真的,你要好好休养,你这一动全身都疼,我都替你疼。我们以后再好好做行不行?你就听我这一次……”
夏风影伸手拿了个苹果给她:
“你想什么呢?帮我削个苹果。”
曾小澈:“……”
------题外话------
曾小澈:削苹果你拉窗帘干甚啊?
夏风影:我怕苹果溜出去。
话音刚落,曾小澈手一滑苹果就飞了出去。
不,都怪苹果太大!每次削苹果它都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