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音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好像发泄似的用力拉开门,脚步声沉重的走了出去。
傅之清说的不错,只要她有收拾东西搬出去的举动,自然会有佣人将她拦下来,对此陈斯音简直崩溃。
保姆也不再让她下厨,每餐都十分精致,定时定量。
但凡只要她出门,身后一定会跟着几位保镖。
想做什么,他们会根据陈斯音的眼神自己去做,哪怕是拿一杯水这样的小事情。
陈斯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无论对此她爆发了多少次,这些人就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天都要跟在她身边,好像不把她跟到崩溃,是不会放弃的。
次日。
“邓先生来啦?”保姆笑脸将邓简同迎了进来,而后对着客厅喊了一声:“小姐,邓先生来了。”
陈斯音坐在沙发上,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些天邓简同每天都会过来,雷打不动,跟签到似的。
而宁画秋必定也会一起跟着进来,这都已经是常态,陈斯音见怪不怪。
邓简同已经走到客厅,陈斯音象征性的放下手里的书本,给邓简同以及跟来的宁画秋倒了一杯茶,扯了一个像笑容出来:“每天都要过来,麻烦了。”
邓简同笑道:“离我回家也只是顺道,陈小姐不必挂怀。”
宁画秋则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想见的人,便只能开口问保姆:“之清呢?怎么不见他。”
“少爷在书房处理公务,要是陈小姐的腿没什么事的话,他就不下来了。”保姆回答道。
陈斯音的腿也不是第一天看了,刚诊断医生就确定了是皮外伤,只是傅之清不放心,一定要邓简同每天都过来检查一遍。
这样的待遇是谁都没有过的。
宁画秋暗地里嫉妒陈斯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陈斯音出身卑微,她从骨子里就带了点看不起,这要是给人知道她嫉妒一个她看不起的人,脸可就丟大发了。
闻言,宁画秋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心情有些无味陈杂,便嘲讽起陈斯音来:“我还以为你在之清心里有多重要。”
陈斯音面无表情,只淡淡扯了扯唇角,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宁小姐因为这种小事和我吃味?”
宁画秋立刻便生气了:“你说谁因为小事跟你生气呢?”
陈斯音耸了耸肩。
宁画秋刚想继续开口,邓简同看了他一眼,道:“画秋。”
宁画秋顿了顿,高高在上般的微扬了下颔。
按照一般的惯例,邓简同查看完陈斯音的腿后,将医疗箱关上,起身道:“好了,陈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斯音闻言点了点头,宁画秋见这次确实瞧不见傅之清了,有些失望,出去的步子都有些挪不动。
邓简同等在门口带她出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陈斯音看着他们的背影,抿了抿唇。
傅之清下来和他一起吃饭时,陈斯音便就趁着一起夹菜的功夫,道:“我也叨扰你这么久了,要不还是找个地方搬出去吧。”
“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会放弃这个想法。”傅之清眉眼未动,声音温柔道:“吃饭,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胃口,先吃饭。”
陈斯音没办法,只好继续吃了下去。
一顿饭刚刚吃完,陈斯音又仿佛无意间的问道:“听说这外面最近天气好,走动的人也多,发生了不少趣事,要不我搬出去,平时还可以带点乐子回来讲给你听。”
“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傅之清擦了擦嘴,淡淡一笑:“但是如果你不搬出去,就不用找时间回来了,这样会方便很多,你觉得呢?”
傅之清根本就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让她有丝毫出去的可能性了,陈斯音沉默了一下,决定放弃直接跟他说这一方法。
次日等到邓简同再来给她看病时,陈斯音特地让人请他们二位到她楼上的卧室里。
“陈小姐。”邓简同尽职尽责准备为她看腿,陈斯音却拒绝了,邓简同皱了皱眉,不解的抬眸看向陈斯音:“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搬出去,离开傅家,离开傅之清的身边。”陈斯音看着邓简同,和他对视:“你得帮我。”
邓简同下意识摇了摇头,要拒绝陈斯音,跟在他身边的宁画秋却不打算这么想,伸出手拉住了邓简同,让他先不要拒绝,而后微微虚眯起眸子看向陈斯音:“你要离开之清?”
陈斯音看向她,嗯了一声。
“为什么?”宁画秋再次追问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的意图。”
“我一个人自在惯了,傅之清给我的一切我并不需要。”陈斯音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要离开傅之清。”
邓简同却道:“不可能的,陈小姐,既然是他的吩咐,那我自然不会带你出去。”
没人能承受这人的怒火.....
“邓简同……”宁画秋蹙了蹙眉,道:“你看,陈小姐并不愿意待在之清的身边,强扭的瓜不甜,你帮帮她吧。”
邓简同欲言又止。
陈斯音一看有戏,眼睛亮了亮,道:“我不是逃跑,只是想从傅家搬出去,这里我住的不太习惯,拜托你了,邓医生。”
“她就这样说了,你就帮他一次吧。”宁画秋看了陈斯音一眼,对邓简同道,“只当是你帮了我一次,成吗?”
“可是……”
宁画秋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太好看了,甩开手别开脸道:“我从来没有拜托过你做什么事,现在只是这样一件小事,也不行吗?”
邓简同立刻软化了,“好好好,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傅之清问起来我会告诉他是我放的,没有下次了。”
“真烦很感谢您!”陈斯音笑道,看了一眼宁画秋,“也很谢谢您。”
宁画秋冷淡的扫了她一眼,道:“你别谢我,我只希望你说到做到,离之清远点,我就谢谢你了。”
陈斯音闻言笑了笑,也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