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珑当然不会后退,那刺杀元遂的人不知是何方势力,所以她任何势力都不能放过。
她有她的执着,“太子殿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请您不要阻止我。”
元毅深深看了一眼白清珑,“章敏,保护好王妃。”
一行人越是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是浓厚。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章敏皱着眉头,他掌管禁军这么久了,从不知道皇宫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充满血腥的地方。
他们走到了尽头,一间已经半毁的密室呈现在他们眼前。
“我在这间密室之前的那个地方被关押过。”白清珑先解释了一下缘由。
密室里,味道一层一层的扑过来,所有人几乎都眯起了眼,“这味道未免也太过浓厚了些。”
“到底需要多少血液才能造成如此气味?”章敏对此最是敏感,不由自问道。
元毅的目光始终在白清珑的身上,白清珑并没有任何异样,她只是一步一步朝着更深的方向而去。
“清珑婶子。”元毅的目光始终跟着白清珑,一看她动,立即抬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清珑的另一只手拂过元毅的手,自顾自的朝前,所有的火把都拿了进来,整个密室里突然之间就变的亮堂堂的。
白清珑一眼看过去,心神一惊。
在整间屋子中央靠后的位置,有一个已经被掏空的坑。
“这里……”
“这里应该是原来放冰棺的地方!”白清珑回忆了一下。
“既然是放冰棺的地方,那为何冰棺被抬走之后,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样?”元毅厉声问道。
“那时候是没有的。”结果章敏先回答了,见众人都看着他,章敏紧跟着道,“这地方,我之前带着兄弟们下来过,当时可没有任何的异样。”
“将冰棺抬进来,放回去。”元毅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大坑之下,显然是个血池,如今已经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那他们就得知道,这冰棺在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目的。
“是。”章敏领命,转身而去。
“哐当”一声。
“不好,有人在关甬道的石门。”白清珑最先反应过来。
她轻功一闪,人影已如弦儿而出。
章敏与木棉等人紧随其后,“该死的,这是谁敢如此大胆!”
“哼,自然是那已经从冰棺里出来的人。”白清珑冷哼,“一定要抓到他。”
她心中很是怀疑,冰棺里的人或许跟元遂的遇险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章敏作为大内统领中的高手,速度奇快,可是他也有些惊异,这位厉王妃竟然能够跟得上他的速度。
虽然这里是一个狭长不够宽阔的甬道,有些影响,但白清珑能够跟的这么紧,已经可以很明确的发现,她能耐不凡。
“砰”的一声,那石门眼看着就要闭合。
章敏几乎是横移过去的,一掌拍出,石门晃了晃,最后堪堪还剩下一人的距离,而此时章敏与白清珑等人已前前后后的窜了出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将我们关在里面?”章敏一出来,就大声呵斥。
这自然惊动了镇守在此的一部分禁卫军。
“糟糕,调虎离山,人……走了!”白清珑却是一眼看到了那倒在地上已经无声息的女人,那是小星!
“小月?”白清珑心中呢.喃,那一日,寿宴之上,小月扮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女出现过,是为了提醒曲临风事可成,但那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如今……小星出现了,意味着……还有秘密?
所以小月始终不出现,只是为了进一步探查?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这一次是差一点,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残留的势力?
无声无息的暗害,或许一段时间之内不会结束了。
冰棺被抬了过来,正好在那血泊之上,小孔可以让血液不停的渗透进来,滋养着这冰棺里的人。
“这是什么邪恶的东西?难道还能用血液滋养己身起死回生不成?”木棉打了个冷战,她虽然颇有英气,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白清珑心中微震,她不可避免的就朝着木棉所说的方向想了下去。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连她起死回生,重来一世都有可能,还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不会发生?
她越想,心中越是冰凉,有一股寒意从背脊攀升。
白清珑的望着那冰棺深处,只觉得有一双幽暗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王妃,我们回去吧。”木棉注意到火光下的白清珑竟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细密的冷汗,扶住了她的手臂,“我们不看了,回去吧,这里是太子殿下,一切交给殿下吧,我们回去。”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一定。”白清珑握了握拳头,定定的道。
“好,本宫一定会查清楚,厉王婶无需担心,不论是谁,本宫一定会将他揪出来,给厉王叔报仇。”元毅同样很坚定。
“多谢。”白清珑福身。“太子殿下,您该登基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元遂……他……回不来了。”
元毅愣了愣,“本宫……知道,但是,一国之君……这担子太重了。”
“太子殿下,这是你该承担的,你可是先皇与纯然皇后的孩子,元遂总说,纯然皇后是那么……令人尊崇,你亦然。”白清珑的眼睛从那冰棺里转了过来,她深深看了一眼元毅,缓缓道。
元毅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白清珑身体一软,竟就要倒下。
木棉当即一惊,“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白清珑就这样晕倒在了木棉的怀里,没有缘由,没有征兆,唯有那冰棺里的血液汩汩,鲜红的刺目。
昏迷中的白清珑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一颗心跳动的非常之快,快的她好像置身于大火之中一般。
她不断的伸手,想要拨开眼前的迷雾,可是那迷雾却越来越浓厚,仿若要将她完全裹缚,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