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遂的眸子里好似有星辰一般,此时落在白清珑的身上,好似要将她笼罩,眸光闪烁间是彼此深刻的容颜。
这一夜漫天的大雪,淹没了外面的一切,而他们五个人在这间院子里,烤着火,吃着野味,舒服的很,外面那些帐篷都被白雪覆盖了。
山门前的那些人却始终不放弃,白清珑等人猜测,一旦天气好转,这些人必然会倾巢而出。
时间已经拖了许久了,该到的人应当都到了。
该寻到的东西应该也都寻觅的差不多了。
“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进去!”曲临风提议,他跃跃欲试,那方小角地图被成功磨刻之后,他便动了心思。
元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此时正在浅酌。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元遂眯了眯眼,对着埋在酒窖里多年的酒液在细细斟品,当酒液入腹,元遂才缓慢的点了点头,曲临风很是开心,这会儿酒也喝得多了,肉也吃多了,他心底的盘算让人不得不好奇。
只是,不速之客往往会在各方沉寂的时候找上们来,这不院子的大门被敲响了,没有强闯,礼貌的叩门声音。
老夫妻走了过来,主动去开了门。
元遂等人并未阻止,这毕竟是老夫妻二人的家,他们也是借宿在此罢了,这一点,他们很有分寸。
那外面来了两个裹着大氅的女人,此刻脸色冻的通红,看着老夫妻二人,模样甚是可怜,“我二人寻觅而来,期望能够见到这盛世之人,奈何山川路远,我们来此竟已是冬雪漫漫,这地方的人都凶的很,不知道二老能否收留我姐妹二人?”
她们的言语极其温柔,还带着颤音,此时面对老夫妻二人,更像是在祈求。
老夫妻二人,最见不得别人可怜,此时望向元遂等人,却有些犹豫。
首先他们身份特殊,再来如今危险重重,即便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也不能保证他们本身是安全的。
白清珑等人并没有回应老夫妻二人的眼光,这是他们二老的家,他们不能鸠占鹊巢。
老夫妻二人思量再三,还是让开了门。
两位女子福身拜过,连连感谢。
直到了进了小院子,这才看到元遂等人,“原来您二老已有客人了啊,我姐妹二人很好安顿,给我们一间遮挡风雪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两位女子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
老妇人抬手指了指,“那边有一间废弃的储物屋子,年久失修,里面有些杂乱不堪,但遮挡风雪却是有余,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在那里住下。”
两位女子连声道谢,“不嫌弃,不嫌弃,这一路,我姐妹二人吃了许多苦,有一个遮天蔽日的地方已是很好了,多谢二位,我们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能够送您二老的,这个……您二老拿着。”
那是一块璀璨的玉佩,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老夫妻二人自然推辞,但这两位女子却是执着,言称若是老夫妻二人不接受,她们便不在这里住下了。
当老夫妻二人将这两人安顿好,又送了些热水来,这才收下了这块玉佩。
他们也有考量,这座茅屋是这座小院最偏远的一处地方,离着元遂等人最远。
但这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这小院子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只要出了屋子里的门,这一举一动自然就呈现在了彼此的眼里。
“张伯张婶,他们安顿下来了?”白清珑轻问道。
“两个女子也是不容易,只是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影响?”张伯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元遂摇头,“无碍。”
张婶将之前那两位女子所送的玉佩给拿了出来,“这东西与我二老并无作用,便交给你们吧,若是有一天,你们见到我那不成器的孩儿,送与他成亲娶媳妇。”
他们此生离开无望,也不愿离开。
但他们的儿子在他们有生之年能不能回来,也无法保证。
眼前几个人都是天之骄子,将东西交给他们最是保险。
只是当安少诚接过这块玉佩的时候,眸光一颤,“这东西是那两个女人送的?”
安少诚几乎是立刻的,就将那玉佩扔在了地上,他目光森寒。
“怎么了?”张伯夫妻两儿看着安少诚这严肃的模样,都有些发愣。
“这玉佩上啐了毒,一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毒,像是蛊毒,又像是淬炼的毒,我说不清,但这种东西我曾见过,也知道他的气息。”安少诚这些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经历的事情只多不少,“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有这种东西。”
清和走了过来,蹲在了地上,望着地上的玉佩沉了双眼,“这东西,当年长公主的身边也有,只是我却不曾在意。”
曲临风微惊,“竟然有这种事情?”
“恩。”清和很确定。
“这两个人,送出这样的玉佩是打算谋害二老不成?”
安少诚眸沉如水,“二老与他们并无丝毫恩怨,这显然是针对我们的。”
“这玉佩若非二老直接与我们看,又如何能够沾染到我们身上?”白清珑提出疑惑。
“二老与我们接触的时间自然最多,他们送过来,自然是为了赌那一丝丝的可能。”元遂回应。
这大概是想要他死的一批人。
利用各种手段,各种可能,谋害于他。
“你可真是招仇恨。”曲临风叹息。
安少诚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液体,竟直接就将这枚玉佩给化了个干净。
张伯两人看着心惊不已,好心引来两个女子,看着他们可怜,结果却是一对催命的。
“我去将她们赶走。”老妇人声音颤动。
“不必,且让她们住着吧。”安少诚拦住了老妇人,“一切交给我们,这大冬天的,您二老好生休息,祸端既然是我们引来的,自然要由我们去解决。”
张伯二人看了一眼白清珑与元遂,有些不放心,却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不在他们的处理能力之内了。
又过两日,这场连绵大雪终于停下,他们商量着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