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冰在这里待了许久,期间一直在说对不起,“姐姐,你在王府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否则妹妹我万死难辞其咎,我这一生也会有愧疚的。”
她的话引导性可是非常的浓厚,白清珑脸色更加的难堪了,“是啊,在王府里我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否则如何见到玉林与你的幸福呢,我现在别无他求,唯愿看到的就是你二人幸福了。”白清珑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却说的很是可怜的样子,白雁冰更加的得意了,却听白清珑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她,“你的身体没事吧,玉林对你可有计较?”
白雁冰猛地就是一愣,白清珑这是在提醒她已非完璧之身?
那一群传的沸沸扬扬的采花贼,让她丢尽脸面的采花贼,那本该安排给白清珑的采花贼。
她差点就克制不住脸上愤恨的表情,木棉站在边上突然开口,“冰儿小姐,你这脸色可实在是不怎么好,不若回去休息吧,我家王妃身上不爽快,也容易累。”
白雁冰吸了口气,艰难的压抑住了心头的愤怒,“且放心吧,玉林哥他待我很好,我的身体也没事儿。”她顿了顿,才施施燃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便先离开了,过两日再来寻你说些事儿。”
白清珑默然的摇了摇头,“王府你作为女眷还是少来的好,而且王爷很明确的说了,从此我不是白家女,你若是常来,便是侵犯王爷的权威,到时候即便是我也无法护你安全。”
白雁冰扬起眉头,“不管如何,我都当你是我的姐姐。”她这一副执着的模样看着倒是挺感人,可实际上蕴含了多少算计,也唯有她自己心底清楚了。
当白雁冰离开之后,木棉立即就掀开了被子,“王妃,如何?”
白清珑看着木棉就笑了,“想不到连你都瞒过了,想来我这演的还是很像的。”
看着一脸笑容的白清珑,木棉近在咫尺的眼睛都停止了眨动。
这是一张怎样生机玲珑的脸,雪白的肌.肤,蹙眉轻敛,妖月般的光芒划过那双眼睛,灵动之中充满了神秘,木棉愣住了。
白清珑拍了她一把,“怎么了?这是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
木棉这才回过神来,“王妃,您可真是好看。”
“这是被我给迷住了?”白清珑到底历经一世,阅历十足,人生百态也都看遍,若是面对亲近的人说起话来,倒也是百无禁忌的。
“王妃,您该收了你那愁眉苦脸,这样多惊艳!”木棉性子好爽,对白清珑的调侃更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如此劝道。
“若是收了这苦脸,我得遭多少人嫉妒啊!”白清珑撩开发丝,唇角微微扬起,“你在王府,更应该知道,有些女人不该锋芒毕露。”
木棉心头一紧,“王妃,你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如此扮猪吃老虎?”
白清珑轻笑一声,她摇了摇头,却不答。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去,她的腿已经露了出来。
木棉微怔,“您竟安然无事?”
“当然。”别人不知道,白清珑可是很清楚的,当时那尸体撞到她膝盖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力道了,但是她却瞬间就明白了厉王元遂的意思,当然顺着他的意思,她也就倒了下来,并且利用金针封穴,让皇宫来的人都没有办法准确的查出来她的腿上,只知道要卧床休养。
今日倒是连木棉都给骗过了。
但消息竟然被封锁,白雁冰又是怎样知道的?
今日她来此,除了看笑话戳她心之外,可也在试探啊。
又过了两日,白雁冰没有来看她,而是准备婚礼事宜了。
“真是让人生气,这白家人当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人骂骂咧咧的就走了进来,白清珑听着声音有些像老侯爷。
“可是外祖父来了?”她在内室问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定国侯爷给心疼的,“是我,是外祖父我无能,不能护你周全,这厉王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敢如此对待我的外孙女儿,当真是气人的很。”
白清珑见定国侯爷走了进来,眼神也亮了起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夫人,这是……外祖母!
“姥姥!”白清珑当即泪水就盈满了眼眶,眼看着就要收不住,这老夫人速度极快的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将门无弱者。
“好孩子,不哭,不哭,委屈你了,委屈你了。”老夫人抱住白清珑,轻轻地安慰着。
“我不哭,姥姥我不哭了,您也别哭了,姥姥都是我不好,这些年都是我不好,是我被蒙蔽了双眼,我不该让你们担心,不该让你们伤心,都是我不好。”对定国侯爷,白清珑的情绪始终未曾宣泄,今日再次见到自己的外祖母,她这一颗心早已颤动不息。
情绪失控,哭作一团。
木棉站在一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据她这些天的观察,这白清珑虽然喜怒形于色,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故意为之,但此时此刻,她竟露出了真情实感,看的她都有所动容。
再结合他们查到的关于白清珑的消息,这白家人带她不过是将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更多的只是在利用她钳制定国侯府。
毕竟这定国侯府唯一的千金小姐可是在嫁入定国侯府没几年都香消玉殒了,而很快的白浮就将曾经放在乡下的发妻接了回来,白雁冰只比白清珑小三个月,这里面的事情若是深究只怕会让白浮有灭顶之灾。
她暗暗摇了摇头,也是个可怜人。
木棉缓缓退了出去,却是离开了这座院子,往厉王的屋子而去。
木隐在半路上看到了她,“怎的没有守着王妃?”
“定国侯来了,那是个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男人,此刻在责怪我们王府没有照顾好他家千金呢,若不是王爷还’昏迷’着,指不定这会儿直接就开打了。”定国侯爷的彪悍人尽皆知。
木隐抹了抹额头,“外面的传言你可都知道了?”
“恩,侯爷进来的时候也骂骂咧咧的说呢,不过这白家确实不是个东西。”木棉呸了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