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太近,太短,又发生的太快,慧通根本就来不得闪躲,然后手腕就已经被血丝所覆盖了。
轰!
慧通身边的伏羲棍突然发威,闪出了万丈金光,而慧通手腕上的血丝瞬间被震碎,化成了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的痛楚,让慧通猛然惊醒,再看怀中的人,此时神色木然,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面的他的呼唤,根本就没有回应,看来越溪根本就没有清醒。
瞬间,越来越多的血丝,朝着慧通的方向前赴后继,蜂拥而来,很快就缠绕住了他的四肢,然后开始冲着他的全身包裹了起来,速度极快,如同攀爬的藤曼一般。
那诡异的触感,像极了被极细的蛇,一点点的吞噬猎物。
“越溪!”
慧通绝望的呐喊,此时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被全身覆盖的话,而唐越溪不再醒来,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随着慧通嘶喊之际,那殷红的血丝,如同藤曼一样,铺天盖地的朝着慧通蜂拥了过来。
“越溪,醒醒!”此时的慧通喊得有些绝望,可是他不能放弃,如果他放弃了,那么他们就更没有救了。
仍凭血丝侵袭自己的身子,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希望在自己命陨之时,能够唤醒沉睡的越溪。
“越溪!”
慧通已经碰触不到越溪的身子了,因为他已经被殷红的血丝给覆盖了,而且他怕那血丝再次伤害越溪,所以情愿独自承受,却再也不去触碰她,只能傻傻的,执着的,一遍又一遍不的含着她的名字!
“越溪!”
血丝已经沁入了他的身体,刺入了他的皮肤,慢慢的在吞噬着他全身的力量,一旁的乾坤伏羲棍发出了一阵阵的哀鸣声,可惜却无能为力。
“越溪,别睡了,求你!”
慧通从全身刺痛到已经开始有些麻烦,浑身已经僵硬了,他如今的姿势像极了要羽化的佛陀,只可惜全身附着的是腥臭的血丝。
“阿弥托佛!”慧通喃喃的唱了一句佛语,眼眸中绽放出慈悲的光,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沉睡的人儿,仿佛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此刻的唐越溪双眸禁闭,散发的气息带着沉沉的威严,似乎能压倒一切,翘起的玉唇还挂着一丝艳红的血,显得妖冶而魅惑,身后腾起了一道红色的虚影,双眸睁开,瞳孔里透着高贵的紫光,那一瞬间她定是九天的主宰,虚影虽然黯淡,却不难看出传承的可怖。
啊!
一声清啸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双清眸幽幽的睁开,清冷绝艳,瞳仁里的紫光乍现,然后疑惑的看着四周。
“越溪,你终于”慧通高兴的喊出了声,可是此时的他却要被血丝给全部覆盖,只有一张脸还带着激动的笑。
话没有说完,眼前的唐越溪神色冷漠,齐腰的墨发在空中飞舞,绝美的面容上却带着邪肆的笑容,眉心处的紫色图腾,高贵而淡漠,一双清眸冷冷的扫向了慧通,带着决绝的杀意,伸出了手掌,雷霆万钧之力,打在了慧通的心口处。
嗯!
慧通当即闷哼一声,身子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道,禁不住后撤,劲风拂面,而他周身的血丝刹那间就被剿灭成灰。
“越溪!”慧通一怔,却忍下了翻滚起的血气,焦急的唤道。
眼前的唐越溪,虽然熟悉,却绝对陌生,冷漠的如同九天的神邸,清绝的如同没有七情六欲。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她伤了他,他都丝毫不介意,只想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越溪。
抬眸,对上的是一双清冷孤绝的双眸,冷的让人发颤。
“越溪!”他轻声呼唤,顾不得周身的伤,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缓缓的低落。
无论如何,只要她是越溪,他就永远不会伤害她,永远都会保护她。
唐越溪睁着眼眸看着慧通,神情突然变得复杂而痛苦,双眉紧蹙,清冷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喃喃道:“慧通?”
如此简单的呼唤,却如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喊了出来,带着疑惑不定的语气,而那眉间奇怪的紫色图腾,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是我,越溪,是你吗?”慧通浑身一怔,却还是强自镇定,然后轻声的呼唤着她。
“越溪?”唐越溪眸中波涛汹涌,微微颤抖的红唇艰涩的吐出了两个字,如同学语的孩子一般艰难。
眼眸之中,黑色和紫色,如同博弈一般的变化着,而她的眉间图腾忽隐忽现,原本秀丽无双的面容布满了痛苦的神色。
“对,你是唐越溪!”慧通如同一个引导着一样,试图说服她:“是唐家的大小姐,你还记的吗?是天晴阁掌门的徒弟?”
慧通一点一点说着他所知道的过往,也一步步的靠近唐越溪枯坐的地方,终于,一把拉住了她,扶住了她的肩头,呢喃道:“越溪,你会没事的,相信自己。”
他的手带着奇异的安抚力,让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眸,乖乖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亲昵的依靠着。
唐越溪平静了许多,起伏不定的情绪也安稳了不少,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呆滞,那原本清冷的容颜依然显得孤绝,像是灵魂离体的征兆。
慧通也在疑惑,难道是锁魂阵定住了越溪的魂魄?可是她的样子又不像。
而此时的唐越溪,识海中确实翻江倒海,她如同被人关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样,仍凭她呼唤,却怎么也逃不出去,囚牢之外,立着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不,只是长相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白衣翩翩,清冷孤绝的神色,高贵的如同九天神邸,态度傲慢的道:“原来,你就是我血脉的继承者?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唐越溪一怔,忙问道:“你是谁?”
白衣女子冷冷的甩了甩衣袖,淡漠的道:“看看我们的长相,还用问吗?自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唐越溪愣了,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