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冲着女友吼,“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他妈弄死你!”女友用同样的音量吼回来“你来呀!”
后来罗安摔门而去,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女友摊牌,这样责任就不在自己了,于是原来懊糟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掏出电话给情人打了一个电话,中心思想就是马上就能摆脱黄脸婆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之类的。
电话还没打完,邻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他家出事了,他立即就赶了回去。
他说到这里时我厉声打断:“你没有立刻赶回去,邻居是在7:20闻到你家有血腥,而你用了30分钟才赶回去,不许说谎!”
罗安矢口否认:警察同志,当时我听到电话立马就回来了呀!
我问道:“那时你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
“小区外的一片绿化林!”
“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吗?”我继续发问。
“没有,绝对没有,一听见她出事我就马上回来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20年了!”罗安言辞真切。
我思索片刻,让他继续说完。
罗安回家之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女友的尸体,他怕被邻居看到回手将门带上。女友身边还有几张照片,是罗安和其他女人的合影。罗安赶紧把照片撕掉,用马桶冲走。他可不想让警察怀疑到自己头上。
做完这些他打开门,让邻居报警。可是没成想,警察在询问了事情经过,之后二话不说就将他考了起来。
“你在说谎?”我大声训斥。
“没有!真的没有啊!”
“一般人看到尸体一定会很慌张,你的表现也太镇定了吧?”
罗安解释是因为邻居打电话时,已经将情况介绍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就在脑袋里有了些准备了!说完罗安举起右手发誓自己句句属实。
“赌咒发愿是没有用!我会重新调查一遍的!”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罗安在拘留室里不住的叩头,他还喊我青天大老爷。
陆雨葶开着我的玩笑:“老包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呀?”
“老规矩先看尸体!”
“你还真相信这个胖子呀?”陆雨葶问道。
“看他的表现不像是在撒谎,看他的样子估计都要吓尿了,像有胆子杀人的人吗?”我分析道。
陆雨葶给我打消极针:“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国法律重物证轻人证,光凭他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脱罪…不…”陆雨葶强调了一遍“是完全就可以忽略掉他的证词!你呀!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我不想和她打嘴官司,只是笑了笑…
来到验尸房,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方便面调料的味道,孙明辉正在尸体旁边吃着碗面,老坛酸菜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只见解刨床上一具尸体正用白布盖着,旁边铝盆里放着摘下来的人体器官,还在不时的散发着骚臭味。陆雨葶只是瞟了一眼,立马就将脸扭到了一边,可能是陆雨葶好久都没看到这场景了,她很不适应的将嘴捂住。
孙明辉见到我们有些意外,端着碗面急三火四的往嘴里扒拉了两口,这才慌忙站起来“陆师姐我这中午没吃上饭,这才缓出空来垫吧一口!你们是不是也没吃呢?”
陆雨葶连忙和孙明辉保持距离,艰难的说:“方便面赶紧倒掉...就你这味道以后是想让我把方便面戒掉吗?…哎呀…不行了,你们聊…想想就恶心!”
孙明辉端起碗面,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汤,“陆师姐今天是怎么了?”虽然我从小就跟着三姑接触尸体,但这种重口味还真没尝试过,我的胃也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一阵翻江倒海的收缩。
我暗自强忍,偷偷的含了颗<避秽丹>才算是坚持下来。孙明辉奇怪的看我,“要不黄哥我也给你泡一碗?”
“不用了…”我连忙摆手,估计这辈子我也基本告别老坛酸菜了,我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尸体!”
孙明辉撩开白布:“尸体在这,可是已经被我解刨了!”
“没关系我就随便看看!”
孙明辉拿过一个本子,说道:“死亡时间大概是六点半到七点半上下,死因是后脑遭到重创导致的脑死亡,死者生前没有搏斗过的痕迹,生前曾少量饮酒,没有化验出任何药物残留,除了倒地后的瘀伤外,没有其他外伤。”
孙明辉指着旁边一个装着流质物的朔料袋说道:“这是死者的胃容物,里面有她吃的最后的晚饭,吃的是牛排,海鲜之类的,通过食物的消化程度,可以把死亡时间再精确一些。”
“能够精确的范围是多少?”我问道。
孙明辉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能将时间范围缩短几分钟的样子。”
这个范围对于案件意义不大,我接着说:“总之死者一定是六点半到七点半之前死的对吗?”
孙明辉点了点头。
我找了副胶皮手套,开始检查脑后的伤口,两次击打几乎都集中在了同一处,从伤势来看凶手是惯用左手。我回忆了一下,嫌疑人罗安就是个左撇子。
我问道:“伤口附近有没有烟灰一类的残留?”
孙明辉想了想:“伤口里有些碳化的烟叶,已经做了留样,不过凶器是烟灰缸这也很正常!”
我让孙明辉拿给我看,的确是碳化的烟叶,用朔料袋装着。我问道:“其他位置有吗?”孙明辉摇了摇头。
我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几根银针,用药水擦拭了下,扎进了尸体大腿的肌肉,这时陆雨葶走了进来问道:“你是怀疑死者还中了毒吗?”
我笑道:“先下毒,再用烟灰缸砸,这要多大的仇啊,再说凶手不嫌麻烦呀?”
“陆师姐,药物残留我已经做过了,没有迹象表明生前用过药物!...但...黄哥你这银针不是试毒的吗?”孙明辉也表示好奇。
我解释道:“这是在测试肌肉的酸碱度。”
“酸碱度?”陆雨葶一头雾水,“银针不是用来验毒的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过去的仵作的确有用银针验毒的手段,但局限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