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货流程异常的快,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我感叹道:还是熟人好办事呀!
我跟王建道了声谢,拉起陆雨葶逃也似的向外走,没走出多远,陆雨葶甩开我,嚷道:“干嘛?脚都酸了!”陆雨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埋怨。
“我背你!”我也管不了这么多,背起陆雨葶就走,开始陆雨葶还象征的挣扎两下,后来干脆将手搂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路上陆雨葶问我:“想不到你认识人还挺广的。”
我将如何诈的楼层经理告诉了他,陆雨葶学着板牙的口吻说了句:“哎我去!这她也信了?打个电话你不就露馅了?”
“的确如此,不过我没有让她相信我。”
“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自始至终,王建都没有对我说的话进行过判断,她只是相信了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想到的,也就是说她被自己骗了。”
首先我由始至终,都是在说来找郭总,从没有说过郭总认识我,这是一道逻辑题,我来找郭总和郭总认识我,完全是两码事。
我通过第一次找郭总,大大咧咧的举止传达了一个信息-我们很熟。
第二次打电话,继续证实王建心中的判断。
第三次备注姓名接着给出信息,谎话说了三次就会深信不疑,更何况这是王建自己的判断。
我通过行为暗示,让她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对我就是郭总的朋友这个结论,彻底的坐实了。
下属本就对上级有所忌惮。当着领导朋友打电话证实,这类的蠢事一般人不会做,而我又在通话时明确表示过,自己正在和他的下属在一起,这样一来所有的事也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花花肠子!”陆雨葶在我背上轻捶。
“我那有这本事!”我谦虚的说道“是三姑曾经的一个故事启发了我…”
“那你给我讲讲!”陆雨葶像个小孩子似的在我背上兴奋的乱蹦,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我将陆雨葶向上托了托,说道:“江湖上为了生活,走上歪门邪道的人有很多,其中成体系有组织的,尤以蜂麻燕雀最为出名,80年代的时候…”
我刚讲了开篇,就听见陆雨葶在背后打起了鼾。陆雨葶也是真的累了,但我们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尴尬,我又怕弄醒陆雨葶,只好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呆着。
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胳膊都失去了知觉,忽然陆雨葶电话响了起来。
慌乱间陆雨葶摸出手机,跳下去,谁知刚一落地脚一软就扑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险险的将她扶住,陆雨葶向我投来感激的微笑,说道:“摸够了吗?”
我低头看去,原来慌乱间我竟抵到了陆雨葶的胸口,我能说手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将陆雨葶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好,原来刚刚不止我陆雨葶的腿也麻了,这才在落地时失去了平衡。
陆雨葶看了眼号码是杨俊打来的,一定是案件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我们忙赶回警局,杨俊跑来汇报工作:“家和商场监控失灵前后半小时周边监控拍到了,5辆大型厢式货车经过,其中符合条件的只有两辆,一辆是肉联厂送货车,一辆为个体运营货车。”
“应该就是他了,有自营车主信息吗?”陆雨葶问道。
“资料都在这里了。”杨俊将一份资料递过来。
这是一辆蓝色厢式货车,车辆总长度10米,车主男性,姓名支宏,89年生人,D市人。
我看着相片忽然一个片段闪过,这人不就是和皮特在展览馆见面的那人吗。
暂时也只有这些线索,拼图还缺几块重要环节,只能先将货车司机和支孔光的行动和通讯监视起来。
可是,杨俊却面露难色“货车在司机之家的停车场找到了,但是支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也一直关机状态。”
“会不会是也出了什么意外?”赵队长说道:“到目前为止凡是和尸体展览有关的人,可是都出了事的!”
“也不是所有!一定还有什么我们还没有掌握的某种联系!”我又让杨俊去调取了,支宏失踪前的通讯记录。
记录显示,失踪前一同通过7次电话,其中三次是打给一个叫钟启的,通话时常分别为:
12月10日9:23时长3分09秒
12月11日02:08时长27秒
12月11日02:40时长20秒
另外四次打给一个叫沈苗的女性:
12月11日07:20时长30分钟
12月11日09:24时长42分钟
12月11日11:09时长49分钟
12月11日14:15时长53分钟
杨俊又分别调出了钟启和沈苗的资料:钟启男性,D市人,年龄28岁,职业经理人,英文名皮特。
沈苗女性,D市人,年龄25岁,自由职业。
和沈苗的通话显然是在聊什么话题,而且双方一定有什么分歧,所以才需要反复的沟通。
和钟启是确认式的沟通,所以时间较短,比如约定见面地点。
都是D市人,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呢?
“陆姐…”杨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别磨磨唧唧的!”陆雨葶没好气的训斥着自己的徒弟。我看在眼里都有点开始心痛杨俊了。
“有个人非要见你,我让他在外面等…”说着杨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现在也有一会儿了,要不你去见一见?”
“什么人啊?没看在讨论案情吗?”
“就是昨天来认领尸体的,生物塑化科技的人!”
赵强一拍桌子怒道:“昨天不是都说了,那个尸体标本是凶案重要的物证,怎么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