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柳叶飘进窗子,飘飘洒洒的搭在了饶平的斗篷上,他伸出两指,夹起柳叶,淡淡的放飞在轻轻拂过的风中,“老夫人不敢下毒,不敢把事情闹大,那我们来做。老夫人不傻,她可不想赔上范家的声誉,就为了一个尹漱衣。真有什么苗头,不用旁人说,老夫人也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给尹漱衣下毒?”润浅眼睛瞪的大大的,饶平现在的样子好陌生啊,好像她从没有认识过饶平一般,她记忆中的饶平哥哥,是从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然呢,你还打算怎么办?”饶平反问,话中带了几分讥笑的味道,“是我忘了,你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急匆匆的跑到我这里来了。”饶平回头,背着下坠的太阳,任凭夕阳的金光讲他笼罩,“不置死地而后生,还能有什么逃生的法子。说到底,范家还是老夫人的地盘,老夫人想要处置尹漱衣,还差一个理由吗?只要她想,尹漱衣可以死的悄无声息。叶少卿是受圣上看重,可他在京城毫无根基,就算是他请了圣旨,大张旗鼓的查,还是不会找到任何的证据。我们这个圣上的性子啊,只要无关于他本人,他才不会关心,管别人活的是否自在,是否忍气吞声,是否心有不甘,他都不会在乎。无根无据的,他又怎么会动范家?然后呢,过个三年五载,除了我们,还会有谁记得她尹漱衣?!”
“可是……下毒……”润浅说的吞吞吐吐,眼神也是游移不定的,“毒”这个字在她的唇间颤抖不已,这种事情,她想想都怕,饶平又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难不成他真的下的去手?
饶平轻轻吐出半口气来,“尹漱衣自己是懂医术的,到时候,我们再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确认用量无误,再小心的用。尹漱衣那丫头最是个惜命的,又怎会如此不小心,在范家这种地方丢了性命。
“惜命?!”润浅惊的差点站起身来,“饶平哥哥呐,你是哪只眼睛觉得她惜命的?她她她,为了确认叶少卿的安全,她手无寸铁的就敢往安城跑。跑到了安城还不算,还跟着叶少卿去了契丹境内,要不是他们命好,哪里捡的回命来。”润浅的嘴就像机关枪一般,语速极快,好像这些话从来都存在在她的脑海里,完全不需要思考,只是从脑中搬出来而已。尹漱衣不是她高润浅,她活的肆意,虽然似乎是想一出是一出,可实在是随性的很。
“是啊,你看,契丹都要不了她的命,区区一个范家,能奈何她什么?”饶平摆摆手,完全不在意,“那姑娘,命大的很,要是这事儿放在你身上,怕是你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不得不说,饶平就是饶平,都到这种时候他,他还开的出玩笑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润浅都要被气哭了,“要是尹漱衣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如何是好,叶少卿不会放过我的,老夫人怕也是要拿我顶罪。”
“所以啊,”饶平神秘的眯着双眼,拖长了尾音,“所以你更要好好帮尹漱衣,毕竟她活着才是你最大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