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洛紫欣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样了,其实也不是换了,只是更少了一些。
比如,她原本是穿着中衣睡的,可是此时,上半身只有一件贴身小衣了!
还有她的头发,也乱乱的。
甚至她感觉,自己的唇还依然有点微微的胀痛感。
昨晚她睡着前是躺在欧阳凌白的臂弯间的,那肯定就是他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给……
她心头一跳!双臂赶紧抱住了自己。
既而反应过来,她赶紧坐了起来,腿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全部好了,她直接下了床榻,发现屋内只有她一个人,欧阳凌白不在。
轻吁了一口气。
“夫人,您醒了吗?”外面传来一个低柔的女声。
洛紫欣想到自己此时是在哪,定了一下心神,道:“醒了,进来。”
“是。”
一个粉衣的侍女端了清水进来,低声说是进来服侍洛紫欣的,洛紫欣点头。
梳洗毕。
侍女又叫人送来了早膳,很是精致的一粥三菜,但是洛紫欣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欧阳凌白去哪了?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有事情。
昨天她猜出了西陵,欧阳凌白竟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睡着的时候倒还罢了,醒来了,就一直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男人,几个意思?
“夫人,外面的辆马车在等着您。”侍女收拾好,过来,低声道。
洛紫欣一听,双眸一灼。
出去,外面真的有一辆马车等着。
赶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朔夜。
洛紫欣心里疑惑的同时,同时也是点小期待和兴奋。
朔夜没有理会洛紫欣,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过来。
洛紫欣也没有理他,而是上了马车。
她刚一坐好,马车便启动了。
洛紫欣也不管,安生的坐着,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
过了大概一柱香多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洛紫欣当即就要起身,可是马车帘子却是被朔夜掀了起来。
看朔夜冷冷的神色,洛紫欣古怪疑惑的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少夫人真的要去?”朔夜冷声问,神情冰冷。
记忆中,欧阳凌白身边这个心腹护卫,一直是冷颜冷面的,但是洛紫欣还是分辨出来,此时的朔夜,不但一张脸是冷的,眼神更冷,而且还带着一种锐利,直刺心底。
“都到这里了,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朔夜一怔,看着眼前女子清冷冷的眼神,心头一凛。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然后呢?”洛紫欣勾唇。
笑意冷冽。
朔夜意外的看着她,为何洛紫欣竟然给他一种类似欧阳凌白给了的感觉?!
他是眼花了?
还是脑子进水了?
洛紫欣唇角的笑意勾的更狡黠了。
“怎么?我夫君不是让你来接我的吗?”
“……是。”朔夜点头,确实是主子让他来接人的。
而且主子也警告过他。
要把洛紫欣当成少夫人看待。
可是——
他虽然不是事多的人,但是总感觉,主子的事情,洛紫欣这种女人,不适合掺和。
不是他看不起洛紫欣。
而是洛紫欣原本给了的印象太过深刻。
洛紫欣也知道其实就是朔夜看不起她。
其实洛紫欣对于朔夜对她的态度还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和记忆里,朔夜是那种完全听从欧阳凌白命令的人,不会对他所做的决定产生丁点质疑的。
现在欧阳凌白让他来接自己,他竟然质疑这个命令?
思索了一下,洛紫欣觉得,这大概是触及到朔夜的底线了。
朔夜的底线就是欧阳凌白。
而她在朔夜的眼里,是一个配不上欧阳凌白的人。
想着,洛紫欣觉得有点不爽。
“既然这是你主子的命令,你在这里拦着我想做什么?”洛紫欣冷笑了一声。
对付朔夜这种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做给他看。
朔夜怔了怔。
最后他还是让开了。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前面。
这宅院从大门看着很是普通,但是洛紫欣猜测,里面绝对是别有洞天。
朔夜见洛紫欣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问,神色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引她进去。
进去之后,院中的景致也很一般,只不过这都是假相。
朔夜引着洛紫欣到了后花园。
看着眼前的景致突然改变,花木退去,显露出一扇厚重的石门,洛紫欣神色平静,眼眸无波。
朔夜一直在观察她,见她如此,心头一悸。
他故意没有事先提醒,以为洛紫欣至少会露出震惊失措的样子来。
可她竟然这么平静?
莫非她来过?
这不可能!
这里是主子的私庄,别说是洛紫欣了,欧阳府里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也就是他这种级别的心腹才知道。
今天主子让他接洛紫欣来,他就感觉很震惊,洛紫欣怎么配?
“打开机关。”正当朔夜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洛紫欣语气平静的道。
朔夜更是心头一悸。
他审视的看了一眼洛紫欣,然后走到一侧,打开了机关。
轰隆隆,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戾之气,从黑漆漆的门内散出,若是普通人,见此情形,也会惊到。
可是洛紫欣依然神色平静,不过之前还淡定的双眸里,泛着点点灼目的幽光。
显然。
她很期待和激动。
这反应不对呀!
朔夜一下子觉得有些颠覆自己对洛紫欣这个“少夫人”的认知。
他一直跟在欧阳凌白身边,是贴身跟着那种,所以以前洛紫欣是个什么样子,特别是在自家主子面前是什么样,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的这个是个假的吧?
“可以进去了吧?”正在这时,洛紫欣还转眸过来,眼眸微闪,灼灼狡黠,故意笑问。
朔夜这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沉了一下脸,冷声道:“进吧。”
看进去吓不吓死你!
朔夜一下子带着一种有些幸灾乐祸和期待的心情。
他没有意识到,此时他还在失态。
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像此时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