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过来的人,原本是听到“推我下水”四个字才赶紧聚过来的,可是等他们一过来,看到的却是季兰儿趴在湖边的草地上,而湖南水波平静,并没有有人落水的迹象,都有些不解了。
穆雪梅几个原本在此处的人也都懵了。
“怎么回事?”有人问。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
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们也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季兰上前,然后先是道歉,接着就开始惨叫,然后……不过这会儿看着趴在那里的季兰儿,再联想前后,不少人却是明白过来了。
洛紫欣不但没有推季兰儿下水,而且从后面的动作来看,她还是救了季兰儿,只是力道没用好,所以季兰儿摔在了地上。
“自然是有些人假意道歉,然后想用苦肉计陷害别人!”风婉毫不客气的把季兰儿的诡计拆穿。
若说刚才还有人比较懵想不明白,这一点明,哪还能不明白的!
连一直想要充当和事佬的穆雪梅都脸色一沉,怒声道:“季兰儿,这里是芳菲别院,是我们穆家的地盘,今年的春日宴也是我们穆家举办,你想借我们穆家的地,整妖蛾子,连带坏我们穆家的名声,也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底气!”
之前季兰儿就想利用老郡主给洛紫欣挖坑。
这会儿更厉害了,居然想用苦肉计,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洛紫欣。
这分明是打着利用在场所有人的主意!
“就是真的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先是想要利用郡主,这会儿又想利用我们!”
“简直不知所谓!”
“雪梅,把这种人赶出去,就不应该让她进芳菲别院的大门!”
穆雪梅也是气得不轻,俏脸泛白。
季兰儿此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为何她今天一直不顺?
从将军府开始,后来又在老郡主面前被拆穿惩罚,现在又得罪了这么多人!
而她要算计的洛紫欣,却是好好的站在那里。
风姿嫣然,半点损害也没有!
真的气死她了!
“穆小姐,我没有,我刚才真的是给洛紫欣道歉,是她推我,我以为我要掉下水,所以才会……”
“紫欣莫名其妙的为何推你下水?而且还是当着我们的面!你自己白痴,还把我们当成和你一样的白痴吗?”风婉厉声质问。
季兰儿张口结舌,这个风婉,就是来克她的吗?
而且她是谁呀?怎么处处偏帮洛紫欣?
其他人也都是服气了季兰儿。
这个季兰儿分明就是心思恶毒,又手段愚蠢!
想要陷害别人,也不想一个厉害点的招数,还拿她们作筏子,简直有病!
洛紫欣也感觉奇怪。
季兰儿的手段,从一早在将军府想直接给她下药开始,就一直很愚蠢的样子,她肯定不是单独行事,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她,但是,那个人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蠢货来?
是太瞧不起她了,还是因为另有后招?
眼眸一深。
洛紫欣却道:“算了,今天毕竟是穆小姐家里举行的宴会,总不能因为我破坏了气氛,也不要说把人赶出之类的了,反正我想,季小姐应该也受到了教训,不会生事了,是么?季小姐?”
季兰儿一怔,洛紫欣竟然替她求情?
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见洛欣一张脸浅笑晏晏,清艳倾城,眼眸透澈,看不出什么,却只觉得头皮一紧。
“是,之前是我错了,紫欣你大人有大量,我多谢你了。”
这一次,她的道歉,倒有三分诚意。
不过不是因为真心知错,而是吓的。
不知为何,她感觉此时洛紫欣虽然浅笑晏晏,面容和善,她就是感觉有些怕怕的!
其他人见洛紫欣都如此“大度”,也不好说什么。
特别是穆雪梅,她最不希望今天的春日宴出现什么问题。
毕竟是她家举办的,而且她还是操办人,若是出了事情,传扬出去,也连累她的名声!
不过终究是难忍季兰儿的算计。
“季小姐,你这一身衣衫也脏了,不如本小姐派人带你去更衣。”
季兰儿知道,这是要趁机敲打自己,但是今天她的计划还没有成,她不能离开芳菲别院,必须要留在这里,所以只能点头同意。
其他人也知道穆雪梅会做什么,但也都觉得,季兰儿该受教训。
看着季兰儿被穆雪梅的人带走了,风婉没好气的低声道:“这么便宜就放过她了?你还真够大方的!”
“我不给她三分染色,她怎么开染坊?且等着吧!”洛紫欣勾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风婉看着她的模样。
心头一凛。
这丫头分明也是早有准备,亏的某些人还非要让她来这里,暗中“保护”这丫头,也是被她无害的外表给诓骗了吧?
“两位美人,你们看着好眼生呀,本公子怎么没有见过你们?”突然,一道听着让人觉得恶心的嗓音传了过来。
洛紫欣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但是打扮的十分金贵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脸的猥琐相,看着有些恶心。
洛紫欣怔了一下,风婉却是一拉她的手腕。
“离这个家伙远点。”
洛紫欣皱了皱纤眉。
风婉根本不理会那个男人,拉着洛紫欣就往一侧退去,转进了一片花林里。
“这是长宁侯府的嫡公子,宁关晓。”
洛紫欣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对上了号。
这个宁关晓出身不错,倒原本也是一个贵公子,可是这个宁关晓小时候发高热,把脑袋烧坏了,智商上有些欠缺,人都二十多岁了,但是智力水平大概只有七八岁那样,然而这样还不算什么,这人智力发育没跟上,但是身体发育的却是极好!
宁关晓极好女色,虽然是个半傻子,但是据说房中的通房小妾有二三十个!但凡是长得整头平脸的,都被他拉到了床上,甚至连自己祖母身边的大丫环也难逃其手。
也是因为此,早到了娶妻的年纪,又是侯府嫡世子,愣是没有人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