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发现,和顾景渊接触越多,越觉得他这个人极其恐怖。
她从没见过顾景渊这么狠的人!
重活一世,许深深觉得自己会发狠疯狂报复!可是看到顾景渊之后,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计划根本不值一提!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刚从豺狼嘴里脱险,又落入虎豹嘴里!
“你怕我?”顾景渊紧紧的盯着许深深,嘴角都是玩味。
许深深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会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不断后退,并且迅速走到门前,打开铁门跑了出去。
顾景渊并没有上前去追,高大的身体半依靠在铁门处,盯着许深深的背影,让人难以捉摸。
许深深还说答应他帮他杀人!
估计要好好培养一段时间,才真的下得去狠手杀人!
……
许深深一路都逃的慌张,甚至起了反悔之意。
不该答应跟随顾景渊的!
但是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许深深去了医院。
许父检查了一番,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一点皮肉伤。
许父住不惯洋人的医院,也用不惯西药,当天下午便要求着回保和堂。
许深深拗不过父亲,叫了一辆黄包车,准备回去。
刚从医院出来,许深深却注意到了一个人。
她立马将身体藏在树后,盯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面若冠玉,目如揽星,独坐在雪道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淡笑。
却孤独又让人心疼。
宫家大少!
从小身患旧疾,不能行动,需要长期以药物延续身命。
许深深目光颤动,犹豫中还是从树后走了出来。
两目相对,眸光翻涌。
前世许深深在宫家的时候,受尽欺辱,却唯独一人,总是努力护她左右。
嫁给宫二少那几年。
要不是宫大少维护,她早就死了!在宫家,许深深唯一不恨的恐怕只有他了。
许深深倩步走了过去,盯着宫二少的双腿。
既然前世受恩于宫大少,来不及报恩就自己死了,重活一生,也是该报恩了。
许深深眸光闪烁,停在宫大少面前,她蹲下身子,伸手正欲揭开害在宫城盖在腿上的羊毛毯。
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那毯子,宫城突然双手转动轮椅往后退了一步。
盯着许深深的目光带着警惕,还有不易察觉的自卑!
他躲开许深深的目光,抓着轮椅得手暗暗用力,抿唇垂眸,似乎在隐忍。
许深深错愕,才反应过来。
她记得,这个时候,她和宫大少应该并不认识。
她是在嫁给宫二少的时候,才认识宫二少的。
许深深淡笑,一脸温柔的盯着宫城说道,“你别害怕,我是个大夫,你看你这腿疾和我以前遇到的一个病友十分相似,就想着帮你看看。”
“我这腿请遍了所有的名医都没办法,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又怎么治的好。”宫城声音清冷又寡淡,移动轮椅就要离开。
许深深急切上前,拉住宫城道,“要不让我试试,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我行呢?”
许深深目光真诚,让宫城心内一动。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姑娘,不施粉黛,清丽又可爱。
宫城手指犹豫捏着轮椅,忍不住点下了头。
许深深欢喜,嘴角荡起笑意。
那笑容却不经意间迷乱了宫城的眼睛。
他那张一向寡淡的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淡笑。
许深深从身上的绣花布袋中拿出银针。
前世别人都觉得她无所事事,是个草包。
其实不然。
无所事事确实是有些无所事事,却不是个草包。
或许有些人注定要经历一些什么才能够长大,许深深突然有些“感激”宫家的“教导”!
许深深的医术早就已经超越其父亲,只是父亲一直不赞同她学医,原因她不清楚。
但是每次父亲看见她拿医术,父亲就会呵斥,久而久之她也就一直不表现出来。
许深深从小就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性子也随意,并不愿意去争什么。
也就让别人觉得她好欺负!
许深深取出几根银针,扎进宫城的穴位中。
“你这是旧疾,这突然就治疗好是不可能的,需要经常苏通经脉,加上药物调理,不出一个月,一定能够像正常人行走。”
宫城盯着许深深认真的小脸,再次点了点头。
等到扎针完成,许深深将宫城扶起来了。
宫城只觉得一双无力的腿像是顷刻间被注入了什么神秘的力量一般。
可以站立起来!
他欣喜不已!一双手都激动的在颤抖。
“不知道姑娘医从哪家?能否跟我回宫家,我……”
宫城有些抱歉的看着许深深,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医院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我那年迈的奶奶突然得了怪病,现在卧病在床!”
“这好说!”许深深将宫城扶好坐下,“今天是不行,明天,明天我一定过去帮你奶奶治疗!还有,你这腿也只是暂时站立,别高兴太久,需要慢慢治疗。”
许深深真的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
她还想着要怎么再次进入宫家,毕竟她这刚毁了宫崎的命根子!如今那宫老太太病了,也正好!
许深深告别宫城,带着父亲回到了保和堂。
刚到保和堂,却听见门外锣鼓喧天。
紧接着保和堂前,几百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整齐划一的站在保和堂两侧。
许深深惊讶间,顾景渊骑着汗血宝马走了出来。
身姿伟岸,气势狂野!
许深深下意识后退,面色有些发白。
监狱的经历,实在是让她需要点时间消化。
“你来干嘛!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的!还请少将给我点时间,照顾我生病的老父亲!”许深深咬着嘴唇道。
“本将谨记父亲提醒,前来提亲!深深小姐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应该尽快给个名分!”
这话说的漂亮又体贴,让在场的人都称赞不已。
许深深垂下睫毛,有些委屈,眼角泛出冷意笑道,“成亲这事情,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深深已经是少将的人了,这该有的程序也不能少不是!”
许深深故意在拖延时间!
她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嫁给别人的!
她可不想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