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琛见自己怀里唯一的人质,被夏倾城抢走,便彻底的愤怒了,拿着枪便对准了还在搂抱中的母子两人,怒吼一句:“你们简直就是在找死。”
一旁的君柔见他真的要开枪,真是吓得不轻,她开口提醒着,“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君柔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见枪声再次响起,君御琛已经对准夏倾城开枪了。
而与此同时,夏倾城早已将夏子轩紧紧的护在怀里,她只听到有人在她背后说了一声“小心”,下一秒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闷吭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整个柔弱的身子被一股重重的力量压住。
“爹地,你不要死,我还要你和妈咪陪我呢。”夏倾城怀里的夏子轩突然抬头看着受伤的封翊,嚷嚷着哭了起来。
夏倾城这才意识到封翊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要保护她受伤的,她转过身去看他,只听见他对儿子说了句:“子轩乖,爹地没事。”
夏子轩闻言,哭的更加厉害了,他用手指着他受伤的腹部说:“你都流血了。”
此刻,封翊面无血色,已经变得苍白,他转而看向夏倾城,虚弱的笑了笑,告诉她:“儿子没事了。”
夏倾城听他这么说,非但开心不起来,反而冲着他责备了起来,“封翊你疯了吗,谁让你帮我挡子弹了,我不稀罕,你懂吗?”
“我答应过你,会保证儿子平安无事,但我也在心里答应过自己,保证你也平安无事。”封翊艰难的解释着,或许唯有此刻,他才有勇气对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吧。
他的话,让夏倾城听了,实在不知该做何回答才好,明明很讨厌他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反而还忍不住为他掉眼泪。
最后,她听见他又说了一句:“夏倾城,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乖的一个好儿子。”
夏倾城眼睁睁的看着他昏死过去,才想起来要打120叫救护车……
景衍开车,将君御琛和君柔两人,送回君家老宅的时候,君柔一路上对君御琛念叨个不停,她说:“哥,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能抓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去威胁封翊呢?”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封翊大度,选择息事宁人的话,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在牢里蹲着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莽撞,做的事情,都不去考虑后果,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君御琛薄唇紧抿着,听着君柔说叨了自己一大推,他只是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接,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烦躁,似有什么情绪,积压在他心里没有发泄出来。
君柔见他不说话,便又催促他道:“哥,封翊这件事情,你到底要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啊。”
“小柔啊,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我自己会解决的。”君御琛深呼吸了一下,回应了她的话。
君柔却不赞同他的这种说法,继而又道:“你说我不用再管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是我哥唉,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下去。”
“而且,今天的事情,如果被妈知道了,肯定……”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君御琛沉声打断了,“今天的事情,回去以后,不准对妈提起,我不想让她担心。”
君柔埋怨的说了他一句,“你还知道妈会担心啊。”
不过片刻后,她看着君御琛神情疲倦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他,“哥,我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嫂子的那条项链,因为你忘不了嫂子,可就算你再怎么想把它给找回来,你也不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啊。”
“如若,今天封翊真的因为,你的那一枪死了,我……”
君柔心中郁结,脱口而出的话,并未说完,就没再说下去了,毕竟一边是她的亲哥,一边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无论他们哪一个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算了,如今封翊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哥你以后,能够尊重别人的生命,更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了。”
君御琛沉默不语……
回到君家老宅,君御琛甚至都没有吃晚饭,就直接上楼去休息了。
今天这一天,他真的很累了,而且他最近,也确实做了许多昏头的事情,有些事情,他也确实该让自己清醒清醒,好好的想一想了。
拖着一身的疲倦,君御琛冲了个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两秒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君御琛拧眉,淡淡的声音,隔着手机听筒,传进对面夏静深的耳朵里。
很久,君御琛都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当他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盲音……
君御琛愣怔的站了半响,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竟然感受到了夏静深,难道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她吗?
也许,他的深深真的没死。
这个意念,再次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而且让他越来越坚信,随即他又将刚才的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而对方却直接拒绝了接听,紧接着,他便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条短信:我想见见你。
收到这条短信,君御琛整个人瞬间变得喜出望外,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夏静深了。
他很快的回了条短信给她:你是夏静深,对吗?
夏静深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将见面的地址发了过来:明天中午十点,静园见。
君御琛看到这里,忍不住热泪盈眶,会和他约在静园见面的,除了夏静深,还会有谁?
半响,他嘴里默默念叨一句:“深深,你真的还活着。”
君御琛又回复了一个“好”字过去,其实此时此刻,他就恨不得马上就跑去见她,越是多一分等待,他的心也就跟着多一分思念,而这份思念,比这三年来的每一次都要更深、更浓,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入眠,深夜时分,独自开了车子,去了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