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就在密码箱呈30度角打开时,豪华包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梁天赐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茶几边。
抬手。
按住密码箱的盖子。
将即将开启的密码箱“哆”得一声关拢。
“梁少,你……”
赵智勇不明白梁天赐的意图。
梁天赐没有理会赵智勇,而是昂起高贵的头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住萧泽,阴恻恻地说。
“周兴的死因,我查过了。”
“你在姚岚女士的生日宴上,用一根筷子,贯穿周兴的胸膛,导致周兴受伤住院。”
“之后,周兴在人民医院,遭人下毒谋杀。”
梁天赐这番话,让原本死寂的包厢,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气氛很是压抑。
周沧抬头,看着梁天赐,眼中有过一丝悲悯。
他儿子,确实是这样死的。
但很可惜,那个下毒的凶手严密伪装,看不清真面目,根本无从查起。
有个词,叫溯本归源,他不会放过萧泽!
将梁天赐那番话听进耳朵里,萧泽没法反驳。
他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叼在嘴上,漫不经心地说。
“对,然后呢?”
梁天赐眉头紧皱起来:“如果不是你伤了周兴,周兴又怎会住院,又怎会遭人下毒?”
“所以,周兴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萧泽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对,然后呢?”
“你丫就不能说点别的?”
接连两句同样的话,把梁天赐给逼急了,真恨不得冲上去,踹萧泽一脚。
周兴是他的挚友,可如今死于非命。
他想为周兴报仇。
他也觉得,自己有能力为周兴报仇。
“没然后了吗?”
一根烟抽完,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摁灭,萧泽豁然起身,与梁天赐相对而立。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周兴的死,是跟我脱不了干系。”
“但……你……能把我怎样???”
“唰~”
怒火彻底被引爆。
梁天赐怒视萧泽,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
直指萧泽的脑袋!
“梁少?”
赵智勇脸色大变。
周沧、姚岚、赵庭忠相视一眼,神色各异。
豪华包厢内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一点,就爆!
梁天赐咧嘴,目光阴狠,神色癫狂。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啊?”
萧泽面不改色:“沙鹰限量版黄金手枪,全球限量只有100把,还挺不错啊。”
话毕。
“唰~”
萧泽右手,向前一抓,继而握紧。
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梁天赐的手,反将那把手枪,顶住梁天赐的咽喉。
来自他身上的凛然气势,化为强烈的压迫感,让梁天赐低下高贵的头颅。
“梁少?”
“不要!”
“萧先生,手下留情。”
情势的转变,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赵智勇、赵庭忠、周沧、姚岚,四人全都急得站了起来,要劝说萧泽。
梁振东的儿子梁天赐,那就是太子爷。
如果这位太子爷,死在他们眼皮底下,那他们难辞其咎,后果根本承担不起。
原本想用手枪威胁萧泽,可不到一分钟就被颠倒过来,这让梁天赐面色阴沉,感觉屈辱无比。
但好歹是梁振东的儿子,见过大世面,喘了几口粗气,便冷静下来,咬牙道。
“你要有种,那就开枪试试?”
“啪~啪~”
萧泽抬手,在梁天赐脸上拍了拍。
这不是抽耳光,也不是抚摸,却最能激怒人。
充分表达了萧泽对梁天赐的不屑。
“你……”
果然。
梁天赐牙都快咬碎了,直感觉自己是萧泽手中的玩物,毫无尊严可言。
作为淮南三省,含金量十足的富家大少,自幼养尊处优,任谁见了不是阿谀讨好?
可今天,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太侮辱人了。
萧泽冷冽一笑:“你让我爆你的头,那么我想问,你的脑浆多少钱一碗?”
话毕。
他夺过梁天赐的手枪,随手甩进垃圾桶里。
见状。
赵智勇、赵庭忠、周沧、姚岚,四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在萧泽这个狠人面前,梁天赐这条命总算保住了,对梁振东也有个交代。
梁天赐长舒一口气,浑然没察觉,自己的手心乃至额头,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他深深地看了萧泽一眼,也是渐渐明白,为什么父亲常说,这个人不要随意招惹。
“来人,上茶!”
赵智勇站在豪华包厢门口,冲服务员喊了一声,又招呼着萧泽与梁天赐坐下。
随后。
他将放置在茶几上的金属密码箱打开,并将密码箱的敞口处,对着萧泽。
萧泽定睛一看,郝然发现。
这密码箱里空荡荡的,仅有三张银行卡。
建设银行。
工商银行。
农业银行。
昨天,在周兴的葬礼上。
赵庭忠说过,要为姜景程的死,作出赔偿。
更确切地说……
那就是收买萧泽,让萧泽放弃复仇计划。
而现在,他们正要落实一下。
赵庭忠杵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萧先生,我就长话短说吧。”
“我们赵家、姚家、还有周家,各自准备了50亿,希望萧先生能既往不咎。”
“啪嗒~”
萧泽压下密码箱的盖子,将金属密码箱合拢。
那三张银行卡,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张用过的手纸,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
赵庭忠愣了一下。
萧泽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赵庭忠、周沧、姚岚,各自倒了一杯普洱茶。
这番举动,看似是以礼相待,却让姚岚三人琢磨不透,纷纷猜测萧泽的心思。
反观萧泽,品着普洱茶,泰然自若:“赵老爷子,这就是你所谓的赔偿?”
赵庭忠微微点头:“是的,这150亿,还请萧先生笑纳,也请萧先生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萧泽古怪一笑:“嗯,这个词用得好,说明,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
说到这里。
萧泽起身,单独给赵庭忠倒了一杯茶:“是既往不咎,还是清算到底,我可做不了主。”
姚岚摆着一张刻薄脸:“那谁做得了主?”
“姜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