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衡那番话,倒也不假。
以他们田家在平京市的地位,昨夜的遭遇,换做任何人,也不敢对田幂动手。
而应该对田幂百般讨好,言听计从,跟舔狗一样,被田幂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奈何。
田幂昨夜遇到的人,是……萧泽。
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
田衡还以为,自己是火焰,萧泽是飞蛾。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殊不知……
从一开始,乃至于放在一个月前。
他们田家才是飞蛾,萧泽才是滔天烈焰。
这样的飞蛾,不管飞来多少,都注定要化为灰烬,根本微不足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羡慕了。”
萧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旋即,将高脚杯倒扣在桌上,诡异一笑。
蓦然起身,逼近田衡!
“你想干什么?”
“我命令你站住,再靠近一步,后果自负。”
见萧泽来势汹汹,田衡吃了一惊。
他原本还想对萧泽这只死猪,开膛破肚。
却不想,萧泽先发制人。
这让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妈的?几个意思啊?”
“这么着急动手是吧?”
“你他妈脑残吧?这么多人在场,你还敢动田少?狗急了都没这么快跳墙。”
田衡那些狐朋狗友,第一时间看出萧泽有所动作,便连忙站出来制止,满口叫嚣。
“哗~”
面对那些叫嚣声,萧泽充耳不闻,等那些狐朋狗友聚集起来时,一掌掌拍了过去。
“咔~”
“咔~”
“啊……”
刹那间。
一道道骨折的声音,在西江月宴席厅内响起。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一大群人,手持啤酒瓶,跟苍蝇一样涌向萧泽,要将萧泽围殴打击。
但,都还没形成阵势,就被萧泽一掌一个,手骨折断,不出10秒就彻底溃散,齐齐倒地。
萧泽目光凌厉,势不可挡,身上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直逼田衡。
“这……”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
田衡脸色剧变,不断倒退,说话都打着牙颤。
“你……你要做什么,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爸……我爸是田光亮。”
“你要是敢打我,我爸绝不会放过你!!!”
“呲~”
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萧泽一把揪住田衡的衣领,轻而易举,就把他拎到了半空。
旋即……
一巴掌!
“啪~”
两巴掌!
“啪~”
三巴掌!
“啪~”
四巴掌!
“啪~”
打完左脸打右脸。
四巴掌迅速打完,田衡左右脸变成猪肝色,肿得跟包子一样,狼狈至极。
“有句话,你说反了……不是你爸放不放过我,而是,我放不放过你爸!”
这一幕看在眼里。
田衡那些狐朋狗友,犹如被锥子戳在心上。
一个个疼得干瞪眼,就没一个敢冲过去制止。
尤其是先前满口叫嚣的人,现在就跟死狗一般,夹着尾巴,直往后面缩。
田衡,少说也有150斤,可竟然被那家伙,跟拎死狗一样,拎到了半空。
这家伙,太凶残了!
一时间。
所有人呆愣当场。
先前叫得最狂的王宏,此刻,喉咙像是被浓痰卡住了一般,再也不敢乱叫。
“替妹妹出头是好事,但有错不认,还死不悔改,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萧泽诡谲一笑,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扭头看向傻愣在一旁的王宏。
王宏会意过来,赶紧掏出打火机,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用颤抖的手,替萧泽把烟点上。
待烟抽到只剩一半时,萧泽把烟塞进田衡嘴里,让田衡接着抽,漠然道。
“通知你老子田光亮,20分钟不现身,那让他给你买好轮椅再过来。”
“……”
被萧泽拎在手中,嘴里还叼着萧泽抽过的烟,田衡彻底傻了,机械性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对了,我中午来得匆忙,还没吃饭,你吩咐下去,让厨师做一桌最好的。”
话毕。
萧泽五指一松,坠地声响起。
已经意识到对方不好惹的田衡,吓得面色发白,瘫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他明明是想关门打狗。
结果,变成引狼入室。
若不是自己约他出来,又哪里会挨他四巴掌?
起初,还以为他是个愣头青。
到头来才发现,是个狠人。
这越想,田衡就越郁闷,越委屈,越不甘。
“你打了我妹妹,刚才又打了我。”
“现在,又让我打电话叫我爸过来?”
“你什么意思?”
“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爸打一顿?呵呵!”
萧泽眼前一亮:“你倒是提醒了我。”
“什么?”
田衡差点惊掉下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那些狐朋狗友则面面相觑,对于萧泽这番话的真实性,还真不敢怀疑。
这他妈到底什么人啊?
从外表上看,文质彬彬,温文儒雅。
可实则,狂狠兼并,犹如一头狂暴的凶兽。
前一秒,还跟你以礼相待,把酒言欢。
后一秒呢?
将你拎在手中,跟死狗一样,尽情揉捏。
此时此刻。
田衡正在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他恢复自由,待冷静下来后,刚准备爬起来,却被萧泽一脚给踩了下去。
“趴好了,别乱动!”
“你……”
受到萧泽的压迫,田衡不敢动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头皮都在发麻。
他记得萧泽说过,如果自己老子没在20分钟内赶到,那就先准备好轮椅。
这样一来,他又哪里敢去瘫痪的边缘试探?
“这也太疯狂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平京市都会轰动。”
“田少身份如此尊贵,现在被当成狗一样,踩在地上,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
“哎……”
“哎……”
周围那些社会青年,平时在酒桌上,那个个都跟田衡称兄道弟,有难同当。
现在田衡有难,一个个只会傻站着,除了嘴上同情,就没人敢出手帮忙。
更搞笑的是,就连顶撞的声音都没有。
先前满口叫嚣的王宏,早已经缩起脑袋,躲在西江月某个不易察觉的地方。
“我不管你是谁。”
“但你敢这么对我,我爸绝不会放过你。”
“你还口出狂言,连我爸都要打是吧?”
“好啊!”
“等我爸带人过来,你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田衡牙都快咬碎了,怒声咆哮道。
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好歹是平京市富家大少之一,外人见了,要么卑躬屈膝,要么敬而远之。
他有嚣张的资本。
别说打他脸了,就是给他脸色看,都没人敢。
动他一根头发?
萧泽若有所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子田光亮,应该没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