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不高?让你消失就好?
不愧是平京市商业大亨,赵庭忠这番话,绵里藏刀,让人绝对不敢小觑。
话毕。
他坐回原位,盘着文玩核桃,捋着胡须,就像一个等待节目上演的观众。
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台下那些富商巨贾见状,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对萧泽报以深深的怜悯。
只感觉强中自有强中手,那个神秘的年轻人虽然厉害,但这次惹到了硬茬。
下场,绝对会相当凄惨!
而那些来自沪海市的富商巨贾,一个个目光殷切,不忍心看到英雄谢幕。
那可是他们的保护伞,这样一个有王者气概的男人,怎能就这样栽在这里?
这里,可不是他的折戟之地!
而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姜琳琅迈着碎步,款款走上舞台,站在麦克风前,抬头挺胸,尽显精明干练。
她的出场,足以媲美何宪坤的女儿,立时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只是。
每个人都很好奇,这个身穿米白色旗袍的妩媚女人,上台究竟有什么目的?
赵庭忠盘着文玩核桃,目光同样被姜琳琅吸引过去,老脸上露出几分冷笑。
在他看来:
这个女人和那个神秘年轻人,是一伙的。
那这个女人上台的目的……
除了是替那个神秘年轻人求情,还能是什么?
对,
她就是来求情的!
意识到这一点,赵庭忠站起身来,捋着山羊胡,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风范:
“我赵庭忠大半辈子,言出必行,今天说了让他消失,他今天就不得不消失。”
“但看在何老板的份上,看在相亲大会不宜见血的份上,我可以饶恕他一次。”
“但前提是,他必须跪下磕三个响头,向我道歉,向整个泰鑫商·会道歉。”
赵庭忠这番话一出口,台下立时有不少来自平京市的富商巨贾,附和道:
“是啊,道个歉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都这样了,真没必要死撑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又算什么?等出了这里,你还是一条好汉。”
“年轻人,要怪就怪你对手太强,泰鑫商·会,真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
“赵老爷子德高望重,能宽恕你一次,已经很难得了,你千万别不识抬举。”
一时间。
现场议论纷纷,什么声音都有,那一言一语,似是要把萧泽逼上绝路。
这些声音听在耳朵里,姜琳琅却感觉可笑至极,也只得当成笑话听听就好。
她食指置于红唇,摆出一个“嘘声”的动作,待现场安静下来后,说道:
“赵庭忠,赵老爷子,我想,你误会了,我登上舞台,可不是你想得那样。”
“其实呢,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说明一下,希望赵老爷子,能洗耳恭听。”
闻言。
赵庭忠心中有些意外,表现却很不耐烦,像是在打发一个可怜的乞丐:
“好,我洗耳恭听,给你一分钟的表述时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姜琳琅会意过来,站在麦克风前,一颦一笑,一静一动,颇具妩媚风韵:
“第一:我家先生就算是莽夫,那也是你倾家荡产也要不起的莽夫。”
“第二:你这种‘让你消失’的想法,显得你不自量力,愚昧至极。”
“第三:让我家先生向你磕头道歉,你赵庭忠与泰鑫商·会承受不起。”
“第四:我家先生不需要你来饶恕,反倒,你需要我家先生来饶恕。”
“你说什么?你……咳咳……”
姜琳琅这番话,仿佛一把尖刀,扎在赵庭忠的心脏,让赵庭忠浑身肉痛。
气急攻心,他咳得前俯后仰,几口浓痰吐不出来,也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赵老!”
旁边几个老顽固出于同情,也只得凑过来给赵庭忠拍拍后背,顺顺气。
却不料……
赵庭忠把这几个老顽固推开,硬撑着直起身体,指着台上的姜琳琅:
“你……你……你……”
可惜。
指了半天,赵庭忠一口怨气憋着,说不出话来,一口老牙都要咬掉了。
这一幕看在眼里。
台下的富商巨贾纷纷侧目,重新审视着姜琳琅,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姜琳琅只是花瓶。
却不料,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站在舞台上,无论是表现力,还是感染力,亦或是气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再看看,那个被一群人拿短棍围住的神秘年轻人,在座的富商巨贾这下更加疑惑了。
他究竟是谁?
又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
才让如此优秀的女人,死心塌地,伴其左右?
还喊他“先生”?
称呼如此亲昵,却又不失尊敬。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真的太不简单了!
但话又说回来……
那个女人话语如此犀利,把赵庭忠得罪成这样,这又该如何改变现状?
“咳……”
使劲咳嗽了几声,赵庭忠总算是好受了些,指着舞台上的两人,彻底发飙:
“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去弄他俩,我要撬开他俩的嘴,把浓痰吐他俩嘴里。”
“让他俩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得罪我,得罪泰鑫商·会的代价……”
“慢着!”
姜琳琅抬手,打断赵庭忠的话,俏脸上与目光中,充满了古怪的意味:
“赵老爷子,先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也不迟,这句话我保证你喜欢。”
“那就是……”
“你如果执意要动我家先生,那我不介意,将你18年前的丑事,全部都抖出来。
“噗通……”
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赵庭忠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身体都不禁有些抽搐。
在旁边几个老顽固的搀扶下,他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但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18年前?又什么丑事?你……你这是在诽谤。”
姜琳琅嘴角微撇,紧盯着台下的赵庭忠,就像在看一只掉毛的老公鸡:
“赵老爷子,你先前可是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凭得是有胆有识,勇敢豁达。”
“可现在,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你真想让我把18年前的丑事,说给每个人听吗?”
“噗通……”
听到这番威胁的话,赵庭忠老脸阴沉至极,身体再一次发软,险些晕阙过去。
待好不容易站稳后,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舞台上的姜琳琅,打着牙颤问:
“你……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