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个说话的,正是坐于矮胖子旁边,一位体型消瘦,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他面黄肌瘦,瞳孔凸出,脸上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
不用问,这一定是江淮梁振东派来的人,也就是梁振东的弟弟,梁傲来。
先前就听说:
这梁傲来最好女色,手段极其变态,被他玩过的女人,都是被抬出房间的。
以此看来,梁傲来长成这副德性,可以说是纵欲过度,被女人掏空身体所致。
梁傲来这番粗犷的话一出,宴会厅所有地方大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薛敬业同样如此,在姜琳琅的陪伴下,走向梁傲来,最后在其面前站定:
“梁兄弟能赏脸,参加薛某的回归宴,真是让这星云大酒店蓬荜生辉啊。”
梁傲来咧嘴一笑:“薛三爷客气了,三爷在金三角一躲就是三年,家兄甚是想念,
这不,特意派我这不中用的人,来给三爷庆贺,顺便看看三爷是否有恙。”
“啧……啧……”
梁傲来这番话一出,不少地方大佬咂了咂嘴,感觉这梁傲来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得不说。
梁傲来这番话,当真是句句带刺,声声入耳,丝毫不把薛三爷放在眼里。
尤其是那个”躲”字,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扎在薛三爷心脏,让薛三爷心都在滴血。
确实!
三年前,薛三爷参加梁振东父亲的70大寿,不料,寿宴演变成鸿门宴。
那一次交锋,薛三爷元气大伤,势力溃散,最后不得不败走金三角。
姜琳琅黛眉微皱起来,早已视梁傲来为眼中钉,恨不得立马就将其拔除。
而反观薛三爷。
在听到那番直戳人心的话时,依旧如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深不可测:
“还真是感谢梁兄弟的关心了,托梁兄弟的福,薛某这三年好得很啊。”
“不错,不错,”梁傲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家兄很有信心,再赢薛三爷一次。”
“薛某拭目以待!”
薛敬业举着红酒杯,与梁傲来轻轻一碰,在呡酒的时候,眼中的杀意一闪即逝。
“这位美人是?”
梁傲来酒到嘴边,忽然注意到姜琳琅,也不管对方身份,直接伸手摸向臀·部。
姜琳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娇躯赶紧避让开来,让梁傲来的咸猪手摸了个空。
周围人见状,只得无奈摇头,在座的各位,哪个不知道这梁傲来什么德性?
说实在的:
看不惯梁傲来的人有大把,要不是有梁振东撑腰,他早就进东厂当太监了。
“哟呵?挺倔啊?我喜欢!”
梁傲来淫·笑连连,毫不见尴尬,反倒习惯成自然,盯着姜琳琅的敏感部·位。
在狂咽了几口唾沫后,他终于是收回眼中的淫·光,不再多看,轻喝一声道:
“把家兄为薛三爷准备的贺礼呈上来。”
很快。
两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合力抬着第一件贺礼,进入2号宴会厅。
这件贺礼有一人高,看样子比较沉重,由于被红绸盖住,也不知究竟是什么。
梁傲来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这件贺礼旁边,手抓住红绸的一角,故弄玄虚:
“在这件贺礼揭晓之前,大家可以猜猜,家兄为薛三爷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但凡猜重者,赏金100万!”他补充道。
“嘶……”
这话一出,宴会厅内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也有不少人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这就跟猜谜一样,猜中奖励100万,这是大手笔,似乎,梁傲来出手很阔绰。
梁傲来也确实想借此,往自己脸上贴金,同时展现江淮市梁家的丰厚底蕴。
只可惜。
他如意算盘打得好,但在座的各位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梁振东和薛敬业……
是多年的死对头?
死对头给死对头送礼,能送什么好礼?
等下真要是说了点什么,特别是往不好的方面说,那就是对薛三爷不敬了。
“马勒戈壁!”
见自己的提议无人响应,梁傲来这回可算是尴尬极了,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
这感觉就像你拿着话筒,要为大家献歌一首,但没一个人鸟你,甚至叫你滚蛋。
这酸爽!
蔫了有那么一会,梁傲来振作起来,最后也只能自导自演,冷眼扫过在场众人。
“哗……”
他将第一件贺礼上的红绸掀开,隐蔽在红绸下的尊贵贺礼,终于是显露出来。
“这是?”
在座的各位地方大佬,齐齐睁大眼睛看了过去,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梁傲来冷冽一笑,右手搭在这件贺礼上,呈现出倚靠的姿势,大声宣布道:
“这是家兄,请国际著名钟表品牌,‘百达翡丽’的设计师,专门为三爷定制的一款座钟。”
“底座三根支柱,象征着淮南三省,中部三颗彩钻,象征着梁振东、薛敬业、姜锦程三大枭雄。”
“至于顶部那颗金色三角水晶……”
说到这里,
梁傲来呡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补充道:“象征着薛三爷用来躲藏的金三角。”
“嘭!”
“梁傲来,你欺人太甚!”
这话一出,顿时有个大汉猛拍桌子,提着一个空啤酒瓶,向梁傲来猛冲过来。
且不说这番话极具讽刺意味,光是给人送钟这点,就是对薛三爷最大的冒犯。
或者说,诅咒!
毕竟:
送钟=送终
而眼看着有人提啤酒瓶向自己冲来,这梁傲来依旧嬉皮笑脸,有恃无恐。
就在那个大汉冲到梁傲来面前时,一个黑衣保镖挺身而出,飞身一脚踹出。
“噗!”
壮汉冲来时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倒飞出去,砸落在一张圆桌上,半天没有动静。
“啧……啧……”
这一幕看在眼里,众多大佬唏嘘不已,梁傲来身边高手如云,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
才初次交锋,他就给了薛三爷一个下马威,薛三爷接下来,又该如何应对?
“薛三爷,你在金三角躲了三年,就培养出这种虾兵蟹将?真是让我好失望啊。”
梁傲来笑着嘲讽,一副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他就是这里的王者。
薛敬业手举酒杯,巍然不动,就连杯中的红酒都不见任何波澜,定力实在惊人。
他看着宴会厅正中央,那做工精致的座钟,品酒与回眸之间,颇具大家风范:
“既然梁兄弟这么有心,薛某岂有推辞的道理?这座钟,薛某一定会好好保管。”
一听这话,梁傲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举杯前来与薛敬业轻轻一碰,道:
“薛三爷喜欢就好,那么,请允许我,拿出家兄为三爷准备的第二件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