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诺在小镇里住了四天,每天都很快活自在。
小镇的绿化很好,空气质量超级赞,一出门就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牧场和农场。
这里的居民都很淳朴善良。
短短四天,她就跟附近的邻居熟识了,还屡屡被邀请过去吃饭。
这下子,就算她不做饭,也能够吃饱肚子,而且吃的还是无添加剂的绿色食品。
这个小镇还是挺富裕的,所以桌上每餐都会有肉类。
最最重要的是,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她拿着小板凳,与牧场主的女儿梅拉,坐在青青的牧场里,一起看着星星的场景,简直不要太融洽。
梅拉是个满脸雀斑的十六岁小姑娘。
她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很是亮眼,鼻头圆圆的,眼睛非常漂亮。
她的五官说不上有多精致,但是整体来说,给人一种温柔亲切的感觉。
言诺诺很喜欢跟她待在一块。
梅拉非常喜欢她,对星座也很痴迷。
言诺诺研究星座也算是个专家级别的了,她边看星星,边跟梅拉说关于星座的故事和寓意。
梅拉每天都来找她玩,每次都给她带来好吃或者好玩的东西。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苏梓漠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回去了,而井傅宸那边,始终都没有任何信息。
果然是被她猜中了,那个男人肯定是亲自来找过她了。
见她不在,他自知被识破,所以恼羞成怒,不再联系她了吧。
言诺诺扎好头发,挽起衣袖,准备到牧场去挤牛奶。
这是她的工作。
梅拉的老爸,也是牧场主,养了上百头奶牛。
她刚开始还很不适应,干了两天后,她渐渐地掌握了要领。
“诺诺,快来快来!”梅拉远远地就朝她招着手,“你的皮皮又长大了一点呢!”
“诶,真的吗?”言诺诺激动地跑了过去。
皮皮是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牛,很萌很可爱。
这个名字,还是她给起的。
“你看它,是不是比昨天大了一些?”
“嗯,是!”言诺诺开心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压根就没看出来,皮皮跟昨天有什么不同。
牧场的事情很多,不单单只有挤牛奶这一项。
一整天干下来,她感到很累,却也很充实。
她与那些女佣们有说有笑的,还经常会有一些有趣的男孩子来给她讲笑话。
这样一来,工作的时间倒也不觉得有多苦闷。
大家都开玩笑说,她是她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天朝姑娘。
听到这样的夸奖,言诺诺总会感到很不好意思。
做完上午的工作以后,就会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留下来吃饭吧?”梅拉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言诺诺笑了笑,说道:“明天吧,今天我有点事情,而且家里还放有面包,不及时吃就坏掉了。”
见她执意要走,梅拉也只好放开了她的手。
她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过隔着几栋房屋,并不远,而且她下午还要过来工作,所以梅拉也不强留她。
道过别后,言诺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锁上了门。
她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好累啊。
她下意识地拿过手机,失落地发现,那个男人还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等会……
她为什么要失落?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应该已经做好了觉悟才对。
言诺诺关上手机,有些烦躁地把它扔到了一边。
其实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她又不矫情,只是有点懒而已。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吃点苦,干点费力的活,她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那些都是她第一次接触,所以还保留着一丝新鲜感。
言诺诺扯过被子,在混杂的思绪中,一点点地陷入了梦境里。
就在她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手机突然很大声地响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喘过气来之后,她气得踢了几下被子,拿起了手机。
在看见那串熟悉的手机号码时,她忽然就气不起来了。
是他。
言诺诺轻咳一声,接通了电话。
“在做什么?”
“跟你有关系?”
“算了,懒得跟你吵。”井傅宸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提供给我的地址,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井少爷不会是亲自过来了吧?”
“这么想我去找你?”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邮递员把快件送过去,被告知你不在,又给退回来了。”
言诺诺的睫毛颤了颤,莫名其妙地就涌上了一股酸涩感。
他没来。
是她猜错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真的只是给她寄离婚协议而已。
“怎么不说话了?”井傅宸嗤笑一声,“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好要不要离婚?”
“不过,你没想好也没办法,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你说,是你把真实地址告诉我,还是你亲自回来一趟呢?言诺诺小姐。”
他的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扎在她的心脏上。
他总是用一贯嘲讽的语气,这样来戏谑她。
她还自作聪明地以为他会上当,结果却是中了他的套,还被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在他的面前,她总是这么狼狈。
“我已经起诉离婚了,只要我们分居两年,就可以了。”言诺诺紧紧抓着被子。
她不想告诉他现在的地址,更不想回去自投罗网。
也许,她是不敢看见他吧。
“言诺诺,你不会怕了吧?”井傅宸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怕?”
“但是你这样做,会妨碍到我。”
“怎么妨碍到你了?”
他要泡多少女人,染上多少胭脂,她都不会去管。
她怎么就妨碍到他了?
“井太太这个位置,不能空着呀。”他薄唇轻启,“还有,我还想快点结婚,生个孩子呢。”
快点结婚,生个孩子?
言诺诺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明明知道,这些是她无法忘记的伤痛。
可他偏偏还是戳痛了她。
明目张胆地,肆意妄为地,一刀一刀地刺在她的胸膛。
她只能流着泪,咬着牙,无视胸口的疼痛。
“我没有想要阻止你,你不用特意告诉我。”
“特意?”井傅宸残忍地说,“你也配?”
言诺诺捂住了嘴巴,强行把心里的疼痛压了下去。
“我把地址给你,你再寄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