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万一何麒回来了,你杵在这里得多尴尬啊?”
“不尴尬的,我在外面睡沙发,你们里边房门一关,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梁妤柔翻了翻白眼,对她实在是毫无办法。
巧的是,何麒给她打来电话,说今晚有一个紧急出差,要立即出发。
至于要去多少天,他也没能给她个准信。
由于有过前车之鉴,何麒向她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
梁妤柔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没有在那件事上过多的纠缠。
也罢,毕竟是工作需要,她总不能耍赖让他别去吧?
他现在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她应该给予全力的支持才对。
梁妤柔把电话挂断后,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淡淡地说:“要住就住吧。”
“好嘞!”言诺诺喜笑颜开,狗腿地帮她锤着肩膀,“梁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言大小姐,您就别折煞我了。”梁妤柔按住了她的手,“你在这待着,我去做饭。”
“既然你执意要去做饭,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好兴致咯。”
“切,瞧你这德行。”
言诺诺冲她嘿嘿一笑,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她已经明确跟井傅宸说清楚自己的位置了,也让他不要在这段时间来烦她。
如果他不想把她逼上绝路的话,就应该让她好好冷静几天。
那老太婆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再回那栋别墅了,爱给谁住给谁住,她才不稀罕。
言诺诺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越看越觉得心情不爽。
麻蛋,为什么自己混着混着,居然就被别人扔东西滚出来了呢?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以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想着想着,阵阵香气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钻进她的鼻子里。
言诺诺咽了咽口水,吧嗒吧嗒地小跑进了厨房里。
“呵哟,可以啊,还挺像模像样的。”
“赶紧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梁妤柔拿着铲子,作势要将她赶出去。
她系着围裙的模样,还真有点身为人妻的味道了。
“行行行,那我就不打扰粱大厨炒菜了。”言诺诺调侃了一句,识相地退了出去。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能把一个从来都不会做菜的人变成这个模样。
想来想去,自己不也还是这个样子。
她从一个连葱花和大蒜都分不清的大小姐,变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小陀螺,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言诺诺躺在沙发上,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奇怪了,最近怎么都没有井傅然的消息了?
以前他们虽然不经常见面,但他的朋友圈啥的偶尔会更新,也会时常给她寄点礼物的。
最近他好像就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自己不是很在意他,加上有那么多事情缠身,以至于她一直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想想,他似乎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消息了。
言诺诺打开手机,找到井傅然的头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
井傅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想到哇,自己竟然会英年早逝。
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感到很孤独。
他不敢把病情告诉任何人,怕他们会受不了。
他只能自己找人来照顾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井傅然微微睁开眼睛,颓然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像是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他艰难地伸出手,将一旁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不敢主动找人聊天,怕他们会看出什么破绽,只能一味地说自己要跟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不想被人打扰。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只可惜,他现在只能拖着这副见风就倒的躯壳,一点点地消磨最后一点时光。
直到那点时光被消耗殆尽,他也就不复存在了。
井傅然看着那个头像,不禁微笑了起来。
原来是她呀。
那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是向他问好的。
井傅然抬起无力的手,非常困难才打出了完整的几句话。
他要用欢脱的语气和字眼,去掩盖自己已经快要死掉的事实。
他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关注新闻了。
他以为她还怀着孕,所以一直期待着那个小生命的降临。
井傅然打开购物APP,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认真地给她和孩子挑选礼物。
——
“啧啧,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个音讯,原来是享受二人世界去了。”言诺诺关掉手机,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井傅然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本来就不重要,只是突然想起,就问候几句罢了。
既然他没事,那她就不多说什么了。
“哇塞,阿柔,你真是块宝藏诶。”言诺诺坐在饭桌前,胃口大开。
“才发现哦?”梁妤柔给她盛了一碗汤,“快尝尝,看看我有没有下毒。”
“今生今世,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就算是被下毒了,我也甘愿。”
“去你的,赶紧吃,真受不了你。”梁妤柔被她逗笑了。
俩人边吃边聊,很是愉快。
聊着聊着,话题又聊到了男人的身上。
梁妤柔一边傻笑,一边细数着何麒怎么怎么对她好。
言诺诺在一旁听着,无趣的同时,还不忘小小地羡慕一下。
她看了看手机,井傅宸发来了很多信息,她都没有回。
他发得很理智,也答应了不会在这段时间来打扰她。
而离婚的事情,他依旧不同意。
“阿柔,我就不明白了,之前他巴不得我别黏着他,为什么现在离个婚都这么难啊?”
“他爱上你了呗,还能有为什么。”梁妤柔说道,“你呀,就别作了,好好跟人家一辈子吧。”
“说得倒是轻巧,你没看见他家那边是什么情况哦?”
“一老太婆而已,怕什么?”
言诺诺叹了口气,闷闷地说:“要是阿宸真要任性,那井氏就不是他的了。”
“不是就不是呗,以他的才能,还怕挣不到钱?”
“说得也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他努力这么久,我心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