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叶粼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小丫头,本来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但偏偏不解气。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钟紫茜生气地说,“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教的。”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说回来,我还没有你厉害呢。”
“诅咒人家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自己什么B样心里没数?”
“还说我没人教。”
“改天我得造访一下,看看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言诺诺脾气一上来,根本刹不住车。
谁让他们在姐姐的病房门前胡闹的。
还说姐姐快死了。
我呸!
“言诺诺,你嘴巴放干净点!”叶桐也终于忍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父母毕竟还是父母,怎么能够容忍别人这样诋毁。
“怎么着?我说错了?嗯?”言诺诺嘲讽地笑了笑,“你们一家赶紧滚吧,说得我姐好像稀罕似的。”
“儿子,我们走!”钟紫茜才不想受这些气呢。
“妈……”叶桐也是左右为难。
不走吧,爸妈失了面子,可是走了,那漓漓怎么办?
置气事小,可漓漓的生命可是大事啊。
医生都说过了,漓漓可不能受半点刺激。
“小诺,别这样。”言铭炜小声地说道。
做为一个父亲,女儿被别人这样说,他的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但他是个成年人,是个父亲,就必须要有担当。
要是自己也跟人家吵起来了,岂不是伤了小漓的心。
“是他们先这样的,我总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姐姐吧?”言诺诺冷哼了一声。
“把我儿子给你女儿花过的钱,全部还回来。”钟紫茜冷冷地说。
“妈,你这是做什么?”叶桐都快要被气疯了。
能少搞点事情吗?
“算了算了,我们家也不差这点钱。”叶粼说道,“让他们省点就省点吧。”
俩人还以为,他们儿子把所有的工资都花在言诺漓的身上了。
听见这些话,言诺诺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叶桐,你告诉你爸妈,你为我姐花了多少钱?”
“爸,妈,我就是每天做点饭菜送过来而已。”叶桐都觉得没脸待下去了。
“老娘可告诉你们,我姐的所有医疗费用,全部都是我和我爸一起承担的,跟你们儿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见事情变成这样,叶粼和钟紫茜也觉得很尴尬。
但是,想让他们拉下脸来道歉,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你们打哪来回哪去吧,省得姑奶奶我看得烦。”言诺诺拉着老爸的手,反手就关上了病房门。
“爸,妈,你们怎么能够这样逼我?”叶桐坐在长椅上,心里堵得慌。
“我们不都是为你好吗?”钟紫茜生气地说,“你看看她们那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少说两句吧。”叶桐白了她一眼。
明明就是他们无理取闹在先。
“去收拾东西,跟我们回R市。”叶粼冷冷地甩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妈,我真的不能走。”叶桐哀求道,“我已经听了你们这么多年的话了,能让我不听一回吗?”
“不能,你今天必须走。”
“可是漓漓还没有醒过来啊!”
她那么爱他,要是知道他没有等她醒来,那她会有多难过啊!
“那你就待在这里,等她醒来了,我再亲自带你走。”钟紫茜冷冷地说。
“你这不是要害死她么?”
“你可别把这个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反正她都活不长了不是吗?”
“妈,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叶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她很陌生。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他不相信,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的,是他的妈妈。
“我就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被儿子这样说,钟紫茜的心也很痛。
但即使再不被儿子理解,她也还是要拽着他走。
她不想让一个病怏怏的,将死的女人阻碍了儿子的前程。
儿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希望,她不能看着他往坑里跳。
叶桐看了紧闭的病房一眼,愤愤地离开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影响到漓漓。
他很了解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选择离开,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不过,等一有机会,他一定会偷偷回来看她的。
言诺诺坐在病房里,看着呼吸微弱的姐姐,心里非常难受。
她觉得挺对不起姐姐的。
以前总是抢她的玩具和零食,现在好了,把她的男朋友给骂走了。
言诺诺觉得自己就一混蛋。
可是不骂她又觉得难受。
那老头都那样说了,她做不到忍气吞声。
言铭炜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眼里泛起了点点的泪花。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自己受苦也就算了,为什么两个女儿都要陪着自己一起受苦啊……
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寂静得令人消沉。
过了很久,言诺诺拖着疲惫麻木的身体,来到了公司。
那些人见了她,依旧是一副讨好谄媚的样子,而她却没有心思应付了。
她拉低帽檐,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的声音格外的不一样。
看见她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井傅宸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就知道是她。
毕竟除了她以外,就没人敢这么用力地拍他的门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送饭来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言诺诺关上门,一脸颓然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了?”见她一副蔫蔫的样子,他放停了手上的工作。
“没给你做饭。”
就因为这个?
井傅宸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说:“没做就没做啊,你想让我带你去外面吃?”
她点了点头,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小狐狸,你究竟怎么了?”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
她现在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是有人欺负她了?
“我能在你这玩会吗?”言诺诺闷闷地问道。
“随便玩。”
“会打扰到你吗?”
难道说会打扰到她,就不让她玩了吗?
井傅宸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柔声说:“那你要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
她看着他关切的神情,嘴巴一瘪,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