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却并不安稳。
在梦里,她总是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至于想要抓什么,她也不知道。
醒来以后,言诺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被窝,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
还是很痛。
她皱着眉头揉了揉小腹,慢吞吞地套上了衣服。
她本想冲完澡就跟梁妤柔出去浪一波,结果打开门之后差没被吓死。
这些面色凝重,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言诺诺吓得“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还火速地把能上的锁统统都给锁上了。
天了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井傅宸那家伙欠高利贷的钱了吗?
可是这也不对啊,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会去借高利贷?
难道说……他被仇家找上了?!
言诺诺满心惶恐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还再三跑去确认门锁是不是真的锁上了。
“喂,阿柔,我感觉井傅宸要卖别墅抵债了。”
“我在化妆呢,确定是那个地点了吗,我很快就……”梁妤柔的动作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地说,“诺诺,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言诺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张兮兮地说:“外面有好多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还个个都带着墨镜和耳机,感觉想是上门讨债的,不还就别想活了的那种。”
“你先别慌,再好好想想,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这天还没黑呢,而且我的眼睛也不瞎好吗!”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的人听见了,“阿柔,我是不是该报警?”
梁妤柔也紧张了起来,不过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
她先是安慰了闺蜜几句,化了一半的妆直接不化了,急匆匆地赶往闺蜜的住所。
“他们有没有踹门或者喊井傅宸名字之类的?”
被梁妤柔这么一问,言诺诺才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的疑点。
虽然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电影什么的也没少看。
一般上门讨债的,不都是要么踹门要么直接上手的吗?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她刚刚还将门打开了,那么多人,连个反应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让她逃掉了。
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难道这些人不是来讨债的?
言诺诺思索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以她的聪明,一下子就将这件事猜了个所以然。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井傅宸派来监视她的保镖。
她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这样啊。
言诺诺看着紧锁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井少爷,就凭这些人,你也想困住我?
当然,以她的力量,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那么,就只能智取了。
言诺诺打开门,见他们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井少爷,并不想让她出去呢。
“井傅宸让你们看着我?”她环抱着双手,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是的,夫人。”为首的男人冷冷地说道,“井少今晚要飞往东京,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您不能踏出家门一步。”
言诺诺挑了挑眉,悠悠地说:“我现在已经踏出来了啊,而且还不止一步呢。”
男人并没有接她的话题。
她撇了撇嘴,试图强硬地冲出去,没想到,那些男人竟然不敢碰她。
废话,那可是井少的女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啊!
“你们……确定不拦着我?”言诺诺走出三米远后,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所谓的智取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他们不是不准她踏出家门一步吗,她这都三米开外了,他们还不打算来将她抓回去吗?
“夫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男人显得很是紧张。
他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好对付,但是他又不敢与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毕竟比起工作,命还是很重要的。
言诺诺无奈地走回去,对他说道:“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今晚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回来。”
“夫人,少爷吩咐过了……”
“不准我踏出家门半步对不对?”她嘟起嘴,卖了个萌,“我不说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夫人……”井少爷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装了监听器。
“哎呀别可是了,就这么愉快地约定好了!”言诺诺咧了咧嘴,撒欢地往远处跑去。
“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一半人跟在她的身后,一半人留在门前看家。
此时,在机场的井傅宸听到这一番对话,顿时无语至极。
这个小丫头,真是个机灵鬼,她一口就咬定了那些人不敢随便碰她。
看来自己出差,那小丫头很是欢喜啊。
井傅宸的嘴角不禁意地上扬,满脑子都是她那可爱的模样。
只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到肩膀隐隐作痛。
小丫头的指甲真是锋利啊。
这一阵灼痛感,让他想起了她在自己怀里大哭的样子。
以前不管他再如何粗暴,她都会默默地忍受着。
兴许这一次,是他太没有分寸了吧。
井傅宸抚着脸上那几道明显的抓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最终,还是会属于别的男人吗?
“诺诺!你没事吧?”梁妤柔拉着闺蜜的手上下检查,在看见她身后那几个高壮的黑衣人后,身子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没事,就让他们跟着吧。”言诺诺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然后附在梁妤柔的耳边轻轻说,“我们借机甩掉他们就好了。”
“这么刺激的吗?我喜欢!”梁妤柔咧着嘴笑了起来。
她们可不想去哪里都被那几个面目凶煞的男人跟着,这样怎么可能玩得开心。
于是,俩人相互挽着手,想方设法地想要将身后的男人甩掉。
男人们自然知道那两个小姑娘在想什么,都纷纷擦亮了眼睛,跟紧了脚步。
夫人现在可是火得很,要是被人认出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要是夫人受伤了,他们可担待不起。
言诺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跟梁妤柔穿梭在人群之中,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嘘,是我。”苏梓漠警惕地看了一眼走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压低声音说,“跟我走。”
言诺诺咧了咧嘴,转身对淹没在人海中的黑衣人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