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傅宸捏着她的手腕,气得想直接打开她的脑壳,看看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变成俞潼,他喜欢的就是她原本的样子,她也不是俞潼的替代品。
那段她跟俞潼很像的时间里,他是非常讨厌她的。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那种感觉,就是不喜欢她总是模仿别人的样子。
他更嫉妒她在别人的面前,表露的永远都是真情实感,而对他,不是藏着就是掖着。
说好听一点,就是怕他担心,说直白一点,就是他不值得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他不需要她像谁,她只要像她自己就可以了。
“井傅宸,我们到此结束吧,我真的累了。”言诺诺红着眼睛,将头发掀起来,“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了。”
井傅宸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究竟是真的觉得没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还是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井少,就此别过吧。”
她说她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井傅宸松开她的手腕,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的表现已经那么明显,也就只有他还在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了。
以前那个黏人的她已经不见了,但是现在这个浑身是刺的她,让他觉得又爱又恨。
他爱她变得活泼鲜明,又恨她怎能如此薄情。
十一年的感情,在那场盛大的灯展就已经埋下的伏笔,她又当真能够割舍得了?
为什么直到最后,他动了情,她却要如此绝情?
“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井傅宸站在她的面前,眼底已经变得冰冷一片。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直到现在,他还抱着她不过是跟他怄气的侥幸。
言诺诺冲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井少,别整的一副专情的样子了,有这闲工夫,就多看看头条吧。”
“专情?对你?”井傅宸将她拽进了车里,冷冷地说,“言诺诺,选择权不在你手里。”
“我知道。”她并没有挣扎,反而显得很淡然,“还想怎么伤我,就尽快吧,我只需要那笔钱就足够了。”
“你也会知足?”他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如果你想给到让我满足的话,那干脆把整个井氏都给我吧。”她坐得很端正,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要保持这样的态度,才能够将他推开。
不是说为了谁,就当是为了她自己吧。
在看见他与季熙芸亲吻的视频时,她心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他夺走了。
她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太累了,已经背负不了那么多了,离开他,就相当于给自己求一个善终吧。
“你的野心倒是大得很。”井傅宸嗤笑道,“婚肯定会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井少认为怎样才算是时候?”言诺诺垂下眼帘修着指甲,淡淡地说,“每拖一天,你可就要被戳一天的眼。”
“放心,不会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底的光芒尽数熄灭了。
她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他也不想再去改变什么。
也许,这就是他一直都想要的结果。
伤她彻底,而他则会开始另外一段新的人生,看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她,投去嘲讽的冷笑。
他始终无法忘怀双亲的遗体躺在太平间里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造成的。
报复她的一家,就是支撑他走过这些年的初衷。
井傅宸将她带回家,拉着她走上了楼梯。
冯姨看着那两个人,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少爷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夫人找回来了嘛。
而夫人也真是的,要是真的不想回来,随便在大街上喊叫就行,何必要假意屈服呢?
这两个人啊,明明都深深爱着,却要相互伤害。
井傅宸将她扔到床上,对着她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势。
这一次,他一点感情都不带有,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似乎在宣泄心里的怒气那般。
看着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忍受的样子,他虽然有些心疼,但恼意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努力不去想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样子,但是越是克制,那样的画面就愈加清晰。
他最终是要丢弃她的,就像丢弃一件不曾爱过的玩具那般。
就算她伤痕累累,却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灵气。
这样的玩具,依然会有人捡回去,将她清洗干净,再抱进怀里好好地宠爱。
离婚以后,他就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地占有她了。
言诺诺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他的肉里,背上还多了几道清晰的抓痕。
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任由她抓挠着,始终没有要饶过她的意思。
“痛……”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来。
井傅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再次狠狠地,不带一丝情感将她贯穿。
“停下停下!好痛!”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下子,他彻底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的双手捂住眼睛,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淌出来,在他的面前放肆地哭着。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所有的憎恨和委屈,统统一次性发泄出来那般,就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惹人心疼。
“诺诺……”井傅宸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心里充满了自责。
她才刚流产不久,自己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走开!不要碰我!”言诺诺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还用指甲去抓挠他的脸。
他没有躲也没有叫,就算她的指甲将他的脸划破了,他也一句话都不说。
待她的情绪宣泄完后,井傅宸躺在她的身旁,将她揽进怀里。
“你下次,可以不要惹我生气了吗?”
她哽咽地抹着眼泪,呜咽着说:“我要离婚,现在就要。”
“不可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累得睡着以后,井傅宸俯身吻了吻她的嘴唇,起身穿好衣服。
“我出差的半个月内,不准她离开家里半步,也不准任何男人进来。”
“明白。”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