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在家里颓废了多久,夏鸣就借口不放心在旁边陪了多久,好在慕父和慕母都很开明,见她守得辛苦还在旁边专门给她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夏鸣便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慕家住了下来。
张如雅当然不会乐意她就这么整天缠着慕辰不放,非要也在慕家住下来。慕母禁不住她撒娇同意了,却每每在她要阻止夏鸣去找慕辰的时候出现,用各种借口拉她出门。
今天也是这样。
张如雅无可奈何地挽着慕母的胳膊,小嘴撅得高高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慕母看着好笑,却也没有多想,只当她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慕辰,心里甚至还在为他们兄妹感情能这么好而高兴。
“你这孩子,今年也二十好几了,怎么还整天缠着表哥,什么时候也领个男朋友回来给姨母看看啊?”
一听到这个话题就犯怵,张如雅头偏向一边,想要假装没有听见。
之前很多次都被张如雅这样糊弄过去了,这次慕母却是说什么都不能这么由着她,非要拉着她要个回答。
其实说是逛街,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都不缺,慕母又不算是爱打扮的,也没有什么好买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不想张如雅坏了夏鸣跟慕辰的好事而已。
因为穆子欣的关系,慕母巴不得现在就能出来个好女孩跟慕辰把婚礼办了。
张如雅对慕母的想法都心知肚明,却苦于没办法跟慕母明说自己的小心思——她很清楚,别看慕母现在这么疼她,一旦慕母知道她对慕辰居然抱着那种心思,也绝对不会再允许她靠近慕辰的。
本来心里就烦躁,生怕夏鸣会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对慕母做什么,偏偏慕母还挑着这种时候催婚,张如雅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不想找男朋友。”她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冲了起来。
慕母却是好性子,只当她在使小孩子脾气,也不恼,还想着是不是能趁机劝劝她。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最疼爱的侄女的终身大事。
只是她去拉张如雅的时候,视线一瞟,却在路边一家中餐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因为那人是背靠着落地窗坐的,她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雅儿,你看看那是不是穆子欣?”慕母拉过张如雅,指着饭店里的背影给她看。
张如雅对穆子欣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只看了几秒钟便咬牙切齿地道:“就是她,这个贱女人,一面跟着表哥来家里说要结婚,一边又跟着别的男人在餐厅里亲亲我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就在她跟慕母说话的时候,穆子欣居然主动凑到旁边同样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怀里,手也伸了过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且一直维持这个动作维持了好久。
那个包间里可还有其他人呢!
慕母当然也生气,不过她本来就没有把穆子欣当成儿媳妇,倒也不在意穆子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做什么,她只是突然想到那个被慕辰带回家,叫她奶奶的小孩子。
好像是叫初儿是吧……
“雅儿,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真的是她跟慕辰的?”虽然讨厌这个女人,但初儿如果真的是慕家的孩子,他们也绝对不会把孩子交给这样一个女人。
以后跟着学坏了可怎么是好。
张如雅眼神一闪,瞬间就懂了慕母的意思,看向穆子欣时的笑容也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说不定就是呢?这件事情这么严重,表哥一定不会拿来骗你的,而且她跟表哥确实是同学,时间和条件都有,孩子的年龄也很合适。”
“那……”慕母有些踌躇起来,“如果真是慕辰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先去做DNA鉴定吧,姨母。”张如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却在转向慕母的瞬间变得忧心忡忡,“不管是不是表哥的孩子,先做个鉴定总是没有错的。看表哥的样子,似乎很在乎那个孩子,万一是那个女人骗了表哥呢?”
她可没准备让表哥给其他女人养孩子,她只是想要恶心一下穆子欣罢了。
这该死的贱女人敢跟她抢表哥,要得到的惩罚可不止是不得不跟表哥分开这么简单。她要让每一个跟穆子欣在一起的男人都知道穆子欣是一个贱人,然后像表哥一样彻底抛弃穆子欣。
“姨母,我们进去吧,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张如雅决定要趁热打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慕母往店里走。
而此时的穆子欣还在试图让初儿吃下一小块苦瓜鸡蛋饼。
“妈咪,我不喜欢吃苦瓜。”初儿皱着小脸,试图将自己整个缩进陈伯言的怀里。
“我们说好不能挑食的。”穆子欣也很坚持。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这个。”将头偏到另一边不去看穆子欣,初儿可怜兮兮地再次抓紧了陈伯言胸前的衣襟,再次重复了一次,“我不想吃苦瓜。”
这是在跟陈伯言求助了。
小家伙难得跟自己示弱,就算知道这样会让穆子欣不高兴,陈伯言还是下意识又将他往怀里搂了搂。
“不然就算了,只是这一次,就让孩子吃他喜欢的?”
“对,我想吃喜欢的。”初儿连连点头,垂涎欲滴地盯着白静静面前还没有吃完的奶油布丁。
他的那块已经被他给吃完了。
“给你吃。”静静将布丁朝着初儿的方向推了推,因为不好意思,她还没来得及动。
初儿伸手想要去拿布丁,却被陈伯言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初儿,这是小姐姐的,你不能吃。”
初儿抬头看向陈伯言,却发现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再跟他开玩笑,而且不容置疑。
原来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比妈咪还要威严许多。
这一刻,初儿第一次感受到了父亲两个字的意义,乖乖地把手收了回来。
“我没关系的。”静静又把布丁朝着初儿的方向推了推,“我不喜欢吃这个。”
旁边的陶修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静静不算浓密的头发,双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