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九儿两只大眼睛立刻发出比日阳更灼亮的光芒来。
“满意,满意,怎能不满意呢?”她兴奋地尖叫。“天哪!二品清圣夫人耶!他居然册封我娘为二品清圣夫人耶!你没瞧见我爹几乎是抢着把那份册书给夺过去的吗?嘿嘿嘿,这下子就算没人逼我爹,我爹也会急着把娘的牌位恭奉人宗氏祠堂里了。”
忽地,她又攒起了眉。“啊!忘了跟爹提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我娘的坟安置在奶奶的坟边,因为我奶奶最照顾我娘了。”
“明儿修书一封去还来得及呀!”双眼一亮,九儿马上又换上一副讨好的笑。“你帮我写?”
“可以啊!不过……”有点狡猾的笑又浅浅的勾了起来。“有什么好处?”
九儿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下,然后低下红唇在他耳傍喃喃两句,苏曲尘一听就笑开了。
“成交!”九儿晕红着脸儿在他身旁躺下,已经准备好要完成第一桩交易了,没想到苏曲尘侧过身去却只是对着她继续笑,好暧昧。
“那么明儿个就先到含翠湖畔去……”
“含翠湖畔?!”
“对。”
“光天化日之下?!”
“对。”
“不要!!!”
“是谁说我会生个白痴的?”
宛如雷鸣般的怒吼声随着迅疾的人影如飞掠来,惊得含翠亭内的人个个东倒西歪,含翠湖边的人差点一头栽进湖里。
“又……又是怎么了?”九儿紧抓住险些祭了土地公的鸡腿,另一手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二弟干嘛又抓狂了?”
她身边的男孩从书本上慢吞吞地抬起深沉的黑眸,神似苏曲尘的五官上挂着神似苏曲尘的柔和笑容,只一眼,摇摇头,又回到他的书上了,明明不过七、八岁,神情举劲却成熟得不像个孩子,让人觉得诡异得很。
而亭子另一边,正与苏曲尘相对谈话的苏曲清马上飞扬起幸灾乐祸的笑。
“哈哈哈,二哥还真是可怜啊!打从成亲那天开始就没过过半天好日子,啧啧啧,还真是卒苦啊!”
讥嘲的评论才刚发表完毕,眼前人影倏现,苏风怒气冲冲地把手中的小人儿扔到苏曲清脚跟前。
“是你!就是你说我会生个白痴的,好,马上去给我换个白痴来,否则我就宰了你们两个。”
“?!”笑容马上扯扁了。
苏曲清愕然瞪住坐在地上嘿嘿嘿诡笑的男孩,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同九儿身边的男孩一样七、八岁,可一看就知道是个名副其实的鬼灵精,漂亮得不像人,却鬼得教老子想吊颈。”
“换……换个白痴?”
“对!”苏风厌恶地斜睨着地上的儿子。“我要白痴,不要他这种可恶的小狐狸。”
“这……其实……其实他也没有多可恶嘛!只不过……只不过稍微聪明了一点点而已咩!”苏曲清陪笑呐呐道。两眼一瞪,“换!”苏风狂吼。
瑟缩了下,“好好好,换就换嘛!”苏曲清窝窝囊囊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向正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的男孩,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对上的是大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自己对自己摇摇头,再朝湖边那一群人望去。
“那……啊!那个……”一根手指头点了出去。
“喂喂喂,那是我小儿子耶!”马上有人提出抗议了,“别慷他人之慨好不好?”
“咦?那是你儿子吗,大嫂?”很夸张的惊讶;—抱歉,抱歉,真抱歉,我看错了,嘿嘿,一时看错了。那……啊!那个、那个……”
旁边立刻又有人咳了两声。“那是我女儿。”
“?那也是有主儿的吗,大哥?”更夸张下。“啧啧!我今天是眼花了还什么的,直是!好,再来……唔……啊,那个……”
“那本来就是我儿子!”冰冷的声音。
“哎呀,原来那也是你儿子啊,二哥?”已经夸张到听起来好像在笑了。“那……那个总可以了吧?”
“那、也、是、我、儿、子!”“耶!怎么又是你儿子?”叹气了。“真是的,二哥,既然你有三个儿子了,权当扔垃圾一样丢掉一个也是无所谓呀!所以说……”
“换!!!”
“是,换。”不情不愿的,手指头点向自己的“所有物”。
“唉!跳楼大拍卖,那个可以了吧?”
“我才不要你的种!”苏风嗤之以鼻地哼道。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怪叫了:“你什么意思你,二哥?我的种有什么不好了?”
“烂!”好简单的一句评语。
“什么?”火大了。“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一次?一百次都可以!”苏风冷笑、“烂!烂!烂!烂……”
呼一声,几乎是同时,苏曲清一掌劈出,苏风一个旋身飞出亭外,天雷勾动地火,大战如焉展开,湖畔的人全围过去喊加油,亭里的九儿也跑去看热闹了。”
依然是柔柔的笑,捧书本的男孩望望亭外,再看看地上的堂弟,说了一句中肯的批评,与父亲相对一笑,然后又回到书本上。
“笨蛋!”也只有他会说那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鬼灵精是笨蛋了。含苦温煦的笑,苏曲尘蹲下身,开始对大侄儿低低细语。
“聪明的狐狸不是像你这个样儿的,应该要像你堂哥那样……”
看样子,不久之后,藏日山庄又要多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了第一章邓县位在豫境边,是个不算小的城镇,虽然没什么特别的物产名胜,但因为处于鄂境到豫境时的必经官道上,所以来往的旅客商贾众多,城内生意大多为大小饭馆、客栈,和镖局、钱庄等。
其中比较特殊的是,邓县内的勾栏院和赌场都设在楼船里.一问花舫在右,一问赌舫在左,皆停泊在流经邓县城外的湍河沿岸。
湍河之水在这秋日的季节里虽枯竭了一些,却不影响它的美丽,碧绿色的水流悠悠东流,衬着两岸的烟笼林陌,隐约重叠,并点缀着几只翱翔在河面的飞鸟,有着令人神往的幽静清雅。
沿着湍河,经过花舫往下游走,就在岸边儿不远处,有一座小巧玲珑的仙迹山,这座山不大,也不雄伟,但却有着另一股灵秀的味道。
在山边儿有两座相连的青砖瓦房,舍旁几方小菜圃,数只母鸡带领着小鸡仔到处啄食嬉戏。
此刻,一名中年妇人正在屋前晾晒衣物,一身的粗布衣裙却掩不住她天生的秀美气质,她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胖男娃,正拿着小竹枝猛往地下挖。
“胖胖,又在挖什么啦?“
“虫虫,虫虫。“
胖胖仰起小脸蛋,开心地咧嘴笑着,中年妇人也回望着他笑,同往常一般忍不住在心中暗赞着:好漂亮的小娃儿!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是张如粉雕玉琢般的俊俏五官,浓黑人鬓的双眉,搭配着大而澄澈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小巧微嘟的红唇,尤其是额心那颗豆大的红痣更是显目慑人。
人见人爱的俏模样儿和顽皮可爱的性子,总让见着他的人忍不住要把抱他、亲亲他,再积极一点的还想认他做乾儿子呢!所以,到现在为止,胖胖己有六个乾娘了呢!
“挖虫干什么啊?胖胖,要是搞得一身脏,待会儿你娘回来又要骂人了!“
胖胖用小手指着鸡群。“给吃,要吃。“
中年妇人摇头笑道:“它们自己会找吃的,不用你忙活了。去洗洗手吧!你娘该回来了。“
胖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亲,所以,尽管他满心的不情愿,还是嘟着小嘴儿去洗手了。
望着他摇摇摆摆的小身躯,中年妇人忍不住又笑了,唉!在是让人爱极了的小东西。
中年妇人晾完衣服,拿起空篮子,才一转身,便看见自远处走来的窈窕身影,她回头瞧瞧那洗手洗着洗着便开始玩起水来的胖胖。
“胖胖,甭洗了,你娘回来罗。“
顶着一身湿,胖胖跳起来欢呼一声,便向娘亲跑去,“娘,娘……“
摇摇晃晃的小身子在半路还摔了一坟,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前冲,“糖葫芦,糖葫芦!“
那是一个俏丽迷人的年轻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粉绿丝带扎着侧梳的坠马髻,相当俏皮可爱,粉绿色的劲装里在娇小玲珑的身躯上,更显得英气逼人、活力十足。
只见她踩着两只小蛮靴,快走两步后,双手一捞,便高高的举起胖胖,让他腾空飞旋。
“胖胖,想不想娘呀?“
“想,想!“胖胖咯咯大笑着。“想娘,好想,好想嘎!“
冷瑶瑶笑着收回手,搂住那胖嘟嘟的小身躯,继而在那张惹人疼爱的小脸蛋上印下好几个香吻。
“你这张小嘴儿就会哄人!“她说着,解下系在腰边的袋子,从里头掏出一个纸袋儿。
“哪!你的糖葫芦,娘可没忘喔!“
胖胖又是一芦欢呼,他抢过纸袋便迫不及待的将手往里伸。
冷瑶瑶轻笑着将他放到地上,向中年妇人笑问:“霜姨,我不在时,这胖小子有没有惹什么麻烦?有就赶快说,我得在他吃糖葫芦前先揍他一顿。“
“行啦!这乖小子只曾搞笑,哪会惹什么祸!“中年妇人司徒霜笑道:“倒是你.这回又上哪儿去啦?“
冷瑶瑶在屋前的小凳子上坐下,托着双腮注视着舔食糖葫芦的儿子。“还不是老套.到庙里头烧烧香啦!再上街去买些胭脂花粉什么的。“
司徒霜也坐在另一张小凳子上,问:“没碰上什么麻烦吧?“
冷瑶瑶嗤了一声。“开玩笑!有我在会有什么麻烦?那些会惹麻烦的人早几百年前就被我教训过了,剩下的都是些老老实实的人,所以,谁还敢找本姑娘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