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没有接到其余兄弟抵达这里的消息,那么在短时间内,他们如果不能逃走就要撑住了,这次来除了带回孙国鸿也要救回邢先生,不然如果他们再换地点,再查起来又困难重重。
有力跟他们说:“我看他们的身手好像不怎么样,我去试试,永利你护着夫人和孙先生先上车躲躲。”
白牧忆的眼尖,看见了对方藏着的匕首和锐器。提醒道:“有力拿武器,不要近身,他们有利器伤人。”
有力左看右看,从边上捡了三指粗的木棍,垫了垫手,感觉还行。
白牧忆已经拿着手机报警了,她快速准确的说出这个地点,成功看到对面的小混混慌了神色,不过慌乱过后他们就更凶狠了。
“我们最讨厌报警的人!自以为是,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都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这段时间,够我们解决你们的了。”
他们冲了上来,白牧忆护着孙国鸿,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个生了锈的铁棍防身,她不能再让亲人出事,这是她站在这里的原因。
“叔叔,你也要小心身后有没有人偷袭,等解决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去找邢叔叔了!”
白牧忆往后看了一眼,除了他们的车,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也就减少了有人绕到他们身后躲着偷袭的风险。
孙国鸿看着白牧忆镇定的神色,感觉有些恍惚,这种毫不畏惧的精神,眼神迸发着从未有过的狠劲,都是跟谁学的?
小忆,真的长大了,不用他继续护着,也不用他给她当港湾,因为她心智坚韧,可以去面对任何困难,足以克服任何困难。
他留意周围,最后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白皙娇嫩的手指拿着一块生了锈的脏污铁棍,怎么看怎么刺眼,他从她的手里接过铁棒,把白牧忆护在自己身后道,“弾钢琴的手,要小心的保护好。”
白牧忆嗯了一声,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拿在手里,“手可以拿来弹钢琴,更重要是用来保护亲友。”
她说着眼睛一定盯着在人群里和小混混做斗争的有力,这些小混混也聪明,用三四个人缠住有力,剩余的三四个朝着永利走来,他们盯着白牧忆,目标明确。
永利一脚一个,也耐不住有间隙给他们钻。
他们也捡起地上的废铁来和他们对抗,有力打的骂骂咧咧。
“你们是骨头可真硬,不知道痛的是吧?草,踹断肋骨都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
白牧忆手里紧紧握着铁棍,任由生绣沾在她的皮肤上,黄黑一片。她只是紧紧的盯着有力和永利他们的动作,再留意那些小混混的攻击,有一两个趁乱扑过来,都被孙国鸿给挡了。
正如她有想要保护的人而勇敢一样,白牧忆站在孙国鸿的身后,那么孙国鸿拼死也会抵挡住一切,让身后的人毫发无损。
没一会,白牧忆就看出他们不对劲,“真的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那手都被有力打的变形了还能爬起来。”
永利听见她的话,留意了一下,果然如此,“有力他们应该是吸食毒品了,打晕他们。”
有了这个方向,有力很快就解决了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
白牧忆看见最后一个,忙喊道:“不要,不要打晕,留下一个带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里。”
有力住了手,拖着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过来,真的是拎着衣领拖过来的。
白牧忆瞧着他都快被勒断气了,她用棍子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腿道:“你知道你老大在哪里吧,带我们去。”
“做梦!”
嗯?还挺硬气的。
白牧忆把铁棍放在他的胯骨下,“如果不带我们去,我让你做个小公公一辈子,生生用这根棍子捣烂,不知道你怕不怕呢?我很赶时间。”
她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足以让人吓的屁滚尿流,让人不敢不信她不会那么做。
白牧忆收起棍子,示意他赶紧在前面带路。
她问有力:“其他兄弟还要多久才到啊?等人多了去到的时候也会比较有气势。”然后她又问带路的小混混道:“你们那里还有几个人?被你们抓走的人也在那里吧?”
“在的,没有几个人了,加上老大和刀哥,还有看守的兄弟,应该只有三个人。”
白牧忆沉思片刻,看了看孙国鸿道:“叔叔,那我们先过去?后面还有人过来,应该不足为惧。”
孙国鸿说好,四个人让那个小混混带路去那个拆到了一半的工厂,白牧忆还怕他绕路,时不时的用铁棍敲打敲打他。
走了大概十分钟,小混混就指着前面的厂子道:“我们老大就在里面,大姐你放过我吧,如果被我老大发现是我带你来的,一定会被他打死!”
白牧忆点点头,“有力,帮帮他吧。”
有力扬起手臂落下,小混混还没有来得及露出微笑,就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白牧忆看着那个厂子,“进去?”
“嗯。”
有力和永利打前锋,孙国鸿在后面护着白牧忆。
厂子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充足,沉闷又阴暗,仅有的几缕光线,透露着这空气中的灰尘之多。
他们都走的很小心,因为这个厂子有点大,摆放的东西也杂七杂八的,很遮挡视线。白牧忆只顾着观察周围的环境,没有注意脚下,一步小心踢到了一个啤酒罐。
沉寂的四周,这点声响被放大了许多,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孙国鸿拉紧了她的手腕,让她靠近自己一些。
“没事吧?”孙国鸿低声问道。
白牧忆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吓到的心,轻声道:“我没事,没有看见脚下有个啤酒罐。”
有力拉了拉头上的蜘蛛网,“确定那家伙没带错?这个地方有人?”
永利留意着周围,“小心点。”
“我知道,但是这样也不好找,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白牧忆低头看见地上的啤酒痕迹,“应该没有离开,这个啤酒罐好像刚喝完不久的。”她拿起来一看,“这灌瓶酒的生产日期很新,瓶子上面也还没有什么灰尘。”
她刚说完,就听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道:“观察的很仔细,这是我刚喝完扔给你踢着玩的。”
永利一个闪身挡在了白牧忆的身前,孙国鸿也把白牧忆拉回自己身边。
“一看你这个反应,就知道你也是佣兵出身的,出来还给人卖命,真是贱骨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光线有碍,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但是那种眼神,白牧忆认出来了,“你是谁?把我邢叔叔带到哪里去了?”
她也不指望对方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想让他分神而已。
“我叫谢安,你的邢叔叔还好好的,只要你跟着我,我就把他放了,这有什么难的。”
没有想到那人还真的回答了,永利就是趁着他说话的间隙发起攻击的,有力护着他们离远一些,“这个谢安,也是佣兵出身,身手这么好,出自哪个佣兵团?”
白牧忆看不清,只能看到两个身影在交手,拳脚声,风声,物体倒地声,紧接着,她看见有一个人被踹飞。
永利!
“有力,上去帮帮永利。”白牧忆有些担心,因为她从第一眼看见那个谢安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是那种真正邪肆到骨子里的人,阴阴寒寒,被他看着就跟被蛇盯上一样。
永利咳嗽起来,感觉伤的不轻,他被谢安的那一脚,震得耳鸣,没有听见白牧忆的话。
有力想上去帮忙又怕有人来偷袭白牧忆,早知道这里有个退役的佣兵就不那么粗心的进来了。
他的任务就是不能让白牧忆出事,所以永利如果打不过这个谢安,那么他们就只能先撤退了。
白牧忆见有力不动,而且永利已经又打了起来,这次交手的时间比上一次短,永利又被打倒了。对方好像再摸永利的路数,而越打他们的胜率肯定是越低。
“有力,你们打不过他,别硬抗,先离开。”
“你真的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谢安的耳朵灵,听见了白牧忆的话,如鹰般的锐眼里满是对她的兴趣。
变态啊,她就随便说两句都能惹到他?
永利第三次爬起来的时候,身形都有些不稳,而谢安像是刚完成了一场热身运动。
有力正护着白牧忆离开这里,又要留心永利那边的情况,完全是被当沙包一样被虐打了,那砰砰的肉体声,像是打在她身上,如果她不这么快过来就好了。
等人齐的时候,她这边的胜算也大一些,可她又怕对方借着这个空隙,把邢佑转移到别的地方。
不对!谢安明明知道他们想撤退,可还是在那边打永利,是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坚信他们逃不出去吗?
还是说……
有帮手?!
她刚想到这一层,有力的脚步就骤然停下。
他们前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棒球棒,钢铁的,触着地板,看起来很有重量。对方逆光站着,身材高大,本该柔和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全部变成了冷肃,这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沉默着更像是一只刚睡醒的雄狮。
白牧忆连唾沫都不敢咽,因为他和棒球棒的影子,正好落在她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