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战世渊随性找了就近的凳子坐下,挺直腰背抱着胸口的冷漠看着她,“就这么说吧,本王听得到。”
“好吧。”既然对方这么讲究的话她也不好意思催着别人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她直接道:“我想要一支簪子。”
“嗯?”这话说的委实是没头没尾,战世渊没明白。
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苏瓷鹤大着胆子开口,“那簪子是我自己做的,但是在我离家的这顿时间被苏兰心拿去送给了凌王,凭我的本事是拿不回来了,所以想让殿下帮我拿回来。”
“你自己做的?”仿似听到什么感兴趣的话,战世渊紧盯着她,“你本意是打算送给谁。”
“……”怎么连这都知道?苏瓷鹤惊奇,“殿下怎么知道是要拿来送人的?”
对方一肯定这话战世渊的眼神蓦地就沉了下去,辗转看向另一处,冷冰冰地道:“拿了簪子送给了一个男的,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簪子能够送男的,因为本身就是男款的!
苏瓷鹤顿时惊讶起这人的注意力,一边莫名尴尬地呵呵两声,“是是,送给……”正主就在面前,这怎么好意思说嘛?
战世渊兀自猜测,“不会是要送给曹家的那个小子吧。”
“……曹家?”曹曾玉?这厮怎么还在记着曹曾玉啊!不是早就跟他说过不喜欢了吗?
她的无奈在战世渊看来像是被点破的娇羞,当即长身而起,几步走到床边,一下子就坐到了床上,眼神恼怒地盯着她道:“本王还以为你这些时间你都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未曾想倒是关注起旁人来了!”
“……没有啊。”这话说的可不对劲儿啊!苏瓷鹤无辜地解释,“这簪子在我离京之前就已经做好了。”
也就是说,她早就做好准备送给曹曾玉,在外这么长的时间一点也没忘记那个人!
想到这里战世渊只觉得面前的姑娘无可救药,摇头哼了一声道:“本王帮不了这个忙,想要拿簪子自己去!”又催促,“若是无事就快些走吧。”
无缘无故的发的什么羊癫疯?苏瓷鹤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仿似在恼火当中的人,忽然想到,“不然我替殿下把把脉吧?”
“不需要!”战世渊直接指着外面,近乎是要喝出声音来,“走!”
走就走,你气的什么气?苏瓷鹤也生气了,速度飞快且用力地穿上鞋子,随便拿了自己还湿着的裙子套在身上就往外面大步走去。
她好心好意地来这里帮他,他倒是发起疯来了,真是奇奇怪怪!
开了门走了没两步看到了守着的程建,看到她这样出来,他的目光里有些好奇,“姑娘看好了?”
“看好什么看好,你家殿下脑子有毛病无缘无故的就和我发脾气,我还什么都没看呢就将我赶出来了!”苏瓷鹤越说越不高兴,一巴掌就甩在程建的肩上,恨不得大声骂道:“都是你,无缘无故的把我带过来做什么,你家主子身子好着呢,哪里像是个重伤之人!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找我了!”
“姑娘是不是误会了,殿下怎么会误会姑娘呢。”程建讨好地走到苏瓷鹤的面前拦着说道:“殿下这几日身子属实是不舒服,府上的厉大夫看了好几日也不见好,属下还记得姑娘的祛疤膏做的似乎也极好,不如给殿下做一罐吧?”
“我做了只怕你家殿下连看都不看就扔出来了!”苏瓷鹤抱着胸口,依旧是气呼呼的,“这大半夜的我过来淋了个水,不说声辛苦就算了竟是还把我轰出来,我心里不爽的很!”
程建虚心地受着骂,又安慰着,“殿下这些时日身子都不大好受,必定是因为伤痛才有些脾气不好,姑娘大人有大量便就体谅着些吧?”
“你倒是会说话。”苏瓷鹤白了他一眼,环着胸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你这话我也会说,我这么辛苦,你体谅我一些把我送回去吧!”
“……”程建干干地一笑,安抚着苏瓷鹤,“姑娘先别恼,殿下可能就是一时气急,等一会儿就好了。”
苏瓷鹤努努嘴,道:“我倒是希望一会儿就能好了,但你家主子的毛病你自己最是理解的吧?”
就是因为理解所以才会把你带回来啊!程建心里大声说道,表面上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并且还要说自己主子不对,“是是是,属下理解,所以还请姑娘稍微宽容一些,属下去和殿下好好说说。”
想到那厮往常的行为,苏瓷鹤勉强为难地嗯了一声,又说:“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若是还不成就快些送我回去。”
程建保证地应了两声好。
苏瓷鹤抱着胸口抖着腿靠在柱子上等着。
她可不是专门地为了给战世渊办事来着,她只是觉得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也不好。不管怎样还是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毕竟这个人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都很有可能是她的坚强堡垒。
今夜似乎不是个好天气,空中好浓厚的一团云,乌压压的一片漆黑。
晚风在这时候已经有些冷了,披着湿衣服的苏瓷鹤很快就打了今晚的第一个喷嚏。
没多久,程建从里面出来,虽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但好歹是有个好消息,“殿下让姑娘进去。”
“果然是个脾性大的。”抓着袖子狠狠搓了一下鼻子,苏瓷鹤依然不满地边走边道:“让一个大夫在外面等这么久像样嘛。”
“阿秋!”临近门前又打了个实实在在地喷嚏。
程建看的心里一跳,却也不敢离开,就在门外守着。
这回相见,苏瓷鹤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火,但床上坐着的那人就像是没看到她似的,自顾的坐着。
“阿秋!”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苏瓷鹤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暗道一声糟糕,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
战世渊在这时候已经皱眉看来,看她并没有打算让自己暖和一些的模样,便沉声道:“你既是拿了衣服便就知道柜子里还有些保暖的衣物,如今又在这里矜持些什么。”
明明是担心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