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对。”战世渊深吸一口气,索性将手全都搭在苏瓷鹤的肩上,再纠正,“不过老城主对他并不喜爱,老城主有一妻二妾,孩子四五个,他从小瘦弱,又是贱妾所生,若是努力耀目兴许能让人刮目相看,但。”
抿了抿唇,他眸光渐冷,道:“心思不正的人是不配得到城主之位的。”
仿佛搭在肩上的手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沉重了些,苏瓷鹤瘦弱的小肩膀有些承受不住,便抬手抓住他的腕子,又细细想了想,随后把下巴一抬,恨恨道:“我就知道这个白兀予不是个正经人!”
“呵。”这回好似是真切地听到了他的笑声,少见的没有嘲讽的味道,“看来你也能看人了,本王很欣慰。”
“谢殿下。”苏瓷鹤心不在焉地谢了一声,一边转过脑袋用自以为他不会发现的姿态看向旁边跟着满目担心的程建,用口型问:“有马吗?”总不至于是一直走路吧?
程建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点点头,指向前处。
苏瓷鹤朝前处望去,果真见得一颗树下站着两匹正在悠闲吃草的马。
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纵然这个殿下并未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但男人的手臂还是重的离谱,若是继续再走几分钟她就要坚持不住了,同时也很想问,干嘛要让她当拐杖?
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当一颗瘦弱的树都太过可怜,竟然让她当拐杖,委实过分!再者,程建这么健壮的人应该比和她合适吧?
“伤口处确实有些疼。”战世渊在这时道:“你心中为本王着想本王很是欣慰。”
这话意在指明他猜透了她的心思,同时还扭曲了一下意思。
苏瓷鹤当然不会傻的否认自然是顺杆而下,道:“殿下如此金贵,我不敢怠慢。”
战世渊没再说话,不过是将搭在她肩上的手稍稍收拢了些。
要不是知道他不会杀她,这一刻的苏瓷鹤绝对会认为自己要被他给掐死,要命的是她还不能说什么。
她想,她跟着战世渊的唯一好处,大概是能够见识到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场面,如城内遍布着不少的士兵,在京中时候哪里能有幸见到这种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铁血汉子?如今是沾了他的光的。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地上有好些躺着已经死去的人,以服装来看并不是自己人。
苏瓷鹤心中对此疑问颇多,但见得战世渊面色不佳也不好问,忍着好奇的心思跟着他离开了这座临介城,到了十里之外的一处极威严的府上。
与旁处不同的是,此处士兵量极多、极严谨,但也极安全。
此时的苏瓷鹤低着头,完全地噤声了。
就算她再蠢也能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加上白兀予说的那些话,这里自然是那座被敌国威胁的城池,她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这样的安逸,除了空气氛围里多了些紧张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跟着眼前的男人走了没有多久迎面便就听到一阵铠甲的碰撞声,然后听到一个男人的粗鲁声音,“殿下可算是回来了,老于差一点点就忍不住地要带兵冲出去找殿下了,如今殿下回来可算是老于没有白等一趟!哈哈哈!”
“还有何事?”战世渊步子未停,大步地朝着正前处的那个厅中走去。
苏瓷鹤下意识地抬脚跟上,程建忙走去拦下,道:“此处姑娘不好进。”
“好好。”她没有多问地点头应下,见程建朝一旁带去也跟着走去,等走远了些忍不住问道:“殿下难道是没受伤吗?”
她很确定这个人受了伤,伤口还是她亲手包扎的,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当真和没受伤一个模样,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一些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的病弱姿态。
程建步子半顿,扭头看了眼她,复又低头,道:“殿下不是在京中享福长大的殿下,兴许这点伤在其他人身上会痛的难以站立,但对于殿下而言兴许只比蚊虫叮咬稍重一些。”
也就是说战世渊是疼的,但他忍着了。
想到那个伤口以及那时候所看到的画面,苏瓷鹤心里有些复杂的思绪,不满道:“既是难忍就不该忍着,他这般只会让自己的伤口更加严重。”
程建道:“有姑娘关心殿下就够了。”
“……”怎么好像在这话里面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苏瓷鹤狐疑的看过去,程建还是那个程建,一脸严谨,带着忠心护卫的霸道。
她抿了抿唇,没有多说。
程建将她送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转身离开。
大概是因为这一天过得极是心惊胆颤,故而苏瓷鹤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太过浓厚的兴趣,自己想了一会儿后就打着呵欠找到床榻的位置直接就和衣躺下,拉了被子一角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管不顾地入了梦里。
这间接导致某位人物在半夜商讨完所有事宜回来又恰好因为伤口疼而受不住坐在床边时被吓了一跳。
然而他不是寻常人,不是说一被吓就会大声尖叫再原地跳起,遇到这种突发情况的他第一做法是拽开那被子,再扼制住那条纤细的脖子。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过程不过一秒,且那一瞬间的力道大的吓人。
好梦正酣的苏瓷鹤被一股窒息感震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蛋,那只手还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那瞬间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要被他给掐死了。
好在对方是清醒的,很快就松了手,脸上的冰霜逐渐融化成一片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儿。”
“咳咳。”捂着脖子重重地咳嗽两声,苏瓷鹤害怕地慌忙从床上坐起来,再快速地挪到靠墙方位,惊惧地盯着他,“是你的护卫带我来这儿的,不是我故意来这里藏着吓你的。。”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魔刹鬼那可真是一个阴影。
战世渊眉头半皱,紧盯着苏瓷鹤看了好几眼,冷声问:“谁让你在这儿睡的。”
带到这里就证明这是她的房间,她在她的房间睡觉有问题吗?苏瓷鹤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殿下想杀我就直说,犯不着用这种方式,着实是不大光明。”
一说完这话她狠狠吸了吸鼻子,然后趁着对方愣神的档口从床上一跃而下,看方向是要往门口跑去的。